第59章 满身风雨我从何处来04_翅膀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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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满身风雨我从何处来04

  盛远时先把南庭送回民航小区,才去找乔敬则。

  老地方,老人,只不过,原本孤家寡人的盛远时等到了他的蛮蛮,心境与上一次截然不同。乔敬则则恰恰相反,一直持乐观态度,以为只是时间问题的他,在被齐妙打过脸之后,确实是伤心了。他对盛远时说:“哥们儿差哪了?往哪儿站不都是钻石级王老王级别的?她怎么就什么看不上?上赶子不是买卖是吧?盛老七我告诉你,就算他是你姐,这面子我也不给。”

  齐妙,盛远时,乔敬则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只不过乔小弟比他们姐弟晚生了二十几个月,所以小时候,都是齐妙和盛远时带着他玩。那个时候,乔敬则比较瘦小,又欠欠的爱惹事,被揍一顿如同家常便饭,齐妙这个小姐姐很护短,每每遇上这种情况就会很仗义地替他出头,可她毕竟是个女生,没什么震慑力,最后就要盛远时来擅后,而他在外头打完了架,回家免不了要被老爹盛叙良拿皮带抽一顿。

  幸好盛远时扛揍,确切地说,盛叙良差不多从他能走稳路,就对他施行了军事化管理,他身体素质是极好的,打两下也不当回事。就这样,三个人倒是一路横行到大。直到盛远时去国外学飞,国内就剩上了高中的齐妙,和在初中混的齐敬则。

  那个时候乔敬则的个头就窜起来了,年纪最小的他,已经比齐妙高了,而他自然而然地就接了盛远时的班,开始保护和照顾齐妙。虽然齐妙始终以姐姐自居,但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那些明恋暗恋,以及骚扰她的男同学,都是乔敬则给解决掉的。而但凡她有事,也会去找乔敬则。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两个人顺理成章就成了彼此身边最亲密的异性。青梅竹马,不过如此。

  乔敬则忍不住替自己抱不平:“小爷从小护到大的白菜,看来是要被别的猪拱了。”

  情场得意的盛远时此时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抗拒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你也看见了,她身边除了同事和我,没有别的男人,谈不上拱不拱的。”

  “她不瞎吧?脑袋也没被门夹过,谁对她好,她看不出来吗?不就小她两岁半嘛,较这个真儿有意思吗?”乔敬则负气地干了一杯,“我比八年抗战都艰难,你也不过是等了五年,我这算是没头了。”然后一副“爷不等了,爷要和她说拜拜”的架势,“我和乔台长发过誓了,从此以后我要是再拒绝相亲,我就不是他儿子,是他孙子。”

  “犯什么浑!”盛远时都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抢过他手中的杯子,以免他喝醉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你拒绝相亲是为谁,乔叔不可能不知道,你这么和老人家一发誓,等同于告诉二老,你和齐妙发生矛盾了,乔敬则你想想,这事让他们知道好吗?还是你确实想好了,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乔敬则确实没考虑到这一层,自挨了那一巴掌,他就失去理智了,此刻,他还嘴硬,“是她齐妙不稀罕我,我这成天把脸凑上去让她踩,也是够了。”

  “她喜不喜欢你,你该有感觉。”盛远时拿出手机给南庭发了条信息,“齐妙作什么呢?”

  南庭很快回复,“喝酒!”

  盛远时输入几个字,“拍个照片过来。”

  南庭趁齐妙不注意,偷拍了一张她仰头喝酒的照片发过来。

  盛远时拿给乔敬则看,“她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干嘛在家喝闷酒?”

  乔敬则瞥了一眼,气也没消,“没准是庆祝成功甩了我。”

  盛远时靠向椅背,敲了敲额头,“现在想来,还是我的南庭好,没口是心非的毛病。”

  乔敬则此刻实在接受不了这波狗粮,“你滚。”

  盛远时不以为意地一笑,然后他静了片刻,才开口,“和南庭分开的那五年,我确实一直在找她,却也和现在的你一样,有过放弃的念头。我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跑,一所音乐学院,一所音乐学院地找,一次又一次地失望,那种心情,现在想起来,都挺心疼自己的。我每找过一所学校,就会想,既然是她说的结束,既然也找了,何必这么逼自己,重新开始吧,反正连她都知道,追我的人很多,就算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她看到我身边站着别人,也不会觉得意外。没了谁都照样活。说出来有点无耻,其实,我给过别人机会,我和几个对我有所表示的女人约过会,可面对她们,我完全没有想要去哄去宠去喜欢的感觉,开始我以为只是人不对,结果一个两个三个这样约下来,都一样,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他抬手捶了捶胸口,“这里装不下她以外的人。”

  盛远时本不想喝酒,可提起那过去的五年,总有讲不完的故事,他到底还是端起一杯,喝完才说:“乔敬则,我现在想通了一件事,这五年,不是我有多痴情地在等她找她,是我爱上她以后,再接受不了别人。是我的问题。”他感慨完,才想起来南庭曾因他吻技好,怀疑他情史丰富,嚎啕大哭那次,又赶紧嘱咐乔敬则:“我和别人约过会的事你听听就算了,让南庭知道,没准又得和我闹了,这才好了没几天。”

  乔敬则本来听得挺好的,几乎都要感动了,结果被他这最后一句话搞得,情绪一下子就没了,“闹分手了才好呢,还和别的女人约过会,盛老七你太不要脸了。”

  “你坏我好事的账,我改天再和你算。”盛远时继续,“那几次约会前我就想,要是一直都找不到她,是不是这辈子就不结婚了。”后来一直都没找到,他却再也不肯给任何人机会,然后南程航空成立,他决定回国,终于在多次的擦肩而过之后,与她重逢。

  “你和齐妙,和我和南庭不一样。”盛远时用手撑着额头,看向别处,“当年我打不通南庭手机时,我们就失联了。你们俩这辈子就算做不了夫妻,也断不了联系。”他说着,拍了乔敬则一把,“所以你才敢张口闭口地说不要她了,换你五年找不到她,有你受的。”

  “她要是敢消失五年,”乔敬则一拍吧台,“我找都不找她,马上另结新欢。”话音未落,劈手把盛远时的手机抢过来,把南庭刚刚发过来那张照片转发给自己。

  盛远时一笑,手机重回到他手里时,南庭正好有条信息来,她说:“有件事,不确定该不该和你说。”

  “关于你的,”盛远时皱眉想了想,“还是齐妙?”

  那端的南庭收到回复,顿时觉得她七哥太机智过人了,她看一眼絮絮叨叨着骂乔敬则的齐妙,快速地输入了几个字,想想又删掉了,然后又编辑,又删,来来回回好几次。

  盛远时看到对话框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以为南庭是编辑了长篇大论,结果等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他忍不住问:“怎么了?”就要把电话拨过去。

  南庭的信息就过来了,可他还没点开,她又一秒撤回了。

  盛远时更好奇了,他静了几秒,骗她说:“我看到了。”

  南庭是手滑发的,见他这么说,悔到恨不得直播吃盘子,她躲进卫生间给他打电话说:“妙姐让我给她保密的,她说要是我告诉别人,就把老桑在我这过夜的事告诉你。”

  盛远时有几秒没说话。

  南庭反应过来说错话了,顿时噎住,她懊恼了捶了捶脑袋,听见那端盛远时的呼吸声,撒娇的语气唤了一声,“七哥。”

  盛远时沉声,“这件事,叫七哥也没用。”

  南庭憋屈死了,“他是为了帮我治睡不着的啊。”

  盛远时却计较:“我都还没在你那过过夜!”

  “那晚你不是……”

  “那只是半夜!”

  “七哥。”

  “不想听。”

  “七哥。”

  盛远时没挂电话,却不应。

  “七哥——”

  “你给我好好想想,明天见到我怎么解释。”

  南庭开始用杀手锏,她委屈巴巴地说:“解释不清你就不要我啦?”

  盛远时咬牙:“要你,马上就要了你。”

  南庭听出来他那个“要”字被故意加重了语气,脸有点红,“那妙姐的事……”

  盛远时收了收脾气,“再说一遍她是怎么回事,让你给气忘了。”其实他刚刚根本什么都没看见,纯属在这炸南庭的。

  结果,单纯的南庭上当了,她闻言小声说:“妙姐有恐男症,她是因为这个病才不能和敬则哥在一起的。”

  “……恐男症?”盛远时抬眼看向乔敬则,“你知道那是什么病吗?”

  乔敬则的五官都快皱到一起去了,“什么症?”

  南庭本意是和盛远时商量,要不要告诉乔敬则,这下好了,不用商量了,她有点怯地和盛远时说:“被妙姐知道我把她生病的事情说出去了,她不会把我赶走吧?”

  “那正好。”盛远时一扫先前抑郁的心情,逗她说:“一会回家想想怎么讨好你七哥吧。”

  南庭哼一声,“我带睡不着离家出走。”

  盛远时都快把那个会令自己过敏的家伙给忘了,他捏了捏眉心,“要不一会我还是去接你吧,回我那。”

  南庭当然不会让他再折腾了,好言好语地哄着他七哥赶紧带着乔敬则回去了,酒吧那种地方,她才不喜欢让她七哥待太久呢。

  这一夜,就在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中度过的,在盛远时和乔敬则研究恐男症是什么症的时候,南庭把睡着的齐妙安置好,带着睡不着对门的回家了。

  好多天没在家里住,南庭很想念她的小窝,她简单地打扫了一番后,拿出盛远时给她的钥匙和门卡,有种自己很幸运很幸福的满足感。然而,即便是这样放松和愉悦的心情,南庭依然毫无睡意。

  第二天南庭是夜班,她做好了早餐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去敲齐妙的门,却始终没人应,打齐妙的手机,那位姐姐说:“我上班走了。”

  虽然时间还有些早,南庭倒也没怀疑,等她转身回家和睡不着一起享用早餐时,齐妙刚好到了中心医院,她排队挂了精神科桑桎的专家号。

  桑桎看到她,没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而是说:“终于肯正视自己的病情了?”

  齐妙看着他:“南庭说你很厉害,我不信。”

  提到南庭,桑桎的表情有细微的变化,他淡声:“那你还来?”

  齐妙竟然说:“我来证明,你连一个简单的恐男症都治不好,更别说是她的睡不着了。”

  “这算是激将法吗?”桑桎笑了,“你们姐弟都让我挺意外的。”

  齐妙言归正转,“凭南庭的热心,我不自己来,她肯定也会和你说,我是不希望给她和老七,就是我弟盛远时,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我,有什么误会,他们俩走到今天,不容易。”

  桑桎认为没有必要和她说:自己已经退出了,确切地说,是出局。

  他抬了下手示意,“说说你的症状。”

  “在这就能治病了?”齐妙环顾诊室,“我以为该在一个更私密的空间。”

  桑桎失笑:“你挂的是我的号,不在这,能在哪呢?”

  也对,要是他带自己到一个私密的空间,她还会以为人家另有企图呢。齐妙调整了很久的情绪,才开始,“我和异性正常相处没问题,比如和同事,只要他们别对我毛手毛脚的……”

  桑桎坐在她对面,神色平静地听着,偶尔问一两句,也不深究,不像个医生,反而像个老朋友,齐妙渐渐放松下来,一不小心就倾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末了问:“能治吗?”

  桑桎的答案看似模棱两可,他说:“找到病因应该可以。”

  齐妙只请了一上午的假,“那我什么时候再来?”

  桑桎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她:“在你觉得受其困扰的时候,第一时间来。”

  其实他没有说什么,更别提治疗,但齐妙却隐隐地有些相信了他,“好。”

  齐妙走后,桑桎如常工作,临近下午四点时,他从医院直接赶去机场,然后,那么巧的,竟然在航站楼和南庭遇见了。

  见到他的瞬间,南庭的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走,可她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在他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走回来。

  面对她的沉默,桑桎未语先笑,“我还以为,从此以后,我们连打个招呼都不能了。”

  南庭抬头看他,“回A市吗?”

  想到盛远时的警告和齐润集团,他说:“太久没回去了,回去看看。”

  南庭问:“其实是因为我,你才一直不回家的对吗?”

  “和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桑桎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管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南庭,我希望你都考虑由我为你治疗,我没有办法保证一定可以治愈,但我却是最了解你病情的人,没有人比我更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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