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咸王生命的最后时刻（3）
黄昏前主要宗室子女入宫接受召见，中途休息一个时辰，咸王改输葡萄糖。应咸王要求，百里燕亲自下厨，熬了一锅八珍粥。
八珍就是扇贝鲍鱼香菇丁蟹肉粉蟹黄羹秘制香料鱼子酱还有黑羽贡鸡熬制的鸡汤，口味独特非常开胃。
天黑不久，咸王继续召见宗室子女，百里燕仔细观察未见咸王对姜璨及其子嗣有任何的特殊待遇，相反接见的时间反而最短，不免让百里燕再次怀疑咸王是有意而为之，是为放松太子的戒心。
召见持续至戌时末刻，咸王再无体力，随即停止召见，只留贞妃等少数人继续在寝室伺候，太子与内阁都退到了旬阳宫外殿继续等着。
值得一提的是倒是西寰进宫后哭的稀里哗啦，像极了孝顺的儿媳，但狂澜却说了相反的话，西寰毫无半点怜悯之心，纯粹是做作的表演。
约莫亥时四刻前后，咸王突然召见刘医官，之后刘医官又神秘跑来请示百里燕。
“刘医官，可是大王召见。”百里燕严肃问，却是见刘医官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搞的很是莫名其妙。
见刘医官迟迟不说，一旁太子急了
“刘医官，父王倒底是何旨意。”
此时内阁都围了上来，然刘医官仍然吞吞吐吐，百里燕有些恼火，他厉色说
“刘医官，你若再不说，太子便治你欺君之罪，快说。”
“嗨……”刘医官一声苦叹，实在难以启齿，下刻说“还请太子与司农大人借一步说话。”
百里燕与太子各自看了对方一眼，实在不清楚咸王倒底说了什么，只得陪同刘医官来到四下无人处，这时太子厉色问
“快说，父王倒底有何王旨。”
“大王，大王……大王欲与贞妃行房事。”
此言一出百里燕与太子皆惊，太子忙说
“父王欲行房事！”
刘医官点头肯定说
“是大王亲口对臣说的，而且看样子大王似乎有所好转，可眼下病情危机，如何能行房事。还请太子与司农大人拿个注意，好让臣回复大王。”
咸王欲求男女之欢倒是结结实实给了百里燕和太子一个措手不及，这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就是害了咸王，这不答应吧又是不孝，而且贞妃还有身孕再生，着实让他二人棘手。
这时太子琢磨了片刻，目光落向百里燕，他问
“司农大人，父王所求可行否？”
百里燕猛是一愣，心里盘算了片刻小心回答着
“启禀太子殿下，这恐怕是大王回光返照，绝非是病情好转，欲求男女之欢恐怕是最后心愿，求与不求，也就是今夜或是明日，不会太长，还请殿下示意何为。”
球再度踢给太子，太子有些捉急，他说
“本太子就问司农大人，父王所求行或是不行。”
“臣并不建议大王行房事，但若殿下不想大王扫兴的话，临前的愿望应该得到满足。”
“既如此，司农大人看着办吧。”
言毕，太子转身离去，撂下百里燕刘医官两人在黑夜中大眼瞪小眼。这时刘医官问
“司农大人，现在……”
“刘医官确认大王现在精神有所好转？”
“大王是有所好转，已能自行坐卧说话也有气力。”
“那好吧，只开半粒‘马上丸’给大王服用，就算是你我臣等尽心了。”
“诺。”
“马上丸”是一种壮阳药伟哥，是由多种草药碾磨细碎之后熬煮收汁，制干成粉做成的药丸，经过多年测试，副作用极少，一粒保证有效。咸王年事已高，一粒对心脏负担太大，百里燕遂只敢开半粒。
咸王的要求不免他想到，姜亥或许是历史上第一个逍遥快活死的一代“明君”。
当天晚上，咸王颠鸾倒凤心满意足的怀抱心爱的贞妃，视觉渐渐暗淡，意识开始萎缩，姜亥迷离中低声的说着话
“爱妃，今后有空要多来看看寡人呐，寡人会寂寞的……”
贞妃享受着退潮的温存，尚且意犹未尽，只以为是咸王贪恋她的身子，遂是娇声说
“大王每日都来臣妾宫中，大王哪会寂寞呀。”
“呵呵……是啊，是…啊……寡人，不会寂寞，不会…寂寞……”
话音落下，咸王气息渐渐断绝，数分钟后跳动的心脏缓缓停止，一代风云人物姜亥就此谢幕，享年六十六岁。
是梁国开国以来在位时间最长，活的最久，最为富有而强大的诸侯。其开创的盛世被后人誉为永兴奇迹，为人类冲出星球奠定了扎实基础，尽管他前半生毁誉参半，但后半生的功业依然光辉照人。
翌日，咸军军旗降半旗，禁军鸣空枪致哀，在确认咸王心跳停止半日后，于下午抽空了体内血液，用水泵注入温和化学制剂防腐，并能保持尸体的仪态和风貌，随后装殓入事先准备好的水晶棺内。
这口水晶棺使用高强度工业玻璃一体制造成型，由于尺寸太大，制造难度达到了空前，连续准备四个月，才制取成功。遗体入殓后将用气泵抽取空气，同时准备了一口巨大的木质棺椁，将水晶棺材置于其中，入葬后将连同水晶棺一同葬入王陵。
十二月廿二，都郡报纸刊发咸王驾崩讣告，详述姜亥身前功业，但唯独没说永兴变法之前，全面回避了626年之前的全部黑暗历史。
十二月廿五，王宫宗庙接受各国使节吊唁，姜乾从广信赶到陔陵待父亲姜闵吊唁咸王。
十二月廿七，百里燕会见了刚刚上岸的陈瞿陈殿父子，海军由对外巡航改为近海防御，开始进行水雷布设训练，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准备。同日父子二人赴宫中吊唁，瞻仰咸王遗容。
十二月三十，各军主将陆续抵达陔陵吊唁，太子以准王的身份逐一接见。
正月，国丧期间官方停止一切宴会活动，国丧继续，但仍挡不住某些人等蠢蠢欲动。
正月初一当日，经由内阁与外朝商定，太子批准，咸王庙号“仁武”，后世称之仁武太祖。
正月初十太子府中，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潜邸，西寰兴高采烈的试穿过了每一件心怡的漂亮新衣，但都不满意。
“顾晨，尚衣监的凤霞何时能送来。”
“回王后殿下，凤霞最快也要月底或二月初才能制成，仍需等待半月以上。”
西寰听了有些不满，她说
“永兴城不是造有缝纫机吗，为何还会如此之慢。”
“回王后殿下，这是百里燕定下的规矩，但凡是司参司政大夫以上者所制成衣袍服，必须手工制作，而凤霞都是金丝银线织锦绸缎，极为精致，故而制衣极慢。”
缝纫机的使用是极大加快了衣服的生产，但并不意味着手工就落后了，恰恰相反，大内宫中尚衣监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服装设计裁剪师傅和绣娘，他们的手艺和经验是无可替代的，如果大量使用机械批量生产，不仅破坏了传统的美感，同时也会造成传统技艺的流失。
此外君主穿戴的冕服，王后穿着的凤霞都是金丝银线，只能手工绣花的高档面料，是缝纫机无法替代的纯手工艺技术。
于是缝纫机诞生以来，百里燕严令尚衣监不得用缝纫机加工司参司政大夫以上的成衣。
对于这项规定，西寰撇着嘴却说
“待本宫入主大内，这规矩得改改了。”
“王后所言极是，咸国的是得改改了。”
顾晨话音刚落，季锦昇入殿禀报
“启禀王后，事情皆已办妥。”
“很好。”西寰起身离开梳妆台，走近季锦昇跟前又问“他有和条件？”
“回王后，他要相国之职。”
“就这些？”西寰问。
“另外，他不会杀百里燕。”
“是啊，还是同门情深啊，反正本宫也无意杀他，先软禁起来吧。”
“不过属下担心，高勋不杀百里燕，不等于诚道派不杀，天子不杀，因此太子登基后如何应对，王后还得有万全之策。如果百里燕死的过早，局势恐生变数。此外，百里燕软禁后，谁人出任大司农一职，王后可曾想好。”
“自然是本宫的舅舅，季将军难道有更好的人选。”
“即便有高勋策应，如果其他内阁不同意，将会很难推进人事任免。属下建议由，可由中大夫谭乐出任大司农一职，而后徐图之。”
“这个贪财好色的小人，由他出任大司农一职岂不坏了本宫好事。”
“但至少眼下别无其他选择，只有用谭乐，内阁阻力才会最小，而且是新君第一次任免官吏，内阁元老不会不给新君这个面子。若内阁反对，可用暂代的名义让谭乐出任大司农，只要掌握了实权，今后还可徐图之。”
季锦昇话音未落，其子季宁火急从宫中赶回潜邸，直奔西寰寝宫。
“父亲，王后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季锦昇闻讯心头大惊，忙问道
“莫非有人哗变！”
“回父亲，是内府，内府出事了。大王视察内府，竟发现全是空的，只有五万多寸银。”
“什么啊！”西寰大吃一惊，只觉眼前发黑心口汹涌，她又道“这怎可能，内府怎可能只有五万寸银！”
下刻季宁说
“大王盛怒之下免去了焦木华禁军大将军与内府总管之职，改由彦平将军出任禁军大将军，彦聪为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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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不久，咸王继续召见宗室子女，百里燕仔细观察未见咸王对姜璨及其子嗣有任何的特殊待遇，相反接见的时间反而最短，不免让百里燕再次怀疑咸王是有意而为之，是为放松太子的戒心。
召见持续至戌时末刻，咸王再无体力，随即停止召见，只留贞妃等少数人继续在寝室伺候，太子与内阁都退到了旬阳宫外殿继续等着。
值得一提的是倒是西寰进宫后哭的稀里哗啦，像极了孝顺的儿媳，但狂澜却说了相反的话，西寰毫无半点怜悯之心，纯粹是做作的表演。
约莫亥时四刻前后，咸王突然召见刘医官，之后刘医官又神秘跑来请示百里燕。
“刘医官，可是大王召见。”百里燕严肃问，却是见刘医官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搞的很是莫名其妙。
见刘医官迟迟不说，一旁太子急了
“刘医官，父王倒底是何旨意。”
此时内阁都围了上来，然刘医官仍然吞吞吐吐，百里燕有些恼火，他厉色说
“刘医官，你若再不说，太子便治你欺君之罪，快说。”
“嗨……”刘医官一声苦叹，实在难以启齿，下刻说“还请太子与司农大人借一步说话。”
百里燕与太子各自看了对方一眼，实在不清楚咸王倒底说了什么，只得陪同刘医官来到四下无人处，这时太子厉色问
“快说，父王倒底有何王旨。”
“大王，大王……大王欲与贞妃行房事。”
此言一出百里燕与太子皆惊，太子忙说
“父王欲行房事！”
刘医官点头肯定说
“是大王亲口对臣说的，而且看样子大王似乎有所好转，可眼下病情危机，如何能行房事。还请太子与司农大人拿个注意，好让臣回复大王。”
咸王欲求男女之欢倒是结结实实给了百里燕和太子一个措手不及，这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就是害了咸王，这不答应吧又是不孝，而且贞妃还有身孕再生，着实让他二人棘手。
这时太子琢磨了片刻，目光落向百里燕，他问
“司农大人，父王所求可行否？”
百里燕猛是一愣，心里盘算了片刻小心回答着
“启禀太子殿下，这恐怕是大王回光返照，绝非是病情好转，欲求男女之欢恐怕是最后心愿，求与不求，也就是今夜或是明日，不会太长，还请殿下示意何为。”
球再度踢给太子，太子有些捉急，他说
“本太子就问司农大人，父王所求行或是不行。”
“臣并不建议大王行房事，但若殿下不想大王扫兴的话，临前的愿望应该得到满足。”
“既如此，司农大人看着办吧。”
言毕，太子转身离去，撂下百里燕刘医官两人在黑夜中大眼瞪小眼。这时刘医官问
“司农大人，现在……”
“刘医官确认大王现在精神有所好转？”
“大王是有所好转，已能自行坐卧说话也有气力。”
“那好吧，只开半粒‘马上丸’给大王服用，就算是你我臣等尽心了。”
“诺。”
“马上丸”是一种壮阳药伟哥，是由多种草药碾磨细碎之后熬煮收汁，制干成粉做成的药丸，经过多年测试，副作用极少，一粒保证有效。咸王年事已高，一粒对心脏负担太大，百里燕遂只敢开半粒。
咸王的要求不免他想到，姜亥或许是历史上第一个逍遥快活死的一代“明君”。
当天晚上，咸王颠鸾倒凤心满意足的怀抱心爱的贞妃，视觉渐渐暗淡，意识开始萎缩，姜亥迷离中低声的说着话
“爱妃，今后有空要多来看看寡人呐，寡人会寂寞的……”
贞妃享受着退潮的温存，尚且意犹未尽，只以为是咸王贪恋她的身子，遂是娇声说
“大王每日都来臣妾宫中，大王哪会寂寞呀。”
“呵呵……是啊，是…啊……寡人，不会寂寞，不会…寂寞……”
话音落下，咸王气息渐渐断绝，数分钟后跳动的心脏缓缓停止，一代风云人物姜亥就此谢幕，享年六十六岁。
是梁国开国以来在位时间最长，活的最久，最为富有而强大的诸侯。其开创的盛世被后人誉为永兴奇迹，为人类冲出星球奠定了扎实基础，尽管他前半生毁誉参半，但后半生的功业依然光辉照人。
翌日，咸军军旗降半旗，禁军鸣空枪致哀，在确认咸王心跳停止半日后，于下午抽空了体内血液，用水泵注入温和化学制剂防腐，并能保持尸体的仪态和风貌，随后装殓入事先准备好的水晶棺内。
这口水晶棺使用高强度工业玻璃一体制造成型，由于尺寸太大，制造难度达到了空前，连续准备四个月，才制取成功。遗体入殓后将用气泵抽取空气，同时准备了一口巨大的木质棺椁，将水晶棺材置于其中，入葬后将连同水晶棺一同葬入王陵。
十二月廿二，都郡报纸刊发咸王驾崩讣告，详述姜亥身前功业，但唯独没说永兴变法之前，全面回避了626年之前的全部黑暗历史。
十二月廿五，王宫宗庙接受各国使节吊唁，姜乾从广信赶到陔陵待父亲姜闵吊唁咸王。
十二月廿七，百里燕会见了刚刚上岸的陈瞿陈殿父子，海军由对外巡航改为近海防御，开始进行水雷布设训练，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准备。同日父子二人赴宫中吊唁，瞻仰咸王遗容。
十二月三十，各军主将陆续抵达陔陵吊唁，太子以准王的身份逐一接见。
正月，国丧期间官方停止一切宴会活动，国丧继续，但仍挡不住某些人等蠢蠢欲动。
正月初一当日，经由内阁与外朝商定，太子批准，咸王庙号“仁武”，后世称之仁武太祖。
正月初十太子府中，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潜邸，西寰兴高采烈的试穿过了每一件心怡的漂亮新衣，但都不满意。
“顾晨，尚衣监的凤霞何时能送来。”
“回王后殿下，凤霞最快也要月底或二月初才能制成，仍需等待半月以上。”
西寰听了有些不满，她说
“永兴城不是造有缝纫机吗，为何还会如此之慢。”
“回王后殿下，这是百里燕定下的规矩，但凡是司参司政大夫以上者所制成衣袍服，必须手工制作，而凤霞都是金丝银线织锦绸缎，极为精致，故而制衣极慢。”
缝纫机的使用是极大加快了衣服的生产，但并不意味着手工就落后了，恰恰相反，大内宫中尚衣监集中了全国最优秀的服装设计裁剪师傅和绣娘，他们的手艺和经验是无可替代的，如果大量使用机械批量生产，不仅破坏了传统的美感，同时也会造成传统技艺的流失。
此外君主穿戴的冕服，王后穿着的凤霞都是金丝银线，只能手工绣花的高档面料，是缝纫机无法替代的纯手工艺技术。
于是缝纫机诞生以来，百里燕严令尚衣监不得用缝纫机加工司参司政大夫以上的成衣。
对于这项规定，西寰撇着嘴却说
“待本宫入主大内，这规矩得改改了。”
“王后所言极是，咸国的是得改改了。”
顾晨话音刚落，季锦昇入殿禀报
“启禀王后，事情皆已办妥。”
“很好。”西寰起身离开梳妆台，走近季锦昇跟前又问“他有和条件？”
“回王后，他要相国之职。”
“就这些？”西寰问。
“另外，他不会杀百里燕。”
“是啊，还是同门情深啊，反正本宫也无意杀他，先软禁起来吧。”
“不过属下担心，高勋不杀百里燕，不等于诚道派不杀，天子不杀，因此太子登基后如何应对，王后还得有万全之策。如果百里燕死的过早，局势恐生变数。此外，百里燕软禁后，谁人出任大司农一职，王后可曾想好。”
“自然是本宫的舅舅，季将军难道有更好的人选。”
“即便有高勋策应，如果其他内阁不同意，将会很难推进人事任免。属下建议由，可由中大夫谭乐出任大司农一职，而后徐图之。”
“这个贪财好色的小人，由他出任大司农一职岂不坏了本宫好事。”
“但至少眼下别无其他选择，只有用谭乐，内阁阻力才会最小，而且是新君第一次任免官吏，内阁元老不会不给新君这个面子。若内阁反对，可用暂代的名义让谭乐出任大司农，只要掌握了实权，今后还可徐图之。”
季锦昇话音未落，其子季宁火急从宫中赶回潜邸，直奔西寰寝宫。
“父亲，王后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季锦昇闻讯心头大惊，忙问道
“莫非有人哗变！”
“回父亲，是内府，内府出事了。大王视察内府，竟发现全是空的，只有五万多寸银。”
“什么啊！”西寰大吃一惊，只觉眼前发黑心口汹涌，她又道“这怎可能，内府怎可能只有五万寸银！”
下刻季宁说
“大王盛怒之下免去了焦木华禁军大将军与内府总管之职，改由彦平将军出任禁军大将军，彦聪为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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