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川陕大战 (中)_雪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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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川陕大战 (中)

  第三章川陕大战(中)

  高怀远、杨文勇两个,原在龙卫军中作将军,和张征四个原是旧识,见他们四个杀得眼红,唯恐有失,早跟着他们追了下来,猛一抬头,看见一只紫毛吼上,坐着一条凶恶的黄毛巨汉,手舞一对大得出奇的大锤杀来,立即就知道是谁了,高怀远大喊道:“张征!你们四个快回来,握离儿到了!”

  杨文勇急对身边一名斥候道:“快报大帅,握离儿到了!”

  张征在番兵中左冲右突,正杀得顺手,哪里听到高怀远的叫喊?迎面正碰上握离儿,他原是军官,虽是是杀得性起,然本能的还是知道眉眼高低,见握离儿来得凶狠,忙催马上前喝道:“来将通名!”

  握离儿怒吼道:“朕乃大荣国的皇帝,南蛮弃械下马,朕可饶尔不死!”

  张征用眼瞟那锤大得吓人,类心中暗惊,嘴上却不含糊,大笑道:“来得正好!看刀!”

  大砍刀挂着劲风就下去了,握离儿不躲不闪,单手举锤就砸,张征是惯战之将,人老成精,如何不留着心眼,那大砍刀看似直劈,实则是斜削。无弹窗www/feisuXS/COM

  “当朗朗——!”一声,握离儿的大锤擦着大砍刀就过去了,锤刀并没有完全接实,然张征还是感到手臂发麻,那刀差点就要脱手,忙大叫一声:“兄弟们!快撤!”

  握离儿怒道:“狡猾的南蛮,留下命来再走!”拍吼就追。

  看看要追上张征,忽听左前方有人大笑道:“狗皇帝!接暗器!”一团黑影就飞了过来。

  握离儿怒叫一声,举锤就撩,“噗——!”的一声响,那“暗器”血光飞溅,却是一名戎兵,被晋将扔了过来,白白的死在锤下。

  握离儿大叫道:“无耻的汉狗——!快快通名受死!”

  那晋将笑道:“你个猪狗皇帝,有屎找地方拉去,我乃大晋上将军高怀远是也,也吃爷爷一枪吧!”

  握离儿大笑道:“来得好!”大锤往外就撩,“当——!”的一声响,高怀远手中的那条四十八斤虎头枪直飞了出去,高怀远大叫一声:“好厉害——!”拍马就逃。

  握离儿大吼道:“贼将!走得了!”

  杨文勇大惊,忙舞枪来救,不几合,手中的枪也飞了,跟着高怀远的就败,张征、高愧、栾荣、晏空、张新、梁浩、姜铁山、呼延豹、吉雄、陆聘、展图、谢放、夏进、许鞍等数十员骁将,围着握离儿,刀枪并举,叉戟乱砸。

  握离儿狂笑,双锤舞动间,兵器乱飞,锤下根本无一合之将,陆聘料不能敌,大叫道:“番将凶狠,不可力敌,大家一齐且退罢!”

  曹霖接到禀报,恐众将乱中有失,忙令人鸣金收兵,握离儿直追到曹霖的大营前面,方才被曹营中的神机弩回来,口中大骂不止。

  曹霖早已看见,气运丹田大笑道:“那黄毛的贼,想是犬戎的大皇帝拓拔握离儿了!”

  握离儿大叫道:“既知你家爷爷到了,还不下马受死,更待何时!”

  曹霖笑道:“戎狗,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是蠢得可笑,握离儿小崽子,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战!”

  握离儿确是冲不过那片由弩机封锁的区域,咬牙点头道:“好——!且让你们这些无用的南蛮多活一夜!”拨吼转身就走。

  张杆在曹霖边上,叹气道:“大哥!怎么就让他回去了,不去把他诱近点,用连环神机弩把他射死算了!”

  曹霖笑道:“老五!你急什么?若是这个啷糠的蠢货一翘辫子,犬戎人就作鸟兽散了,那时我们到哪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揪出来砍头?须按我们起先的一计划,把他们引到腹心死地全歼,杀他个亡国灭种,方才解恨!传我将令,明日里接战,大炮神机弩等等,不可立即使用,须把握离儿带领的这最后的犬戎机动部队,尽数屠尽,我们大晋才能稍得安生。”

  众将一齐领命,各自回营不表。

  第二日拂晓,曹霖令神射手花横,领一百神箭手,悄悄潜行,射杀犬戎的哨骑,大军紧随其后,不声不息的直逼到犬戎人的营前列阵,曹霖大笑道:“击鼓!”

  顿时战鼓齐响,握离儿惊得从粉肉堆中跳了起来,怪叫道:“出了什么事?”

  有小番进帐跪倒禀道:“报——!曹霖大军,直逼到我们营盘前叫阵!”

  握离儿大怒道:“曹小狗可恨,他逼到我们营前叫阵,叫我们如何列阵迎敌!来人,击鼓升帐!”

  用不着击鼓,犬戎的金顶大帐中,早聚满了大小头领,乱哄哄的吵闹不休,曹霖直逼到他们大营前叫阵,令犬戎各部列不起来战阵,但若是向后退却再立阵的话,兵卒不知就里,恐会不战而大败,曹霖会一定随后杀到,那时鱼目混珠,局势就难以收拾了。

  金铃子见握离儿来了,怒声道:“皇兄!曹小狗奸滑,如今怎么办?”

  握离儿叫道:“怎么办?我们不列阵了,直接杀出营去!”

  汉奸洪承畴,本是辽阳大儒,颇有才学,熟读兵书,闻言忙道:“万万不可,大皇帝若是单兵杀出,各自为战,去击曹小儿的正正之旗,那只此一役,我们就大败了!”

  握离儿怒叫道:“那我们只有向后退一些再列阵了?”

  洪承畴急摇手道:“更是不可,向后一退,军心就乱了,曹小儿定会随后掩杀,我们败得更惨!”

  握离儿暴跳道:“你个奴才,这也不行,那也不是,难道我们就束手待毙不成?”

  洪承畴笑道:“束手待毙?怎么可能?大皇帝陛下,所谓善治军者,好整以暇,以待来敌,大皇帝可如此这般,定挫曹小狗锐气!”

  握离儿闻言大乐,笑道:“你们汉人,果是奸滑!来人——!”

  曹霖坐在大青马高高的马背上,满脸的奸笑,左右战将,严阵以待,上将军杨文勇笑道:“大帅高明,握离儿列不成战阵,若是胡乱杀出,就是找死,想不到犬戎人尽灭于此!”

  舔痔狐胡媚儿,手提沥泉枪,笑嘻嘻的靠了过来道:“如此一阵大败握离儿,反是他的福气了!”

  忽然番营中一阵动作,数万番兵就在自己的辕门内,用木板、沙石等物填平了营前的锅灶,拉掉营帐,平地起了一片三十余丈左右的沙场,握离儿从容列阵,又有一名番骑跑过来,用生硬的汉语道:“我们大皇帝,愿与曹元帅斗牝兽为戏!不知曹元帅肯应否?”

  曹霖笑道:“握离儿这个野人,倒有这等闲心,定是有高人教他,好——!就三局两胜吧!跨下马、鞭妖、穿档兽,你们三个准备一下吧!”

  跨下马柳叶青、鞭妖王静莹、穿档兽田思雪齐声道:“是——!”

  握离儿大剌剌的坐在四十八匹娇艳牝马拉的华车上,当众摇出,令艳畜舔吸,鞭指曹霖大笑道:“曹小狗!如今朕也会用兵了,这叫好整以暇,以待来敌!”

  握离儿的牝车前后,却立着两个汉人,前面的正是辽阳大儒洪承畴,后面的是河北大儒孙之獬,那洪承畴手拈胡须,却早被曹霖看见。

  曹霖低声道:“握离儿那个野人,心智不全,断不会有此急智,定是有谋略的汉奸助他,传令下去,击破握离儿之后,所有降蒙古、犬戎等等外邦的汉奸,一律腰斩,子女家人,发做贱户奴隶,永世不得翻身!”

  樊若兰笑道:“这握离儿当众摇令牝畜,爷你敢是不敢?”

  曹霖笑道:“那些牝畜当然无所谓,就是当众与也不奇怪,可是老子的是随便乱掏出来的吗?那野人愚蠢,老子若是如他那样,岂不叫天下好汉笑掉大牙!”

  对阵中金铃子用手一指,连炽、汤旋、孙婧三只武艺最好的牝畜从众兽中走了出来,在她的青狮兽前跪倒,金铃子道:“去——!只许胜,不许败!”

  三只牝兽应声道:“诺——!”

  跨下马柳叶青早已经准备停当,手执一对三尖六刃龙头钺,只在胸前束着一个皮兜,那皮兜从两只肥白挺翘的肥乳中穿过,从两腋绕过,在粉背后铁环束住,露在空气的两粒奶尖上,微颤颤的挂着两串细碎的银铃。

  小蛮腰间也束一根皮条,从肉档间穿过,堪堪遮住,间隙处却露出一串牝铃,挺翘的美臀上烙着一个飞豹的图案,那是曹家的标记,表明她是如假包换的曹家牝畜,脚穿直到的中部的战靴,大踏步的走到阵前,妖叱道:“牝兽跨下马在此,谁敢来会我?”

  孙婧虽早知跨下马的名头,但事到临头,不得不战,一咬牙,挺着手中芦叶枪,妖声道:“牝兽孙婧在此!”

  跨下马柳叶青冷声道:“来得好!”更不多言,举钺就打,孙婧也不含糊,接架相还,柳叶青乃是当年豹宫中的第一代牝兽,更是红粉美肉中的第一高手,力能搏虎豹,非是一般高手可比,只走得七八合,买了个破绽,一腿蹬在孙婧的之上。

  孙婧被蹬得进飞出一丈开外,丢了芦叶枪,嘴角的鲜血急涌,手捧,在地上来回翻滚,疼痛难当。

  柳叶青哼了一声,念她身为牝兽,身不由已,也不必赶尽杀绝,收了双钺,退了回来,曹霖笑道:“好——!叶青,今日记你头功!”

  握离儿气得哇哇大叫,大喝道:“来人!将这只没用的贱畜钉死!”

  应声出来几个戎兵,捉住了孙婧的双手双脚,把她按在一张木板上,一名番兵手执铁钉,把她的双手双脚钉在板上,孙婧痛声哀嚎,大晋的将士,一齐变色,龙骧小将赵冲提枪跃马,就要冲上,却被张新一把拉住道:“不可!”

  那厢里戎兵继续施刑,一根接一根的用长钉钉入孙婧的、手臂之中,最后钉入、牝和小嘴中,孙婧的哭叫渐渐的没有了声息,戎兵看得哈哈大笑,晋军看得怒目圆睁。

  握离儿把手指着连炽、汤旋道:“看见了吧!如若再败,就活剥了你们两个的皮!”

  连炽、汤旋面色大变,一咬银牙,奋勇向前,边炽迎向鞭妖王静莹,汤旋迎着穿档兽田思雪,各举兵器,奋勇死战。

  鞭妖王静莹冷笑,舞起双鞭,大战连炽,那边穿档兽田思雪也舞起美人爪,大战汤旋,王静莹、田思雪已经身侍曹霖,就算落败,也不打紧,艺业又高出多多,心理没负担,出手如行云流水,两对美人儿走了十数合,连炽艺业最弱,先自败了,被王静莹打掉双刀,踢翻在地,王静莹将双鞭交于左手,腾出右手来,点了连炽的道,将她擒过阵去了。

  汤旋也只多斗了几合,也被田思雪点了位带回本阵。

  曹霖笑道:“这两只汉奸牝畜,是处死哩还是怎么着?”

  樊若兰劝道:“她们身为牝畜,身不由已,贱兽恳请爷饶了她们吧!”

  曹霖笑道:“好!既是如此,我将她们两个当做彩头,今天若是哪位兄弟沙场首胜,本帅就将她们赐给他做个玩物!”

  众将大笑,曹霖当即唤人,解了连炽、汤旋的道,用铁链扣了颈上的铁环,把她们两个锁在拒马桩上,连炽、汤旋明知回番营必定惨死,所以也不挣扎,乖乖的立在桩前,等候新主人。

  对阵中握离儿大怒道:“岂有此理!谁敢与我拿了曹小狗?”

  话音刚落,番阵中冲出一骑战马,马上之人正是申斯克族大将祁胡里,手舞断门大刀,大叫道:“南蛮!哪个敢来会爷爷?”

  铁枪横岭张新刚要上前,他身旁赵冲的马早已经冲了上去,手执银镔枪,大喝道:“贼将,照小爷的枪吧!”

  祁胡里大笑道:“哪里来的末开叫的小公鸡,也学人送死吗?”

  赵冲怒道:“送死的是你个呆B,小爷两军阵前还末发过利市哩,你个蠢货,识相点,乖乖的伸长了脖子,让小爷图个头彩捅一枪吧!”

  祁胡里怒吼道:“我呸——!”两人更不答话,枪来刀往的斗在了处,斗了十数合,赵冲就冒险了,两马一错蹬,忽的丢了铁枪扑了过去,抱住祁胡里滚落尘埃,两军一齐呐喊,混乱中赵冲抢先从靴中拔出匕首,一刀断喉。

  祁胡里握着匕首的左臂不甘心的垂了下来,赵冲毙了祁胡里,抽出腰刀,割了首级,快活的凌空翻了个跟头,飞身上马回阵缴令去了。

  曹霖大笑道:“小冲子,好样的,这两只牝兽就奖赏给你吧!”

  赵冲大喜,伸手牵了连炽、汤旋颈上的铁链,笑道:“谢大帅!”

  杜杲涎着脸道:“小冲子,这两只牝兽看样子性儿大得紧,你小子毛还没长齐,日多了恐会伤身,不如分一个给日如何?”

  王坚哼道:“没出息,有种自己挣去!”

  杜杲怒道:“我自与小冲子说话,鸟事?”

  王坚也不理他,拍马舞刀冲到阵前,大喝道:“戎狗!谁敢会小爷!”

  握离儿的族弟拓拔西乞木大怒,飞马而出,手舞狼牙棒,迎面就砸,王坚急抬刀架住,大叫道:“番狗!先报上名来再打不迟!”

  拓拔西乞木不懂汉语,用满语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王坚是一个字也没听懂,大叫道:“可不霉气,轮到老子上阵,却碰到个不会说人话的畜牲,这功劳薄上,连个名儿也不好写!”

  曹霖笑道:“王坚!那功劳薄上,就记畜牲甲,以后众兄弟碰到不会人话的番狗,以此类推,叫做畜牲乙、畜牲丙等等!”

  对阵中汉奸洪承畴立即用满语说了一遍,拓拔西乞木狂怒,只把手中的那狼牙棒劈头盖脸的乱砸,全不讲招式章法。

  王坚笑道:“原来是个不会武艺的畜牲,胜之不武啊!”说着话,拨马就走。

  拓拔西乞木哪里肯依?打马紧紧追来,王坚忽然回马,使了个“拖刀法”,一刀把拓拔西乞木斩于马下,刀尖挑了人头,打马回阵。

  握离儿心疼的大叫道:“哎呀!气死朕也!”一脚踢开替他箫的艳美汉畜,愤愤然上了紫毛吼,怒叫道:“抬朕的锤来!朕要屠尽这些汉畜。”

  张杆大笑道:“狗皇帝!老子等你多时了!”双腿一夹白厉兽,手挺六十二斤三棱逆阳枪,劫住了握离儿。

  握离儿大吼道:“来得好!”举锤就砸。

  张杆早见他的大锤大得出奇,明知不能力敌,使了个技巧,枪尖滑过锤头,直逼咽喉,枪长锤短,握离儿是会者不忙,大锤略偏,“当——!”的一声,崩开逆阳枪。

  逆阳枪几乎脱手飞出,张杆大叫一声:“好厉害!”料不能敌,回兽就走。

  握离儿大叫道:“南蛮!哪里走?拿命来!”

  张杆马上忽然回身,逆阳枪舞“银河倒滞”直取握离儿咽喉,握离儿头一偏,同时随手砸开枪尖,张杆根本就没指望能伤得了他,白厉兽就在这瞬间和握离儿又拉开了些距离。

  就在这功夫,曹营中的滚地龙汤林到了,手舞大龙滚云刀,直取握离儿,握离儿大叫道:“来得好!”

  汤林只走了两合,知道万不是对手,拨兽也败了下来,跟着翟诺、唐成、杨文勇、高怀远、呼延豹、姜铁山一齐上前,八名大晋上将围着握离儿走马灯似的厮杀,二十个回合一过,八名上将被握离儿杀得盔歪甲斜,险象环生。

  晋营中恼了千叶散花圣母姜雪君,一紧手中六十四斤问天槊,催动跨下花斑豹,也上阵来夹攻握离儿,握离儿哇哇大叫,一对大锤左插花、右插花,视大晋九员上将如无物,樊若兰料其不能胜,催动雪花豹,手舞一对玄冰锋钢梨花枪,也来参战。

  这十名大晋上将,都是江山风云榜上排得上号的天下英雄,往常任其一人出战,几乎都是无敌,怎奈犬戎大皇帝拓拔握离儿,手中的紫金冬瓜锤在江山风云榜上名列第二,竟然战住了大晋的十名上将军。

  戎阵中拓拔金铃子愤恨道:“晋人无耻之极,十个打我哥一个,来人,随本公主上,毙了这些汉狗!”

  戎营中九国三川六沟一十八寨的大小狼主、平章一齐上前,曹营中张新、梁浩、张骁、费滚、黄升、花横等一干将军,一齐发作,奋力向前。

  金铃子正冲锋间,劈面被人拦住,拦住她的人,却是个绝色美人儿,狐眉骨,手执沥泉枪,媚笑道:“金铃子!我们两个玩玩吧!”

  金铃子一眼认出对面女将手中的沥泉枪,娇叱道:“!这是我堂兄拓拔握虎腾的沥泉枪,原来害死堂兄的是你这个狐媚子,今天你走不了了,看枪!”

  拦住金铃子的正是胡媚儿,妖笑道:“我呸——!这沥泉枪本是我大晋上将的,被你们戎狗偷来就能成了你们的?聪明的放乖些,让姑奶奶扎一枪吧!”

  两军一片混战,大乱中,那十名晋上将军再也合围不住握离儿了,握离儿也不是太傻,丢开了大晋的这些将军,直扑人群中的曹霖,曹霖冷哼一声,手舞披风斩月飞龙刀,来战握离儿,江山风云榜上,曹霖排名第五,本不是握离儿对手,曹、握两人大战了三十几个回合,曹霖被握离儿杀得骨软筋疲,回马就败。

  握离儿大喜,挥大军直追,曹霖这一败就没谱了,竟然一败再败,自山西败到陕西,握离儿还要再追,却被大汉奸洪承畴拦住了兽头。

  握离儿不屑道:“姓洪的,你有何话说?”

  洪承畴劝道:“伟大的大皇帝陛下,过了此境,前面就是汤峪关,再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秦岭,我们擦西安而过,本就是失策了,且我大军以骑兵为主,若是进了秦岭,这山高路险,就是晋军步兵的天下了,汉人数以千万计,挥汗成雨,举木为林,不客气的说,就是这全大晋的汉人一人撒一泡,也得把我们犬戎人淹死,这几阵下来,曹小狗明显未尽全力,却是大败如此,定然有诈,我们须小心为是!”

  犬戎大军师买解木,恨洪承畴夺其智宠,阴笑道在旁言道:“洪大人!你投靠我们大荣国迟了些,想当年我们大军攻破晋阳,也是以极寡的兵力,大胜了大晋八十余万的禁军,汉人原是孬种,哪里是我们犬戎铁骑的对手,曹小狗能抵抗我们犬戎大军到现在,也算是不错的了,大皇帝不必迟疑,只要干掉曹小狗,夺下川陕,再顺长江而下,那烟柳繁华的大晋,就完全是我们的了!”

  后队拓拔宗祥使人赶了上来传信,信中也言不可追之太急,握离儿犹豫了起来,下令原地扎营待命。

  曹霖见握离儿不走了,又使战将前来撩拨,握离儿出营,大胜晋将数阵,却再不向西追击一步。

  汤峪关中,翟诺笑道:“大哥!握离儿这狗皇帝变贼了,是否立即反攻?”

  曹霖笑道:“狗儿还没入套哩,这时若是反攻,就打狗不死,反被狗咬了,纵算胜了,伤亡也必是惨重!”

  张杆道:“那如何是好哩?”

  曹霖哂笑道:“来人!唤跨下马柳叶青来!”

  片刻工夫,柳叶青来了,在帅案前跪下行礼道:“爷——!唤叶青来有何事情?”

  曹霖笑道:“握离儿不肯入套了,你可将你们从黑龙府带回来的那三个葫芦瓜儿拿出来,挂在关前的城门上,令大小士兵朝那三个葫芦瓜撒,老子就不信握离儿那个野人能忍得住?”

  柳叶青忍住笑道:“是——!”

  张杆奇道:“什么葫芦瓜?”

  汤林笑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不多时,汤峪关的城门上,挂起了三个丑恶女人的首级,犬戎小校奇怪,飞报握离儿,握离儿闻报,传令升帐,点齐了兵马列阵跑到城门,这不看还好,一看肺都气炸了,大叫道:“曹小狗欺人太甚,来人!击鼓攻城,不惜一切代价,誓杀曹小狗!”

  握离儿边上,金铃子也气得杏眼圆睁,不但他们兄妹俩个,所有拓拔家族的握狼布、握西河、握离铁、握忽统、握牙期、握离术、握干戎等人,都气得暴跳如雷,原来那城门上挂着的三个女人首级,自左至右,第一个白发苍苍的,正是大荣国的太皇太后,握离儿的奶奶,中间的是皇太后,握离儿的亲娘,右边的不用说,正是握离儿的正宫皇后纽钴禄氏。

  非但如此,城门上的大小晋兵,还嘻嘻哈哈的一个接一个的向那三个女人首级上小便,此情此景,但凡是个有智商的东西,都会怒发冲冠。

  洪承畴、孙之獬、殷汝耕、苏进强等一众汉奸大惊道:“大皇帝!万万不可呀!曹小儿此举,是在激怒我们,我们不必理他!”

  握离儿恨道:“放的狗屁!不理他!不理他我堂堂大荣国的脸往哪搁,我拓拔家族的脸往哪搁,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攻破城门!”

  金铃子强忍愤怒道:“皇兄!可令飞猱族的小元帅福隆古力耳攻城,他有三千飞猱军,爬城墙如屡平地,更有异兽金丝猱相助,料晋兵不能抵挡,只要城门一开,我们就杀进去,活捉曹小狗扒皮抽筋,以解吾恨!”

  握离儿恨道:“福隆古力耳何在?”

  飞猱族的小元帅福隆古力耳应声而出道:“大皇帝!小将在此!”

  握离儿大叫道:“攻城!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福隆古力耳道:“得令!”

  异兽金丝猱在当年破晋阳时大显神威,此次也是一猱当先,直奔城墙,城墙上曹霖众兄弟早已看见,曹霖高声道:“给我射那猴子!”

  左右众将,一起弯弓搭箭,射那金丝猱,金丝猱伸出爪来,一一接住众将的狼牙箭,扔于地上,这猱最善的就是接人类的箭。

  曹霖笑道:“好猴子!花横何在?”

  神射手花横应声而出道:“末将在!”

  曹霖道:“射那猴子!”

  花横领命,一弓搭三支狼牙箭,连开三弓,箭无虚发,金丝猱并不慌张,双爪连扬,一支不少的接了九支箭。

  花横无奈道:“大元帅!恕小将无能,确是射不着那个畜牲!”

  唐成大叫道:“表哥快看!那猴子游过护城河了!“

  曹霖放开抱着的樊若兰、燕娉婷道:“看本帅的!“左手一张,映日神弓光华闪耀,右掌一伸,射天箭寒气森森。

  那金丝猱也极有灵性,感觉到神弓神箭的气息,惊得“吱吱”叫了起来,也不爬城了,跳下城墙来,转就往回跑。

  曹霖大笑道:“死猴子!哪跑?吃我一箭吧!”

  右手一松,那箭无声的射出,半晌方传来可怕的弓弦声音,那金丝猱伸爪去接那支箭,却是接了个空,射天箭毫无阻滞的穿过金丝猱那刀枪不入的后心背,血光崩现。

  汤峪关上叫好声一片,曹霖高声喝道:“架起连环神弩,射那些跑上来攻城的!”

  可怜飞猱族三千善爬城的勇士,全罩在了连环劲弩极有效的射程之内,一个也跑不掉,只片刻间,全死在了城墙下。

  握离儿眼都急红了,大叫道:“列成方阵给我上!就算用人填,也要攻下此关,夺回三个国母的首级,以血我族之耻!”

  洪承畴、孙之獬、殷汝耕、苏进强四个饱读兵书的大汉奸,闻言吓了一大跳,忙在握离儿的兽前跪了下来,苦劝道:“万万不可呀!要说耻辱,大晋的两个皇帝都被我们俘了,十八位公主以身做牝马,皇子皇孙,全为猪狗,其耻比我们大得多,今日大皇帝万万不可为三个首级,中了曹霖的奸计!”

  握狼布大怒道:“只有你们汉人,才能视此而不怒,我们伟大的犬戎人,没有一个是孬种,全是有血有肉的大好男儿!大哥!小弟愿带人先上!”

  握离儿点头,握狼布带着一万戎兵,下马列成方阵,一步一步的走向关城。

  曹霖招回射天箭,大喜道:“要脸不要命的来了,传令下去,不要给我珍惜箭支,都用连环神机弩,来多少给我杀多少,勿必全歼犬戎的有生力量!”

  关上众兵将一齐领命,果然全用上了连环神机弩,神机弩一发十三支,一排射完后,立即退后,可以换一排再射。

  曹霖笑道:“兄弟们听好了,听本帅号令,候这些戎狗再近些,一齐放箭!”

  握狼布的一万戎兵终于走到护城河边,曹霖一声令下,顿如箭如雨发,犬戎人不比汉人,汉人若是见到如此箭雨,死伤惨重之下,早就掉头跑了。犬戎人则不然,见前面的同胞死了一片,顿时激起了骨子里的凶性,更没有一个逃跑的,兵将齐心,嗷嗷大叫着,不顾死伤,加速向前挺进。

  这样悍不畏死的虎豹之军,若是面对其他将领是必胜无疑,可他们面前是曹霖,曹霖见犬戎人不顾死活的猛冲,急运丹田气大喝道:“三军儿郎听着,都不要慌,定下心来,给本帅好好的射,他们气势再猛,须猛不过这连环神机弩!”

  这汤峪关内的百姓都已暂时迁走,关内只有曹霖的两万精骑,便于来去如风的逗引握离儿的七十万大军,曹霖也没有什么重型的守城器械,每位骑士,都带了五壶弩箭的标配,而这汤峪关,虽是小关,却南北连着大山而筑,城墙修得正挡在东西峪口要冲之上,要想过关,只有这一条路。

  两万精骑,全是曹霖的嫡系部队,对曹霖有绝对的信心,果然定下心来,狠狠的射杀戎兵,只片刻间,戎兵死了一地,竟然没有一个向后跑的,所有被射死的戎兵,头首都朝着关隘,握狼布身中十数箭,当场毙命。

  握离铁狠狠的吸了一口浊热的中原空气,舌绽惊雷道:“兄弟们,轮到我们了!”点起部下一万精兵,依旧排成方阵,一步一步的迈向城墙。

  曹霖笑道:“众兄弟听着,犬戎人要和我们玩心理战,别理他,只管用箭射,本帅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弩箭利!”

  汉奸洪承畴急道:“大皇帝!曹小狗非是一般战将,这套对他不管用,徒增伤亡,智者不为!”

  握离儿急怒攻心的大吼道:“滚开!怕死的汉猪!”

  拓拔宗祥这时赶到前队,阴声道:“大皇帝陛下,依臣之见,不必用我们伟大的犬戎武士打头阵,可用汉奸部队在前面替我们挡箭,消耗曹小狗的箭支,待冲到跟前了,再遣我们的勇士行突击,可收奇效!”

  握离儿此次将大军七十万,犬戎各部只有八万,九国三川六沟一十八寨的部队十八万,且三分之一以上是青壮女兵,这已经是北方大荣国的倾国之兵了,国中再无青壮,其余全是汉奸部队。

  曹霖则不然,所带兵将数量,对于拥有一万万人口的大汉百姓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且全是精兵,如有必要,一声令下,百万大军立聚,武器装备上,更是远远领先于犬戎各部,此一战,旨在灭其种类。

  握离儿听了拓拔宗祥的话,深以为然,立即下令,叫握离铁退了回来,令汉奸将领李广师,带五万汉奸兵冲锋,令袜歇族元帅睦元进领本族一万精骑督战,有后退的汉奸兵将,立斩不宥。

  关上王坚看着道:“大帅,那些缩头缩脑上来,定是汉奸兵,怎么办?”

  曹霖笑道:“他们剃了头发就是贼了,不必理会,照射不误,箭支用完后就撤退,死伤了这么多人,还怕握离儿不追吗?”

  五万汉奸兵上来,顿时成了箭靶,汤峪关前,苦不甚宽,先前已经死了一万三千多人,现在再被五万具尸体一堆,竟然比城墙还高了。

  曹霖叹了一口气,不紧不慢的道:“汉奸!可恨亦可怜,但愿从此之后,我大汉绝此可耻种类,没有箭的兄弟先退,最后一批兄弟射完箭后速退,尔等向西出关后,立即回后方休整,换另一拨兄弟再来吧!”

  曹霖此次把兵将分成三拨,轮流上前诱敌,握离儿每一役所对的晋军,几乎都是养精蓄锐之后的龙虎之师。

  握离儿以五万多人的尸体作代价,攻占了汤峪关,入关以后,并没有发现一个百姓及任何的给养,连他奶奶、母亲、老婆的三个人头,也被曹霖撤走时,用大铁锤砸成碎沫。

  握离儿狂怒万分,发誓不灭曹霖,誓不回兵,犬戎族人的尸体,自当就地掩埋,汉奸的尸体,就切割开了做给养,由于物资的进一步馈乏,犬戎各部击破曹霖,全占巴蜀、江南的心意就更强烈了。

  过了汤峪关之后,就全面进入了秦岭山区,正是大晋的盛夏雨季,一路行来,暴雨成灾,闷热无比,犬戎几乎全着兽皮,被雨浸湿了之后,其苦不堪言,又逢天气炎热,那些兽皮虽经硝硝过,还是有不少生了虫,没有生虫的,也渐渐的烂掉了。

  再看大晋的兵将,贴肉都穿着一层江南特产的竹甲,那竹甲厚有三分,每片都经桐油反复浸泡过,能挡刀枪箭矢,头顶竹笠,挡风挡晒,脚穿草鞋,这种穿着,既凉快,又可在泥泞的山间田野中奔行如飞,手执改良的破甲神机弩,能射出弓箭两三倍的射程,各省精兵分成几拨,一拨一拨的轮番上阵,利用先进的火器和有利有地形,把犬戎大军有计划的限制起来。

  大汉奸洪承畴虽知事不可为,无奈硬着头皮来见握离儿,谏道:“伟大的大皇帝陛下,曹小狗这些日子来,是裸的诱敌深入,自寿阳一役之后,并没有打过一场象样的仗,若是我精骑部队深入道路崎岖的川陕,就正中曹小狗下怀了,万请大皇帝立即退兵,以保社稷!”

  握离儿这一路行来,虽是连番“大败”曹霖,然其损失惨烈,所破城关,更无一粒给差,看不到一个百姓,八荒之地,也无人烟,沿途百姓,不是被暂时迁到巴蜀,就是迁到大江之南,而巴蜀、大江之南,又岂是握离儿想去就去的地方。

  洪承畴所言虽是有理,但握离儿也有他自已的想法,如今他只有正真的击溃曹霖,才能有活路,更糟糕的是,根据哨骑所报,他们犬戎部队的只要一通过,后面的城池关隘,许多立即就又汉人占了,所留戎部,都遭到汉人有组织的歼击,如果后退,晋军必会死阻着他北归的路,那时军心更加不稳,曹霖再随后追杀,犬戎败得就更快了。

  握离儿想过了,曹霖不可能一直向西南退,总有停下来和他决战的时候,他就不信,凭自己跨下紫毛吼,掌中紫金冬瓜锤,这天下谁人能敌?乃妹金铃子也有绝杀,只有逼迫曹霖主力兵团与他决战,这些绝杀才有用的必要,那时一举歼灭曹霖主力兵团,全占巴蜀,他犬戎帝国,才有一线生机。

  握洪承畴是汉人,熟读兵书,可不是这样想,据他分析,此时若不拼死回兵,犬戎就连拼的机会也没有了,昔年犬戎能以区区二十万骑兵,大破晋阳,那纯属侥幸,当年大晋许多复杂的原因掺杂在一起才使犬戎、大烈等北方少数民族国家有机可趁。

  现如今有了质的变化,一万万的汉人有了曹霖的统一指挥,不用执刀上阵,就是拖着手给犬戎人杀,累也要把犬戎人累死,唯今之计,只有先退兵保其种族,再设法挑动晋庭,害死曹霖,方才能有机可趁。

  握离儿道:“朕意已决,不灭曹小狗,誓不回兵!”

  洪承畴以头碰地道:“伟大的大皇帝陛下,千万听老奴一言,先回兵黑龙府,再挑拨晋庭,杀死曹霖方是上策!”

  金铃子也道:“哥哥!我们放回去的两公一母,也是时候发作了,那三个在大晋地位非同一般,我就不信,在他们大晋的朝堂之上,搬不动曹霖?”

  握离儿道:“既如此,我们这里照旧攻击,另遗人去临安催促那三个,只要大晋换掉曹小狗,或是逼曹小狗与我们决战,我们就赢了!”

  金铃子沉呤道:“这事可让小皇叔去办,只怕曹小狗并不买大晋皇帝的帐!”

  洪承畴大喜道:“原来大皇帝早有腹案了,曹小狗除非想造反,不然不敢不买晋庭的帐,可通过汉人中的读书人,利用舆论压迫曹小狗,不怕他不低头!”

  金铃子轻笑道:“洪先生就是汉人中的大儒,这事不必劳烦小皇叔,就交给先生去办吧!”

  洪承畴叩头道:“是!老奴一定替大皇帝办好,若是把范文程、苏进强两个给奴才,协同办理此事就更妙了!”

  范文程、苏进强两个,本为中原大儒,在读书人中间,做得锦绣文章,在天下读书人中间,颇有影响力。

  金铃子笑道:“那好!这两个就交给你用,即刻设法去临安,制造舆论,压制曹小狗!”

  洪承畴再叩首,出帐去了。

  握离儿道:“妹子啊!若是这三个汉畜借机跑了怎么办哩?”

  金铃子笑道:“不会!这些汉人中的读书人注重名节,既已降了我们,就认我们为正统了,会千方百计的设法叫天下汉人归降我们的,那时满天下的汉人都是我们的奴才,就没人耻笑他们了,况且他们的家小全在黑龙府,真要逃跑,就杀了他们全家老幼出气!”

  兄妹两个正在大帐说话,帐外有小番高声道:“大皇帝陛下,小的有军情禀报!”

  握离儿道:“进来!”

  小番进来,单膝点地道:“启禀大皇帝陛下,我们向四周探路寻找食物奴隶的人回来了!”

  握离儿紧张的道:“可有发现?”

  小番苦声道:“回大皇帝,不但没有发现,还损失了大半的人,通向四野的道路,全被曹小狗用一种叫地雷的邪物封死了,只要我们离开大路行走,就会踩上地雷,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也无法招架还手,连拼命的机会也没有,我们探寻的兄弟非死即残,却又无可奈何!”

  握离儿怒声道:“曹小狗可恨!既不出来决战,只玩这些阴得,他还有没有?”

  金铃子道:“我在汉地游历过,曹小狗的这套,叫做兵法,并不讲什么英雄举动,只要尽快尽多的杀死我们的有生力量就达到目的了,确是阴毒的紧!”

  握离儿犯难道:“那怎么办?不再向四野搜寻了吗?”

  金铃子道:“曹小狗是想把我们限制在一定的区域,我们决不能让他如意,哥难道忘了我的滚刀营了吗?那些汉畜,背叛我伟大的犬戎帝国,原本全部该死,至所以留下她们的狗命,就是留做今日之用的,她们人人都会武艺,腾闪跳跃之术,比我们犬戎勇士强得多,让她们前去,就算全死了,也无所谓,并不会伤害到我们犬戎的力量,若是万一探出路来,哥耶!小妹就请你听那个洪承畴的,悄悄领我们最精锐的犬戎男女勇士遁走,以存我犬戎一脉!”

  握离儿道:“那倒不必,只要探得路出去,就可大掠粮食奴隶,把汉境变为我大犬戎的牧场,至于存犬戎一种嘛,妹子多虑了,黑龙府虽没有多少青壮男女,但还有许多男女幼童及老人,有四皇叔和皇叔祖两个镇守,断不会出事!只是那些牝兽用来探雷,若是全死光了,倒是可惜!”

  金铃子道:“但愿是我多虑了,那些牝兽留在我们这里,原本就不甚愿意,现在晋强我弱,保不准她们再生异心,她们个个艺业高强,若是那时,可不好治!”

  握离儿道:“妹子!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什么晋强我弱,这一路之上,我们可是节节胜利,曹小狗节节败退,被我们打得都不敢列阵了!”

  金铃子苦笑道:“哥!你不记得大斗兽场中的那个赵英北了,还有那个妖精赵菱儿,我们开战日久,他们两个到哪去了?听小皇叔讲,那个赵英北跨下墨麒麟,掌中赤金八龙锤,力能搏虎,艺业不在哥之下,可不好惹!更何况晋营中大将如林,精兵如雨,如裴从龙那般的天下英雄,不下十名,若无诡计,曹小狗怎肯一退再退?”

  握离儿郁闷的道:“既是如此,就权且让滚刀营那些肉弹出动吧,她们个个肉光粉致的,朕就不信,晋军那些精兵,忍心把她们如我们族人一般的残杀,只要晋军有人手软放水,说不准还真能给她们探一条路出来,那时再做道理吧!”

  滚刀营的三千牝兽真的分成三十路,向四野探道了,她们本是大晋皇帝从天下各处强抢来的,流落番邦之时,还都是漂亮,十年下来,都已经长成前翘后突的丰美女郎,戎营条件太差,她们又身为最下等的牝兽,并没有衣物可穿,个个精赤着上身,露着颤悠悠的,上无一例外的被穿了奶环,以示她们乃是下贱之物,腰间勉强用些树皮、破布条遮住肉档间的,为在山野间走路方便,戎人不得已给她们都配了一双破靴子。

  滚刀营三千牝兽中,艺业最好的连炽、孙婧、汤旋三个已经一死二俘,前番探路的犬戎精骑不死即残,几乎没有一个是四肢完整着回来的。

  滚刀营的粉肉弹们没有马骑,一百个一组,由一个犬戎女百骑长和十个犬戎女十骑长的带领,心惊胆颤的沿大军行进的方向,四散开来小心翼翼的探路。

  每组的犬戎女百骑长和十个女十骑长都有马骑,这些奇丑的犬戎悍妇,手中拿着锋利的镔铁戎刀,大呼小叫的指斥那些可怜的汉家牝兽去最危险的不明区域。

  曹霖立在一个隐蔽的小山岗上,山岗上密林如阴,天空乌云滚滚,隐隐有雷声传来,湿热的空气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气来感觉。

  曹霖手拿一支铜制的细长管子,看着极远处犬戎兵的动静,通常在这种距离想看清东西,就算鹰眼也决难办到,但是曹霖偏偏看得很清楚,他手中的铜制细管,正是江南弓箭坊新研制出来的物事,名唤“望远镜”。

  曹霖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道:“握离儿那个蠢货,竟然叫来这许多美兽探路,美兽得之不易,这只啷糠的猪头,竟然如此暴殓天物,着实混蛋,来人!传令十二妖兽,各带本部,速来见我!”

  传令兵应了一声,拨马就跑,片刻间,跨下马柳叶青、鞭妖王静莹、穿档兽田思雪、舔痔狐胡媚儿、透骨周湘湘等十二妖兽各带本部妖兽前来拜见。

  曹霖虎目一转,看见粉肉丛中立着箫燕、叱烈芸荥两,笑着抬手道:“都起来吧!芸荥、箫燕,你们两个B上的伤可大好了?”

  叱烈芸荥道:“回爷的话!我们两个B上只是被麻绳穿过,原无多重伤势,经主母诊治后,已经完全好了,今日特来给爷马前效力!”

  曹霖笑道:“你们分成十二组,也是每组一百人,领头的都带着望远镜,四组为一部相互配合,去擒握离儿派出来探路的牝兽,除领头的犬戎丑八怪处死外,其余的牝兽,能活捉的尽量活捉,若是反抗太激烈弄残了话,留着无用,也立即处死吧!”

  柳叶青笑道:“爷——!昔日在豹宫,自有一套活捉美兽的法子,我们都是亲身体验过,若是那些畜不识时物,不肯就范的话,贱兽立即将她们处死!”

  曹霖道:“那好!你去安排,能捉多少就捉多少,但勿必速抓速决,决不能给犬戎人的大部队叮上了!”

  柳叶青道:“这是自然!”

  当下十二妖兽自去准备物事,准备活捉那些出来探路的滚刀营牝兽。

  滚刀营的牝兽艺业本事不凡,不象戎兵那样脚踏实地的在小径上探走,为免触到机关地雷,都选择一些常人极难立足的地方停留,这下可恼了那些带队出来的犬戎女百骑长、十骑长,她们可不能高来高去,有几个百骑长、十骑长为给自己减少危险,就喝来几只汉家的牝兽,把她们颈上的项圈上铁环,用铁链扣在马鞍上,以防她们乱跑。

  三十组牝兽越搜越远,前方传来地雷声音,夹杂着女人的惨叫,已经有兽触雷了,触着地雷的牝兽,非死即残,无论是晋方还是戎方,都不会要她们了。

  海兰珠是犬戎纯种女人,长相还算太过丑恶,犬戎国内实际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此次远征,男人远远不够,所谓的八万最精锐的犬戎精骑,倒有三分之一以上,是由她们这些犬戎女子组成。

  六月心的天气,中原大地闷热无比,越往西南、越靠近大江,这种闷热的天地越是明显,闷热还不算,越近大江,暴雨也越多,极不利于她们这些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

  此次,海兰珠也带着十个十骑长和一百只汉家的物兽,奉命向四野搜索,她们犬戎女人,并没有汉家的礼义道德约束,也光着上身,只着一条麻布短裙,骑在马上指挥同样是几乎的牝兽。

  海兰珠虽不懂兵书战策,更没有参加犬戎高级将领会议的权力,但她凭直觉感到,她们引以自豪的犬戎大帝国,可能正面临着一场灭顶之灾,向看似懦弱的大晋皇庭全面宣战的后果是可怕的。

  百年前大烈国鼎盛的时候,也没敢灭大晋,他们犬戎皇帝在十几年前,不但灭了北晋,更把北晋的二个皇帝、数十个皇子皇孙,十八位公主抓到了北国。

  大晋皇帝虽是昏君不假,丧尽天良也不假,但汉家的昏君,只可由汉人中的英雄推翻,或杀或剐,是人家自家的事,他们犬戎越俎代庖,已经犯了天下汉人的大忌,北国境内公然有汉人传唱:悠悠大汉,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什么叫死不休战?犬戎人想杀光汉人几无可能,但是汉人想杀光犬戎人,就并不是很难的事了。

  少兰珠正想着心事之时,前面人影一闪,有牝兽叫道:“百骑长!看——!那是大晋的探子!要不要抓住他?”

  海兰珠一惊,忙道:“尼玛松佳,快带人去!抓住晋人的探子有赏!”

  女十骑长尼玛松佳挥动手中的皮鞭,叽哩呱啦的指挥手下十名牝兽,沿着人影闪动处就追,海兰珠深怕她有失,忙招呼众人跟上。

  前面的人穿了草鞋,在山野中奔行如飞,一闪两间,已经失了踪影,尼玛松佳追丢了人,气得大骂,不停用手中的马鞭抽手下那十名牝兽解恨。

  十名牝兽全是汉女,虽不敢公然还手,但是心中俱是暗恨,忽然又有一道人影闪过,竟然用满语娇叱道:“犬戎的,敢来与我单挑吗?”

  尼玛松佳插回马鞭,抽出戎刀,大叫道:“!不要跑,看姑奶奶活剥了你的皮!”蹑在那人影之后,放腿狂追。

  这一队百人牝兽,三追两追之间,已经远离了握离儿的大部队,追到一处葱郁的山谷中时,忽然那人停了下来笑道:“姐妹们多是认识我的,不如宰了这个丑八怪,和我同回曹营!”众牝兽一看,却是吕芡,原为黑龙府皇宫中牝兽的首领,后来逃到卧虎城薛家,樊若兰、姜雪君大破卧虎城之后,她和昭露等牝兽,自然也投了曹霖。

  尼玛松佳厉叱道:“纵算回到曹营,你们也是牝兽,在哪做牝兽不是一样,快给老娘上,老娘要口供!”

  十只牝兽一齐围了上来,吕芡笑道:“牝兽同牝兽可不一样噢!你们若是在曹营,最起码有吃有穿,顶多给爷们日日而已,这世上的女人,不是生来就是给男人日的吗?”

  尼玛松佳怒叫道:“不要听她废话,快拿下她!”

  吕芡笑道:“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石蕙、梅蕤、李青蝶!你们三个妖精在哪?快出来撒!”

  话未落,一支劲箭直标标的从深草中射出,那劲道根本不可能是弯弓,弯弓要射到这个力道,定在十石以上,这天下间能拉开十石弓的人,屈指可数。

  尼玛松佳感觉颈侧一麻,跟着剧痛传来,伸手一摸,那支劲弩射的箭,已经穿过了她的颈侧,但并没有贯喉。

  尼玛松佳悲奋的大嚎起来,她不干心,她的丈夫,前几年随拓拔宗望远征江南,死在了万里大江中,远在松花江畔,她还有两个未成年的娃儿,由公婆看顾,日夜盼母归来,她不通样就死了。

  尼玛松佳虽是犬戎女子,但她并不怕死,心中放不下的,只有两个孩子,眼中流泪,声嘶竭力的叫道:“有谁能给我一个公平?”

  深草中跳出一个漂亮的汉家女郎,身穿凉爽的镂空竹甲,手中连环弩平端再射,这种弩箭近距离发射,根本避无可避,颈矢穿胸而过,血珠飞洒。

  尼玛松佳艰难的催动战马,人马合一,向发弩的女郎冲锋,手中戎刀高高举起,拼着生命中最后一点力量,迎面就斩。

  发弩的女郎娇叱一声:“蠢货!”娇美的身体一个倒翻,侧落到了丈外。

  尼玛松佳直冲了下去,半晌“卟通”一声摔上马来,白眼直翻,定是不能活了。

  发弩的正是吞精狗李青蝶,她正是这百名战兽的领队,娇喝道:“散开!犬戎的后队跟来了!”

  海兰珠收拢尼玛松佳的牝兽,悲奋的大叫道:“汉狗!敢与我们正面搏击吗?”

  左侧密林处有人用满语妖笑道:“不必要!你们已经远离犬戎大队,就等着挨宰吧!嘻嘻!”

  海壮珠大叫道:“汉人男的女的都没种,只配做畜牲,难道你们只敢躲在暗处偷袭吗?”

  那妖笑的声音又传来道:“好——!姑奶奶就给你个公平的机会!敢和在奶奶单挑吗?”

  海兰珠披嘴道:“我们伟大的犬戎,怎会怕和你们这些汉猪单挑,你出来!”

  那声音道:“好——!”话间刚落,一条美丽的身影跳出了林子,冷笑道:“我乃石蕙,有胆的上啦!”

  海兰珠人马合一,高扬戎刀,发狠了,犬戎人虽无刀招,但是每一刀击出,都是简单有效之极,否则,他们就不配做白山黑水的主人。

  石蕙待那一刀近了,方才扬剑,“排云拨雾”,封住了海兰珠的刀势,“乱撒星罗”,不找人,却找马,一剑划开了马腹,那马“唏溜溜”的暴叫人立起来,海兰珠忙贴紧马背,就势一抖缰绳,这马自小和她在一起,心灵相通,虽遭重创,却还有灵性,抬前蹄就踏。

  石蕙“鹞子翻身”,躲开马蹄,“斩金削玉”,一剑削掉一只马蹄,那马没了蹄子,再也支持不住,“哗嚓”一声,倒在地上,蹄腿乱挣,却再难站起。

  海兰珠知那马没救了,顿时泪流满面,汉人永远也不知这些游牧民族和马的感情,他们自小和马相处,视马如生命。

  海兰珠跳下马来,悲痛之中,更不讲招式,只把手中的戎刀挥舞的风雨不透,狠狠的向石蕙逼来。

  石蕙笑道:“却不是找死!”寻了个空子,伸出腿来,一脚踢在海兰珠的膝弯中,海兰珠向前就倒。

  石蕙抢走一步,长剑直抵在她的咽喉处,笑嘻嘻的道:“丑八怪!你输了!现在讨饶的话,或许姑奶奶心情好就会放了你。”

  海兰珠冷笑道:“你以为我们大犬戎会象你们这些汉狗一样跪地讨饶吗?我们犬戎,只有战死的人,没有投降的狗!”忽然伸手,抓住石蕙锋利的长剑,一头撞在石蕙的上。

  石蕙卒不及防,被她撞了个“仰八叉”,四肢朝天的摔在地上,边上观战的吕芡忙一扣弩机,一支劲矢无声的穿入了海兰珠的面门。

  海兰珠带来的一百名牝兽立即就乱了起来,剩下的犬戎女十骑长有一个大叫道:“都不要慌!听我们号令,冲出去。”

  那些十骑长骑在马上,走在密林深草中的开阔处,山路陡滑,那马跑不快,本就是最好的靶子,那说话的女十骑长话音刚落,就有一只劲矢穿胸而过。

  四周密森长草中,出现了上百条靓丽的身影,领头的吞精狗李青蝶娇叱道:“你们已经被围了,投降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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