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从小就学芭蕾,且有资格入选皇家芭蕾歌剧院的女生容貌和气质都差不了，放在人群当中是一眼就能吸引住目光的。
乌遥又特别喜欢欣赏好看的人，所以在王阿姨家里看到妞妞照片的时候,乌遥就记住了她的样子。
封雪时能记住她，单纯是因为记性好。
他点头，也轻声说：“是王阿姨的女儿。”
乌遥一边转头继续去盯外面,一边小声疑惑：“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肖萧这个混子在一起？”
听到一个陌生的男性名字,封雪时看了乌遥一眼,也往下面看，视线比之前要认真和锐利许多。
因为光线和距离的原因,乌遥和封雪时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是从他们站立以及走路的姿势来看，他们脚步十分虚浮，有些摇晃。声音时而亢奋时而飘幻，和喝醉的样子很像。
“不只是酒,”封雪时在乌遥耳边出声,微沉凉的声线无端激起乌遥耳廓的小小颤栗,“他们吸药了。”
乌遥心一沉,担忧的视线落在被男人们包围,也可以说是挟持的女生身上。仔细看，她脖子下端以及露出来的大腿根部都有微暗的淤青伤。
这情形,不对劲。
乌遥下意识想要报警，但是,手机刚拿出来,他又顿住了。在这个阶级严明，给所有人划分六九等的世界，普通的警察形同虚设,而高级的官员他又不知道联系的方式，况且不确定的犯罪他们不会浪费时间去管的。
封雪时也将他的手按住，“会打草惊蛇，我们先按兵不动，见机行事。”
乌遥相信他，他点点头，收了手机。
看到楼下的那些人推着妞妞进别墅，乌遥关上窗，阖上窗帘，背靠着墙，他蹲坐下来，表情凝重。因为在他身边很有可能正在发生欺负女生的事情，而且那个女生还是他熟人的孩子。无论如何，乌遥都不能置身事外。
他想要知道，肖潇那些人，带妞妞回来做什么。
“遥遥，”封雪时在乌遥面前，略微倾身过去，双手摊开，朝他伸出去，“他们应该住在四楼客房。这里一楼和二楼是自家人用的，楼和四楼是空房。隔音最好，可以肆无忌惮的地方是四楼。”
乌遥愣了一下，笑起来握上封雪时的手。他觉得封雪时和自己越来越心有灵犀了，自己想什么封雪时好像都能知道。
封雪时手臂用力，将乌遥从地上拉起来的同时，右手改换为环抱住乌遥的腰，将乌遥整个抱进自己的怀中。
乌遥感觉到腾空了一瞬，然后下一秒钟就坐到了封雪时的腿上，双手还下意识抱住了封雪时的肩膀。
乌遥一脸懵，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坐上去的。
这个姿势不妥不妥，虽然美人怀抱很香，但是乌遥坚定住了自己的内心。正要从封雪时身上下来时，封雪时已经推动轮椅到床边，又抱他到床上去了。
乌遥目光盯在封雪时清冷却劲瘦的小臂上，许久之后，他一副自尊心受挫的表情小声说：“你最近复健也锻炼了手臂肌肉啊。”
封雪时眼里流泄出笑意，这个表情的乌遥很可爱，但是莫名来的求生欲阻止了他此刻想要去揉乌遥头发的心思。
封雪时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来个小巧的黑色正方形一样的东西，指甲盖大小，递给乌遥，“偷听很危险，这是我提前买来的□□。你贴在他们房间门的下面就回来，路上遇到佣人，也不要慌，拿出你今天演戏的气势去糊弄他们。”
乌遥眨眨眼，他有些意外于封雪时的未雨绸缪和心思缜密，“时时，你怎么想到这些的？”
“因为你和我一起回来了，”封雪时的手将乌遥的手包裹在手心里，缓缓将窃听器放进他手心，轻声说：“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出事。”
“乌御青的联系方式，可以给我吗？”封雪时补充道，“半个小时后，你没有回来，我就会给他打电话。”
虽然他极度不愿意去寻求乌御青的帮助，也不想乌遥在这里出什么意外，但是，封雪时不得不承认，乌御青是目前乌遥最大的庇护伞。
乌遥带上封雪时给他的东西，轻手轻脚走出房间。他按照封雪时给他提供的路线，走了最不容易让人发现且最短的路径上到四楼，然后控制着脚步声，缓慢地从走廊走过。
直到走到最末端的一个房间，他才看到房间门缝透出来的一点灯光。乌遥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猫下腰，在门的最下端安上了一颗窃听器。
然后他闪到旁边的楼道阴暗处，看到了手机屏幕上封雪时发送过来的实时文字转播录音消息。
屏幕上除了封雪时手动大码屏蔽的脏话，剩下的多是男人们吩咐女生做的事情。
“注射”、“舒服”、“给老子按腿”等词汇还是刺痛了乌遥的眼睛。
王阿姨当宝贝呵护的女儿，现在却给他们当没有尊严的仆人使唤！
【房间里没有谈话声了，有大呼声，他们睡着了。睡前让王阿姨的女儿滚出去。】
乌遥：【知道了。】
他侧身站在拐角，等了十分钟，听到了房间门开了的声音。
妞妞安静地抹着眼角的眼泪，死死咬住牙才没有在这里哭出来。否则，吵到他们，等待她的又是一轮噩梦。
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楼梯拐角。妞妞差点失声尖叫，乌遥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妞妞。”乌遥将女生拉到偏僻处之后，用气音说：“我和你妈妈，王阿姨认识的。放心，我不会害你。”
妞妞听到母亲，眼泪安静地冲刷下来。乌遥放下手，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轻声说：“他们欺负你了是不是，你把具体情况告诉我，我帮你。”
妞妞眼里泪光闪闪，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乌遥看出来她的受惊和害怕以及不安，迅速介绍自己：“我是乌遥，封家儿子的联姻对象，我家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这些信息你去网上都能搜到。”
“我看不惯肖萧很久了，我不会帮他炸你的。”
在乌遥真诚的目光里，妞妞终于小声啜泣着开口道出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因为不赞同母亲卖房供她在国外求学，所以她瞒着王阿姨回国了。她想进娱乐圈，当明星，将王阿姨这些年投入的钱赚回来，再给她买一个大房子。
只是她运气不好，挖掘她的星探将她带到了夜店聊签约。还有其他有名的明星在场，她放松了警惕。当感觉到喝下去的酒不对劲时她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再一醒来，她带着一身伤出现在高档会所包间床上，那上面除了她还有几个陌生的男人。她要报警，但是那些男人笑嘻嘻地将她的视频播给她看。那视频里的自己根本就不像是平时的自己，羞耻到她无法直视。
……
“他们给我用了奇怪的药，我越来越上瘾……我没有办法了……我不敢求助任何人，只要我将会所里发生的事情透露给外界知道，我和其他男生女生的视频就会被传遍大街小巷……”
“每天都会有无辜的男生女生被送进去，他们还要逼着我参与其中，当加害者……”
乌遥越听心越凉，被强迫的痛苦原书作者曾经通过封雪时的口吻写下来过，他当时看的时候就难受得睡不着觉。设身处地去想，乌遥都难以想象其他受害者们的悲惨现状。
“这件事情我会尽我全力去帮忙，妞妞，你先不要暴露身份，我这里有两个窃听器，你找时机放那会所房间里，另一个放他们常用的车上，来收集证据。”
妞妞将东西紧紧握住，她擦去眼泪，应声：“好。”
“请你、一定要将我们解救出来。”
乌遥揣着一颗沉甸甸的心脏，回到封雪时房间。他颓唐地坐在床上，将妞妞告诉他的事情转述给封雪时。
如果不是涉及到受害者的隐私，这件事本可以很简单地解决。警察不管，便可以将实情曝光到网络上。但是那样一来，受害者们以后该如何继续生活？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坦然面对外人一遍遍揭开他伤痕的勇气的。
受害者们被拍下来的视频既是指向加害者们的矛，同时也是刺向受害者们的双刃剑。
“有没有办法拿到视频的原储存地址，毁掉它们……”乌遥窝在床上，喃喃道。
“如果能接触到录制视频的手机，我可以删掉所有储存在各种地址的视频。”封雪时推动轮椅道床边，给乌遥身上披上薄被，轻声哄他：“在残疾之前，我参加黑客大赛是上过排行榜的。这些技能，我还没忘完。”
乌遥听着封雪时云淡风轻的口吻，开始恍惚了。懂黑客技术，臂力好，真的是原书里柔弱可欺的美人受吗？
“你……要做什么？”乌遥看着封雪时转身的动作，开口问。
封雪时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他以前用的那些电子设备，说：“设计一个程序，做好了给王阿姨的女儿，遥遥你先睡。”
乌遥知道自己在计算机和数据方面帮不上什么忙，他恹恹地应声躺下，但是也没能睡着。他侧身躺着，眨眼盯着封雪时的背影，一边担心会所的受害者，一边又不受控制地被封雪时专注工作的样子吸引走注意力。
十分钟后，封雪时将设置好自动提取全部数据的USB插件取下来，关掉手机程序，转头，看到乌遥正眼神复杂地盯着自己看。
封雪时将只有指甲盖大小的USB递给他，说：“做好了，明天找个由头送到王阿姨女儿手上，遥遥安心睡吧。”
“嗯。”乌遥声音里有浓浓的鼻音。
封雪时上床，乌遥靠过去，用力地隔着被子抱了抱他，“时时真的很优秀，有你在，我才不像个乱撞的无头苍蝇。”
——
因为记挂着妞妞，乌遥和封雪时这一夜都没有睡好，他们早上也很早就起来了。没心思再折腾封家人，两个人早饭都没吃就离开了封家。
得知这个消息的封父封母大早上的又气得脸色铁青。
“离开都不知会我们一声，”封母摔碎了茶几上的茶具发泄怒火，“两个没教养的狗东西。贱种现在有乌遥当倚仗了，腰杆子直硬得很啊。真就该在知道他和封家没半毛钱关系的时候就把他赶出家门的！”
封父冷声斥她：“还不是你，说他已经吃了家里那么多好处，不舍得放他走。”
“你这说的什么话！”封母也怒了，连带着将被丈夫出轨的怨气一并发泄，“要不是你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我能不去验DNA就信了那狐狸精说他是你亲儿子的鬼话吗？我们好歹将他作为后代培养了这么多年，不从他身上拿回本能放他走吗！”
两人算上陈年旧事，更加争吵不休。
这边吵架的时间，乌遥那边已经和妞妞交接上了。将USB交给她，同时也叮嘱了她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再使用。
这一日，注定是一个心神不宁的一天。
听妞妞说，SY会所每天都要找漂亮的男生女生去服侍贵客，今夜她也会去。
天彻底暗下来之后，乌遥就枯坐在地板上，紧盯着坐在他身边的封雪时的电脑页面。只要妞妞那边得手，封雪时这边立刻就能得到信号。他再操作起删数据的速度就会很快。
只是，两个人熬到凌晨一点钟，都没有在电脑上得到任何信号。
“妞妞那边失败了。”封雪时侧头说，看到乌遥熬得通红的眼睛，不忍心地抬手将乌遥的头按靠在自己肩膀上，说：“再等等。”
“嗯。”乌遥紧紧盯着电脑屏幕，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是什么姿势。
又这么过了半个小时，乌遥的手机震动了。
他点开，放到封雪时面前一起看。
妞妞：【今天那包厢不仅不让我们带手机进去，还有专业保安检查我们全身。我怕被查到，不敢带那些东西进去。对不起。】
乌遥沉默了几秒，拿起手机回复：【不用说对不起，我们原本就说好，在保证你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再做这些事。你没有暴露，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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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雪时能记住她，单纯是因为记性好。
他点头，也轻声说：“是王阿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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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一个陌生的男性名字,封雪时看了乌遥一眼,也往下面看，视线比之前要认真和锐利许多。
因为光线和距离的原因,乌遥和封雪时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是从他们站立以及走路的姿势来看，他们脚步十分虚浮，有些摇晃。声音时而亢奋时而飘幻，和喝醉的样子很像。
“不只是酒,”封雪时在乌遥耳边出声,微沉凉的声线无端激起乌遥耳廓的小小颤栗,“他们吸药了。”
乌遥心一沉,担忧的视线落在被男人们包围,也可以说是挟持的女生身上。仔细看，她脖子下端以及露出来的大腿根部都有微暗的淤青伤。
这情形,不对劲。
乌遥下意识想要报警，但是,手机刚拿出来,他又顿住了。在这个阶级严明，给所有人划分六九等的世界，普通的警察形同虚设,而高级的官员他又不知道联系的方式，况且不确定的犯罪他们不会浪费时间去管的。
封雪时也将他的手按住，“会打草惊蛇，我们先按兵不动，见机行事。”
乌遥相信他，他点点头，收了手机。
看到楼下的那些人推着妞妞进别墅，乌遥关上窗，阖上窗帘，背靠着墙，他蹲坐下来，表情凝重。因为在他身边很有可能正在发生欺负女生的事情，而且那个女生还是他熟人的孩子。无论如何，乌遥都不能置身事外。
他想要知道，肖潇那些人，带妞妞回来做什么。
“遥遥，”封雪时在乌遥面前，略微倾身过去，双手摊开，朝他伸出去，“他们应该住在四楼客房。这里一楼和二楼是自家人用的，楼和四楼是空房。隔音最好，可以肆无忌惮的地方是四楼。”
乌遥愣了一下，笑起来握上封雪时的手。他觉得封雪时和自己越来越心有灵犀了，自己想什么封雪时好像都能知道。
封雪时手臂用力，将乌遥从地上拉起来的同时，右手改换为环抱住乌遥的腰，将乌遥整个抱进自己的怀中。
乌遥感觉到腾空了一瞬，然后下一秒钟就坐到了封雪时的腿上，双手还下意识抱住了封雪时的肩膀。
乌遥一脸懵，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坐上去的。
这个姿势不妥不妥，虽然美人怀抱很香，但是乌遥坚定住了自己的内心。正要从封雪时身上下来时，封雪时已经推动轮椅到床边，又抱他到床上去了。
乌遥目光盯在封雪时清冷却劲瘦的小臂上，许久之后，他一副自尊心受挫的表情小声说：“你最近复健也锻炼了手臂肌肉啊。”
封雪时眼里流泄出笑意，这个表情的乌遥很可爱，但是莫名来的求生欲阻止了他此刻想要去揉乌遥头发的心思。
封雪时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来个小巧的黑色正方形一样的东西，指甲盖大小，递给乌遥，“偷听很危险，这是我提前买来的□□。你贴在他们房间门的下面就回来，路上遇到佣人，也不要慌，拿出你今天演戏的气势去糊弄他们。”
乌遥眨眨眼，他有些意外于封雪时的未雨绸缪和心思缜密，“时时，你怎么想到这些的？”
“因为你和我一起回来了，”封雪时的手将乌遥的手包裹在手心里，缓缓将窃听器放进他手心，轻声说：“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出事。”
“乌御青的联系方式，可以给我吗？”封雪时补充道，“半个小时后，你没有回来，我就会给他打电话。”
虽然他极度不愿意去寻求乌御青的帮助，也不想乌遥在这里出什么意外，但是，封雪时不得不承认，乌御青是目前乌遥最大的庇护伞。
乌遥带上封雪时给他的东西，轻手轻脚走出房间。他按照封雪时给他提供的路线，走了最不容易让人发现且最短的路径上到四楼，然后控制着脚步声，缓慢地从走廊走过。
直到走到最末端的一个房间，他才看到房间门缝透出来的一点灯光。乌遥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猫下腰，在门的最下端安上了一颗窃听器。
然后他闪到旁边的楼道阴暗处，看到了手机屏幕上封雪时发送过来的实时文字转播录音消息。
屏幕上除了封雪时手动大码屏蔽的脏话，剩下的多是男人们吩咐女生做的事情。
“注射”、“舒服”、“给老子按腿”等词汇还是刺痛了乌遥的眼睛。
王阿姨当宝贝呵护的女儿，现在却给他们当没有尊严的仆人使唤！
【房间里没有谈话声了，有大呼声，他们睡着了。睡前让王阿姨的女儿滚出去。】
乌遥：【知道了。】
他侧身站在拐角，等了十分钟，听到了房间门开了的声音。
妞妞安静地抹着眼角的眼泪，死死咬住牙才没有在这里哭出来。否则，吵到他们，等待她的又是一轮噩梦。
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楼梯拐角。妞妞差点失声尖叫，乌遥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妞妞。”乌遥将女生拉到偏僻处之后，用气音说：“我和你妈妈，王阿姨认识的。放心，我不会害你。”
妞妞听到母亲，眼泪安静地冲刷下来。乌遥放下手，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轻声说：“他们欺负你了是不是，你把具体情况告诉我，我帮你。”
妞妞眼里泪光闪闪，却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乌遥看出来她的受惊和害怕以及不安，迅速介绍自己：“我是乌遥，封家儿子的联姻对象，我家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这些信息你去网上都能搜到。”
“我看不惯肖萧很久了，我不会帮他炸你的。”
在乌遥真诚的目光里，妞妞终于小声啜泣着开口道出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因为不赞同母亲卖房供她在国外求学，所以她瞒着王阿姨回国了。她想进娱乐圈，当明星，将王阿姨这些年投入的钱赚回来，再给她买一个大房子。
只是她运气不好，挖掘她的星探将她带到了夜店聊签约。还有其他有名的明星在场，她放松了警惕。当感觉到喝下去的酒不对劲时她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再一醒来，她带着一身伤出现在高档会所包间床上，那上面除了她还有几个陌生的男人。她要报警，但是那些男人笑嘻嘻地将她的视频播给她看。那视频里的自己根本就不像是平时的自己，羞耻到她无法直视。
……
“他们给我用了奇怪的药，我越来越上瘾……我没有办法了……我不敢求助任何人，只要我将会所里发生的事情透露给外界知道，我和其他男生女生的视频就会被传遍大街小巷……”
“每天都会有无辜的男生女生被送进去，他们还要逼着我参与其中，当加害者……”
乌遥越听心越凉，被强迫的痛苦原书作者曾经通过封雪时的口吻写下来过，他当时看的时候就难受得睡不着觉。设身处地去想，乌遥都难以想象其他受害者们的悲惨现状。
“这件事情我会尽我全力去帮忙，妞妞，你先不要暴露身份，我这里有两个窃听器，你找时机放那会所房间里，另一个放他们常用的车上，来收集证据。”
妞妞将东西紧紧握住，她擦去眼泪，应声：“好。”
“请你、一定要将我们解救出来。”
乌遥揣着一颗沉甸甸的心脏，回到封雪时房间。他颓唐地坐在床上，将妞妞告诉他的事情转述给封雪时。
如果不是涉及到受害者的隐私，这件事本可以很简单地解决。警察不管，便可以将实情曝光到网络上。但是那样一来，受害者们以后该如何继续生活？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坦然面对外人一遍遍揭开他伤痕的勇气的。
受害者们被拍下来的视频既是指向加害者们的矛，同时也是刺向受害者们的双刃剑。
“有没有办法拿到视频的原储存地址，毁掉它们……”乌遥窝在床上，喃喃道。
“如果能接触到录制视频的手机，我可以删掉所有储存在各种地址的视频。”封雪时推动轮椅道床边，给乌遥身上披上薄被，轻声哄他：“在残疾之前，我参加黑客大赛是上过排行榜的。这些技能，我还没忘完。”
乌遥听着封雪时云淡风轻的口吻，开始恍惚了。懂黑客技术，臂力好，真的是原书里柔弱可欺的美人受吗？
“你……要做什么？”乌遥看着封雪时转身的动作，开口问。
封雪时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他以前用的那些电子设备，说：“设计一个程序，做好了给王阿姨的女儿，遥遥你先睡。”
乌遥知道自己在计算机和数据方面帮不上什么忙，他恹恹地应声躺下，但是也没能睡着。他侧身躺着，眨眼盯着封雪时的背影，一边担心会所的受害者，一边又不受控制地被封雪时专注工作的样子吸引走注意力。
十分钟后，封雪时将设置好自动提取全部数据的USB插件取下来，关掉手机程序，转头，看到乌遥正眼神复杂地盯着自己看。
封雪时将只有指甲盖大小的USB递给他，说：“做好了，明天找个由头送到王阿姨女儿手上，遥遥安心睡吧。”
“嗯。”乌遥声音里有浓浓的鼻音。
封雪时上床，乌遥靠过去，用力地隔着被子抱了抱他，“时时真的很优秀，有你在，我才不像个乱撞的无头苍蝇。”
——
因为记挂着妞妞，乌遥和封雪时这一夜都没有睡好，他们早上也很早就起来了。没心思再折腾封家人，两个人早饭都没吃就离开了封家。
得知这个消息的封父封母大早上的又气得脸色铁青。
“离开都不知会我们一声，”封母摔碎了茶几上的茶具发泄怒火，“两个没教养的狗东西。贱种现在有乌遥当倚仗了，腰杆子直硬得很啊。真就该在知道他和封家没半毛钱关系的时候就把他赶出家门的！”
封父冷声斥她：“还不是你，说他已经吃了家里那么多好处，不舍得放他走。”
“你这说的什么话！”封母也怒了，连带着将被丈夫出轨的怨气一并发泄，“要不是你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我能不去验DNA就信了那狐狸精说他是你亲儿子的鬼话吗？我们好歹将他作为后代培养了这么多年，不从他身上拿回本能放他走吗！”
两人算上陈年旧事，更加争吵不休。
这边吵架的时间，乌遥那边已经和妞妞交接上了。将USB交给她，同时也叮嘱了她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再使用。
这一日，注定是一个心神不宁的一天。
听妞妞说，SY会所每天都要找漂亮的男生女生去服侍贵客，今夜她也会去。
天彻底暗下来之后，乌遥就枯坐在地板上，紧盯着坐在他身边的封雪时的电脑页面。只要妞妞那边得手，封雪时这边立刻就能得到信号。他再操作起删数据的速度就会很快。
只是，两个人熬到凌晨一点钟，都没有在电脑上得到任何信号。
“妞妞那边失败了。”封雪时侧头说，看到乌遥熬得通红的眼睛，不忍心地抬手将乌遥的头按靠在自己肩膀上，说：“再等等。”
“嗯。”乌遥紧紧盯着电脑屏幕，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是什么姿势。
又这么过了半个小时，乌遥的手机震动了。
他点开，放到封雪时面前一起看。
妞妞：【今天那包厢不仅不让我们带手机进去，还有专业保安检查我们全身。我怕被查到，不敢带那些东西进去。对不起。】
乌遥沉默了几秒，拿起手机回复：【不用说对不起，我们原本就说好，在保证你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再做这些事。你没有暴露，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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