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1章：外乡人始终是外乡人
夏云渊顿了一下，“没事，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夏心有些惊讶。
“那上面的灰少了一些，我知道肯定是你动过。不过也没事，你也长大了，有些事得尊重你的意愿。”夏云渊的眼神中尽是沧桑。
“你不怪我乱翻东西吗？”夏心问。
“爷爷怎么可能会怪你，那些不堪的往事让你知道了，爷爷心里还过意不去，本来还想着等着走之前把日记烧掉的。”
听到这话，夏心感到有些苦涩，“这怎么叫不堪往事呢？那都是祖父祖母他们努力活过的痕迹啊。”
“罢了，不提这事了。只是，我穷极一生都还没完成的梦想，到了现在还没能达到目标，让他们两个老人家在天上还过得不安宁，我很不甘心。”夏云渊眼中有着执念。
夏心不去问他的目标是什么，她很清楚，就是为了让夏家彻底被帝都接纳。
这也是祖父祖母的心愿，直到死都还没实现的愿望。
“心儿，你听着，万一我不在了，你千万不要学你父母，也不要学我，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好了。”夏云渊一脸认真的教导着。
“为什么不能学你？”她感到有些疑惑。
不让她学父母，这情有可原，毕竟他们俩是激进的革命家，但是不让学夏云渊，这就让她有些搞不懂了。
夏家走到现在，不全靠他吗？像他一样做个顶梁柱有什么不好的。
“帝都接不接纳我们，对于我们来说不重要，你看看蓝家，是什么下场。”
夏云渊的这句话，点醒了夏心。
“蓝家那些人，穷极一生为了帝都，到头来一个头衔都没有，帝都大部分科技都是他们研发的，人们倒还觉得他们死得其所，从来没人过问他们的贡献。他们保护了一辈子的少爷蓝央，现在又变成什么样了呢？”夏云渊继续问。
夏心沉默了，“……”
她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蓝央的脸。
“他在人们心中，依旧是怪物，他们看见他还是要害怕。人心的成见，是谁都没法动摇的。你看看我们夏家，到最后又会比他们蓝家好到哪里去呢？”说着，夏云渊看向窗外。
外头一片寒冬落叶，正好划过窗前，随着风儿飘向斑驳的天际。
“我们都是外乡人，外乡人不管怎么样始终都是外人。”
“我知道，但是，如果现在有个炙手可得的机会就摆在你眼前，只要完成就绝对可以成为帝都公民，你会答应吗？”她问。
夏云渊轻叹一声，点头道：“我会，毕竟这是你祖父祖母毕生以来的心愿。但如果这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可不能要。”
听到这话，夏心身子颤了一下。
“我风烛残年，所剩的寿命也没有多少了，我的一生都在为我们夏家努力，不希望到最后一刻功亏一篑，我已经没法再分出心思去做其他事了。所以，只要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肯定不会犹豫。”
说着，他微微一笑，“但你不同，你是我们夏家唯一的孩子，你是应该享福的一代。”
应该享福的一代。
夏心感到心酸。
“这些事就交给我们这代人去做，成功了，你就是帝都公民，可以享有一切权利。失败了也没关系，你就拿着我赚到的这些钱去外面，不回帝都，到处逍遥快活，应该能够你一辈子吃穿了。”说着，夏云渊颤巍巍的伸手，枯老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头一次感到眼前有些湿润。
“别哭，爷爷最见不得你掉眼泪了，从前，你爸妈离开，你也是这样忍着泪花，现在爷爷都还没走呢，你怎么就想哭了。”他试图擦去她眼里的泪花。
在他枯瘦手的触碰下，夏心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以后夏家所有东西都是你的，你应该笑才是。”
看着眼前日渐衰老的容颜，她回想起曾经的一切。
从前，她一直想着逃离夏家，觉得这个家族实在没有人情味，还离家出走，这份叛逆，把他气得不轻，重生回来，才觉得当初的自己有多幼稚。
“爷爷，如果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夏心认真的问。
闻言，夏云渊怔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关于爸妈和师父们的那些事我也不去调查了，我们就这样离开帝都，去外面定居，你会不会答应？”她继续问。
夏云渊摇了摇头，“心儿，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看向窗外，“我在这片土地努力了一辈子，心和根早就已经扎在这了。”
果然，他是不可能走的。
“你真的必须要完成祖父祖母他们的遗愿吗？”她再三询问。
不管她问多少遍，夏云渊的回答都是一致的：“是的。”
不论下场如何，他都要搏一个结果。
“那我明白了。”夏心吸了吸鼻子。
她的神情变得越来越清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她起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夏云渊在身后问。
“我只是去外面散散步而已，爷爷，你好好休息。”她走到门口，眼神很柔和。
刚想迈出一步，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说道：“爷爷你一定会梦想成真的，老天爷会眷顾我们夏家的。”
随后，她便离开了。
她正要离开顾家家门，就在这时，身后几个女佣喊住了她，“夏小姐，我们主母还在等您。”
算了，反正还有3天时间。
她转身和她们一起进入了顾家的茶室。
顾若曦已经在那边等着了，她看上去脸色很差，但还是佯装出一副很精神的样子。
“心儿，总算是等到你了。”她看起来很高兴。
“听说您找我有事。”夏心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表情很客气。
“是的，之前那医院的事……不知道你们夏家考虑得怎么样了。”顾若曦的语气有些犹豫。
他们顾家想为帝都出份力，借助他们夏家的领地来建造医院。
“你指的是医院署谁的名？”夏心挑了挑眉。
“是的，我想问问你们夏家的意愿，老实说，我们顾家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你们夏家现在是帝都的新秀家族，人人羡煞，什么都不缺……”
夏心几乎都不愿意听她说完话。
说什么尊重他们夏家的意愿，还夸那么一大堆，实际上就是怕他们不给，想把这署名权给软磨硬泡到手。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们顾家想要那医院的署名权，对吧？”夏心开门见山的问。
顾若曦沉默了几秒，“是的，我们顾家沉寂了那么多年，需要这个权利。”
帝都那些人，只会在乎明面上的东西，医院用着谁的名字，谁就是英雄，至于那领地究竟是谁的，他们才不会管呢。
“但是如果我说，我们夏家也需要这个呢？”夏心直勾勾的注视着她的眸子，没有丝毫的退让。
他们顾家需要，难道夏家就不需要了吗？
夏家到现在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为了想成为帝都的公民，如果连这付出后的荣誉都不愿意给他们夏家，那还有什么好付出的？
“但是你们顾家已经是帝都的公民了，而且还是四大家族只首，有着许多年的历史，是帝都的名门，你们才是最不缺的那个。”夏心很是直白的说着。
“可是……”顾若曦皱起眉头。
“我清楚你们顾家的不易，但也希望你们顾家能够念及我们夏家的难处，这件事没得商量，这个署名权我们必须得拿到手，不然这件事就免谈。”夏心没有给顾若曦软磨硬泡的机会，说完这些话后转身就想走。
“慢着！我可以答应你。”顾若曦喊住了她。
夏心竖起了耳朵，“真的？”
“当然，只要你们夏家答应我们另外一个请求。”顾若曦有些神秘的说着。
“你说吧。”夏心转身直视着她。
“我希望，你能够早日嫁入我们顾家，然后……以后冠以我们顾家的姓。”顾若曦认真的说着。
听到这话，夏心惊了一下。
什么？
要让她姓顾？
门儿都没有。
人如果连姓都能改，这跟忘本有什么区别，而且她是夏家的独生女，夏家全部基业全都是她的，她凭什么要跟着别人姓，去别人家做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更何况，她的丈夫……
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夏心便感到心绪凌乱，有些复杂。
“你不止一次提到叫我尽快嫁入你们顾家，请问，顾泽羡不是都已经死去了吗？你们顾家难不成要我给他配阴魂？”夏心有些疑惑的问。
“怎么可能呢，这么缺德的事我们顾家是不可能干的，我只是希望我们两家能够强强结合，还有，你们夏家不是想成为帝都公民吗？我们顾家可以给你们办到，只需要你一句话而已。”顾若曦信誓旦旦的说着。
夏心愣了一下，神色复杂的垂下了头。
似乎是怕夏心不答应，顾若曦抢着说道：“你放心，我们顾家确实是有这个路子，只要我们答应你了，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我顾若曦可以在这跟你发誓保证。”
夏心也是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顾家一直能稳居四大家族之首，即使**成这样，还能在帝都横着走，原来一切都是有顾泽羡在。
有这么一个主君坐镇，什么要求不能完成？
“不用发誓了，我相信你们能做到，但是这没必要。”夏心摇了摇头。
这样和把自己卖掉没什么区别。
按照顾若曦所说的，她要是就这样嫁进来，和守活寡没什么区别？
不对，守活寡的机会都没法拥有。
因为，她的好丈夫要她作为帝都的试药母体，让她为医学事业做出贡献。
多么讽刺啊。
就算她真按照顾若曦所说的做，那顾泽羡得有多看不起她。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要我冠你们顾家的姓，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至于医院的事，我们谁都不愿退让一步，就此免谈吧。”夏心微微一笑。
“心儿，别走，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顾若曦在身后追着问。
“主母，小心点。”女佣们搀扶着她。
夏心在前面走，她在后面死死跟着，杵着拐杖，一副要摔倒的样子，让人看得心惊肉颤。
“主母，您就别追了，这件事我已经和您说清楚了，你没必要这样的。”夏心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我们都是为了帝都做贡献，我这样也是希望我们两家都能够积点功德，这难道不好吗？”顾若曦距离的咳嗽着，苍白的脸上变得通红。
听到这话，夏心的心中开始挣扎。
这不是道德绑架吗？
一个个都为了帝都着想，他们谁又为夏家着想过？
“你们夏家需要的东西，我们顾家都能够替你们做到，而且，两家联姻本来就是个喜事，以后都是一家人，为什么就不能互帮互助呢？”顾若曦有些悲伤的说着。
“主母，您慢点，别太激动了。”旁边的女佣们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夏心有些受不了了。
“这确实是好事，什么好话都让您说尽了。但按照你这样做，不是叫医院署名为顾，就是叫我改成顾姓，难道在你们眼里，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和工具一样，都是可以随意改变姓氏的吗？”夏心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顾若曦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夏心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控诉她。
“你不就是希望任何事都按照你的想法来做吗？我们夏家在帝都确实是缺一个名分，但我们没必要这样，为了一个公民但身份权利而抛弃自己根。你们想要为帝都着想，那你们就靠自己来为帝都做出贡献，而不是借助我们的力量。”夏心冷声说着。
随后，她便迎着冷风走了出去，没有理会身后人的嘈杂声。
“主母！主母您撑住！”
“来人呐！主母她晕过去了！”
“这个黑玫瑰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把我们主母给气晕过去了！”
听着他们的骂声，夏心头也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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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怎么可能会怪你，那些不堪的往事让你知道了，爷爷心里还过意不去，本来还想着等着走之前把日记烧掉的。”
听到这话，夏心感到有些苦涩，“这怎么叫不堪往事呢？那都是祖父祖母他们努力活过的痕迹啊。”
“罢了，不提这事了。只是，我穷极一生都还没完成的梦想，到了现在还没能达到目标，让他们两个老人家在天上还过得不安宁，我很不甘心。”夏云渊眼中有着执念。
夏心不去问他的目标是什么，她很清楚，就是为了让夏家彻底被帝都接纳。
这也是祖父祖母的心愿，直到死都还没实现的愿望。
“心儿，你听着，万一我不在了，你千万不要学你父母，也不要学我，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好了。”夏云渊一脸认真的教导着。
“为什么不能学你？”她感到有些疑惑。
不让她学父母，这情有可原，毕竟他们俩是激进的革命家，但是不让学夏云渊，这就让她有些搞不懂了。
夏家走到现在，不全靠他吗？像他一样做个顶梁柱有什么不好的。
“帝都接不接纳我们，对于我们来说不重要，你看看蓝家，是什么下场。”
夏云渊的这句话，点醒了夏心。
“蓝家那些人，穷极一生为了帝都，到头来一个头衔都没有，帝都大部分科技都是他们研发的，人们倒还觉得他们死得其所，从来没人过问他们的贡献。他们保护了一辈子的少爷蓝央，现在又变成什么样了呢？”夏云渊继续问。
夏心沉默了，“……”
她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蓝央的脸。
“他在人们心中，依旧是怪物，他们看见他还是要害怕。人心的成见，是谁都没法动摇的。你看看我们夏家，到最后又会比他们蓝家好到哪里去呢？”说着，夏云渊看向窗外。
外头一片寒冬落叶，正好划过窗前，随着风儿飘向斑驳的天际。
“我们都是外乡人，外乡人不管怎么样始终都是外人。”
“我知道，但是，如果现在有个炙手可得的机会就摆在你眼前，只要完成就绝对可以成为帝都公民，你会答应吗？”她问。
夏云渊轻叹一声，点头道：“我会，毕竟这是你祖父祖母毕生以来的心愿。但如果这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可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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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风烛残年，所剩的寿命也没有多少了，我的一生都在为我们夏家努力，不希望到最后一刻功亏一篑，我已经没法再分出心思去做其他事了。所以，只要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肯定不会犹豫。”
说着，他微微一笑，“但你不同，你是我们夏家唯一的孩子，你是应该享福的一代。”
应该享福的一代。
夏心感到心酸。
“这些事就交给我们这代人去做，成功了，你就是帝都公民，可以享有一切权利。失败了也没关系，你就拿着我赚到的这些钱去外面，不回帝都，到处逍遥快活，应该能够你一辈子吃穿了。”说着，夏云渊颤巍巍的伸手，枯老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头一次感到眼前有些湿润。
“别哭，爷爷最见不得你掉眼泪了，从前，你爸妈离开，你也是这样忍着泪花，现在爷爷都还没走呢，你怎么就想哭了。”他试图擦去她眼里的泪花。
在他枯瘦手的触碰下，夏心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以后夏家所有东西都是你的，你应该笑才是。”
看着眼前日渐衰老的容颜，她回想起曾经的一切。
从前，她一直想着逃离夏家，觉得这个家族实在没有人情味，还离家出走，这份叛逆，把他气得不轻，重生回来，才觉得当初的自己有多幼稚。
“爷爷，如果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夏心认真的问。
闻言，夏云渊怔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关于爸妈和师父们的那些事我也不去调查了，我们就这样离开帝都，去外面定居，你会不会答应？”她继续问。
夏云渊摇了摇头，“心儿，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他看向窗外，“我在这片土地努力了一辈子，心和根早就已经扎在这了。”
果然，他是不可能走的。
“你真的必须要完成祖父祖母他们的遗愿吗？”她再三询问。
不管她问多少遍，夏云渊的回答都是一致的：“是的。”
不论下场如何，他都要搏一个结果。
“那我明白了。”夏心吸了吸鼻子。
她的神情变得越来越清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她起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夏云渊在身后问。
“我只是去外面散散步而已，爷爷，你好好休息。”她走到门口，眼神很柔和。
刚想迈出一步，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说道：“爷爷你一定会梦想成真的，老天爷会眷顾我们夏家的。”
随后，她便离开了。
她正要离开顾家家门，就在这时，身后几个女佣喊住了她，“夏小姐，我们主母还在等您。”
算了，反正还有3天时间。
她转身和她们一起进入了顾家的茶室。
顾若曦已经在那边等着了，她看上去脸色很差，但还是佯装出一副很精神的样子。
“心儿，总算是等到你了。”她看起来很高兴。
“听说您找我有事。”夏心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表情很客气。
“是的，之前那医院的事……不知道你们夏家考虑得怎么样了。”顾若曦的语气有些犹豫。
他们顾家想为帝都出份力，借助他们夏家的领地来建造医院。
“你指的是医院署谁的名？”夏心挑了挑眉。
“是的，我想问问你们夏家的意愿，老实说，我们顾家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你们夏家现在是帝都的新秀家族，人人羡煞，什么都不缺……”
夏心几乎都不愿意听她说完话。
说什么尊重他们夏家的意愿，还夸那么一大堆，实际上就是怕他们不给，想把这署名权给软磨硬泡到手。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们顾家想要那医院的署名权，对吧？”夏心开门见山的问。
顾若曦沉默了几秒，“是的，我们顾家沉寂了那么多年，需要这个权利。”
帝都那些人，只会在乎明面上的东西，医院用着谁的名字，谁就是英雄，至于那领地究竟是谁的，他们才不会管呢。
“但是如果我说，我们夏家也需要这个呢？”夏心直勾勾的注视着她的眸子，没有丝毫的退让。
他们顾家需要，难道夏家就不需要了吗？
夏家到现在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为了想成为帝都的公民，如果连这付出后的荣誉都不愿意给他们夏家，那还有什么好付出的？
“但是你们顾家已经是帝都的公民了，而且还是四大家族只首，有着许多年的历史，是帝都的名门，你们才是最不缺的那个。”夏心很是直白的说着。
“可是……”顾若曦皱起眉头。
“我清楚你们顾家的不易，但也希望你们顾家能够念及我们夏家的难处，这件事没得商量，这个署名权我们必须得拿到手，不然这件事就免谈。”夏心没有给顾若曦软磨硬泡的机会，说完这些话后转身就想走。
“慢着！我可以答应你。”顾若曦喊住了她。
夏心竖起了耳朵，“真的？”
“当然，只要你们夏家答应我们另外一个请求。”顾若曦有些神秘的说着。
“你说吧。”夏心转身直视着她。
“我希望，你能够早日嫁入我们顾家，然后……以后冠以我们顾家的姓。”顾若曦认真的说着。
听到这话，夏心惊了一下。
什么？
要让她姓顾？
门儿都没有。
人如果连姓都能改，这跟忘本有什么区别，而且她是夏家的独生女，夏家全部基业全都是她的，她凭什么要跟着别人姓，去别人家做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更何况，她的丈夫……
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夏心便感到心绪凌乱，有些复杂。
“你不止一次提到叫我尽快嫁入你们顾家，请问，顾泽羡不是都已经死去了吗？你们顾家难不成要我给他配阴魂？”夏心有些疑惑的问。
“怎么可能呢，这么缺德的事我们顾家是不可能干的，我只是希望我们两家能够强强结合，还有，你们夏家不是想成为帝都公民吗？我们顾家可以给你们办到，只需要你一句话而已。”顾若曦信誓旦旦的说着。
夏心愣了一下，神色复杂的垂下了头。
似乎是怕夏心不答应，顾若曦抢着说道：“你放心，我们顾家确实是有这个路子，只要我们答应你了，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我顾若曦可以在这跟你发誓保证。”
夏心也是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顾家一直能稳居四大家族之首，即使**成这样，还能在帝都横着走，原来一切都是有顾泽羡在。
有这么一个主君坐镇，什么要求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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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好丈夫要她作为帝都的试药母体，让她为医学事业做出贡献。
多么讽刺啊。
就算她真按照顾若曦所说的做，那顾泽羡得有多看不起她。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要我冠你们顾家的姓，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至于医院的事，我们谁都不愿退让一步，就此免谈吧。”夏心微微一笑。
“心儿，别走，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顾若曦在身后追着问。
“主母，小心点。”女佣们搀扶着她。
夏心在前面走，她在后面死死跟着，杵着拐杖，一副要摔倒的样子，让人看得心惊肉颤。
“主母，您就别追了，这件事我已经和您说清楚了，你没必要这样的。”夏心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我们都是为了帝都做贡献，我这样也是希望我们两家都能够积点功德，这难道不好吗？”顾若曦距离的咳嗽着，苍白的脸上变得通红。
听到这话，夏心的心中开始挣扎。
这不是道德绑架吗？
一个个都为了帝都着想，他们谁又为夏家着想过？
“你们夏家需要的东西，我们顾家都能够替你们做到，而且，两家联姻本来就是个喜事，以后都是一家人，为什么就不能互帮互助呢？”顾若曦有些悲伤的说着。
“主母，您慢点，别太激动了。”旁边的女佣们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夏心有些受不了了。
“这确实是好事，什么好话都让您说尽了。但按照你这样做，不是叫医院署名为顾，就是叫我改成顾姓，难道在你们眼里，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和工具一样，都是可以随意改变姓氏的吗？”夏心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发泄了出来。
顾若曦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夏心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控诉她。
“你不就是希望任何事都按照你的想法来做吗？我们夏家在帝都确实是缺一个名分，但我们没必要这样，为了一个公民但身份权利而抛弃自己根。你们想要为帝都着想，那你们就靠自己来为帝都做出贡献，而不是借助我们的力量。”夏心冷声说着。
随后，她便迎着冷风走了出去，没有理会身后人的嘈杂声。
“主母！主母您撑住！”
“来人呐！主母她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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