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5%(5)
天光撤走，超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周围那些横陈的货架其实并不存在，只在天亮的时候才被物归原主。
明琅看着城市频道发呆。
[ET：我听说，从昨天凌晨开始死人就会开启副本，真的吗？
[1号星：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我朋友现在就在副本里
[王炸：我就是他那位朋友
[不怎么样：楼上，里头什么样？好玩吗？我也想进，我周围怎么也没个人死呢
[ET：不如你去死吧
[不怎么样：你怎么说话的？疯狗有病？
……
旁边的安寻闭麦了好一会，像人不见了似的，他用手向右边碰了碰，触到了安寻很凉的手指。
这个入秋的天气，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冷人，明琅穿了三层，外头的大衣也足够厚，而这人只在衬衣外草草披了个白大褂。
“你不冷吗？”明琅客套地询问。
安寻顺杆上爬，“冷啊，大衣借我穿吗？”
明琅无动于衷，在他的印象中这人的体格并不比他差，“出门前怎么不多穿一点？”
“我还不是为了你吗，你不是要制服哥哥吗？忘了？”
“……”他就不该问。
见没人搭理，安寻对着黑暗叹了口气，“我好冷，想要一件温暖的大衣。”
能让明琅怜香惜玉的，首先要是一块不会耍流氓的正经玉，他低声问：“你觉得零颗星对一颗星说我好冷，是什么意思？”
安寻：“物理环境造成了我生理上的不适？”
“可听起来使我心理上很愉悦。”
安寻往他身边靠过来，“不然我们一起盖？我真的好冷。”
六号扑到二位的脚边，“我也好冷，看看我吧，我还是个在长身体的孩子。”
安寻：“大学了还长身体？”
明琅抽回了小腿，“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六号腻腻歪歪地移动到明琅的另一边，小声说：“我害怕啊，小灰倒头就睡了，半夜再来个什么东西我还这么年轻，我毕业的论文还没写完呢，我跟你讲我那个论文课题特别有牛逼，研究的是C37号新型能源对于人类可持续发展的意义……”
被陌生人这样挨着，明琅条件反射的向另一边靠，刚移动了一寸又贴上了安寻，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那正好，你俩留这互相取暖吧，我去趟卫生间。”
六号：“我怎么一来你就要走啊。”
明琅从左右夹击中快速抽离，又被安寻拉住，前者疑惑回头。
安寻：“我也去。”
六号也拉了上去，“多大了还一起，上厕所传染吗？那我也要去。”
安寻将明琅的大衣从六号手里抽出来，“我去帮他扶着，你也要去吗？”
“去啊，我能，我也能给咱大哥扶着，两个人扶，稳。”六号不打算认输，大半夜的说什么也不能留他一个人，让他干什么他都能。
明琅的右眼又开始跳动，良好的教育体系没有教过他该如何应对x骚扰，喉咙里的一个“滚”字，发乎情止于礼。
“都别跟着我。”明琅把扳手留给了他俩防身，径直对着楼梯的方向扬长而去。
明琅踩在台阶上，每踩一下之前面具都会闪一下，照亮他下一级台阶。是安寻在聊天频道里有律地发着一个又一个句号。
[A：。
[A：。
行医的就是不一样，还算细致，人再骚本质上终归是个好的。明琅这么想着，心思就松动了一下，面对这样周全的照顾多少都有些冷漠不起来，很人性地回了一句：
[M：谢谢，我到卫生间了，可以停了
[A：没关系，不麻烦，我再坚持一会，我怕你方便的时候对不准
“……”
明琅上一秒还觉得这人有的时候也是个体贴的好人，撑得起一张好人卡的牌面，下一秒就想穿回上一秒去踹醒自己。
[A：。
超市二楼现在和全黑基本无差，像置身于空洞的宇宙，让人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可明琅的方向感很好，近乎敏锐。[A：。
他进了卫生间，找到地方，解开裤腰带……
[A：嘘——
“……”
这一下，明琅真差点泚歪出去。
[M：你是不是想让我拉黑你
明琅不仅这样回了，而且他真的付诸行动了，他点开A的信息界面，找到了“拉黑”按钮，目光一定就点击了上去。
随即跳出了对话框：
[您无法拉黑此好友
他又试了试删除键：
[删除也不行
一颗健康的心脏瞬间被火烧了似的暴躁起来，明琅拧起眉，其实A根本不是个人，是个病毒吧？
安寻有的时候在想，傅络这个朋友虽然嘴毒不招人喜欢，但是关键的时候都能派上用场，比如让他删除个按钮、修改个功能什么的，都能吹糠见米，值了。
[A：哈哈，别拉黑我，怕你怕黑
他是怕黑吗？明琅删除失败，只能强装大度，正儿八经地回：
[M：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A：。
明琅解决完个人问题，亮起的蓝光照亮了地上的瓷砖，就是这短暂的俯仰之间，那块瓷砖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捕捉到了那一下，蹙眉的同时突然转身——最快
狭窄的隔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门，和马桶里的滴水声。
“滴答。”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在看着他，在地面上带起一小阵风。
他用手背推开了隔间门，呈现在眼前的是无尽的黑，连面具上的蓝光也能顷刻间吞没。他放轻脚步，按照记忆当中的方向朝卫生间的门走去。
[A：。
这次蓝光亮起的间隙，他在洗漱台上方的镜子里看到了一个黑影。
他保持原位没动，等待着蓝光再次亮起，而这一次，镜子中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卫生间没有门，在他步测看来，距离门口只剩下两米左右的距离。
“咯噔”一声响，随后是一阵轻微的击打声。
明琅朝着声源大步走去，声音像是从一件储物室里传来的，离得越近越清晰。
他猛地推开一扇门，能看到有一点红色的火星在来回跳动。
那是在打斗中的两个人，或者不能这么形容，那应该是一个女人和一个黑色的形体在互相搏斗。
高个女人叼着一只自制的粗糙火折子，顶端燃着些微火星，快速闪躲，手中握着一只长柄鱼刀与“那东西”厮斗在一起。
“别过来！”她瞥到来人，低声喊道。
那绝对不是个人，被女人钳住扭曲的双手时，一个类似手掌的部位瞬间拉长伸向了她的脖子。
明琅一把接住了那只要命的手掌，触上的感觉像摸在静电上，酥麻之感在手臂上快速漫开。
那东西还在拉长，他使着寸劲，顺着他生长的方向将它打了个圈直接拧断，一用力生扯了下来，扔到地上。
过了一会，那节断肢自燃成一团蓝色的编码消失殆尽。
“这是什么东西？”他问。
女人没工夫回答他，手中的利刃不停，低喘中竭力地轻声道：“看不到它核心。”
不说在黑夜中，就是给足了光，这么个形态的东西任谁也辨别不出核心的位置。
明琅抬脚踹在那一团上，它飞出去撞在了墙上，那东西很诡异，撞击了也没有声响，很快融入到了黑暗中。
趁着这会儿空荡，他拉过女人扔到身后，接过她手中的鱼刀对准了黑暗。
它就静静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某一个方向冲出来。
他来不及继续追问，侧耳聆听着寂静中的那个“簌簌”声，在那团东西靠近左耳听觉范围的时候，反手拿刀迎面划过一道。按照这个高度，也许是劈中了头盖骨，黑影头顶豁开一道蓝色伤口，倾泄出了一些光。
高个女人使劲甩了下将灭不灭的火折子，蓦地烧起一团明火，火焰就着蓝光稍微打开了一个视野。她动作能力还算可以，扑过去狠狠箍住它的双下肢，“在那！”
光线越强的地方那团黑影越是显得通透，能照到它层层阴影里包裹着的一个蓝色核心。
火光强烈刺激到了那东西，对着下方女人的肩胛骨急速砸了下去。不出意外女人是要吃下这一击，可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是明琅强力掰过黑影的上半身，避开了女人的位置，在地上翻滚了半周，被它挣扎的触角划伤了手臂，他不闪不躲抬起左手，对准了它的后背心刺了下去。
击中的刹那间，明琅的左手像被电打了一样，鱼刀飞了出去。
那东西的四个触手挣扎着，由核心部位开始向外萎缩。
六号发冷地跺着脚，朝手心呵气，看了眼仿佛睡过去的安寻，他没想明白，是不是谁坐在他身边都只想睡觉，他是能催眠吗。
“叔叔，你叫什么啊？多大了？”六号没话找话说，好像说话能产热一样。
见这个话题聊不动，他就换了个切入点，“你们认识多久了？你和去卫生间的那个。”
这回果然有了成效，安寻缓缓开口：“一天。”
“才一天？”六号说着说着就忘了压声音，“我看你对他说话那语气，还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
安寻往他这个方向淡看了一眼，隔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不知道能看到什么。
“是吗。”连你都感觉到了，某人却没有。
“我说他这是吃坏肚子了吗？去这么久。”
安寻跟着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起身向二楼奔去，留着六号小碎步跟在后头，想喊出来又压着声嘀咕：“喂喂，你等等我啊，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
火折子十公分来长，很快就灭了，超市二楼又回归不能视物的黑暗中。
“你，”她看着明琅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刚才全程背对着一个陌生人，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这种问题很没意思，说什么都是后话了。
明琅记着她的位置，伸手扶了女人一把，“没事吧，站得起来吗？”
女人点了点头，又想起来点头他也看不到，答道：“没事，”她借着明琅胳膊上的力道向上攀，想要站起来，手摸到的地方却黏腻一片，“你受伤了？”
比起回答问题，明琅更想知道那东西的来历，“那是什么东西？”
安寻赶到二楼的时候正听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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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琅看着城市频道发呆。
[ET：我听说，从昨天凌晨开始死人就会开启副本，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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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炸：我就是他那位朋友
[不怎么样：楼上，里头什么样？好玩吗？我也想进，我周围怎么也没个人死呢
[ET：不如你去死吧
[不怎么样：你怎么说话的？疯狗有病？
……
旁边的安寻闭麦了好一会，像人不见了似的，他用手向右边碰了碰，触到了安寻很凉的手指。
这个入秋的天气，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冷人，明琅穿了三层，外头的大衣也足够厚，而这人只在衬衣外草草披了个白大褂。
“你不冷吗？”明琅客套地询问。
安寻顺杆上爬，“冷啊，大衣借我穿吗？”
明琅无动于衷，在他的印象中这人的体格并不比他差，“出门前怎么不多穿一点？”
“我还不是为了你吗，你不是要制服哥哥吗？忘了？”
“……”他就不该问。
见没人搭理，安寻对着黑暗叹了口气，“我好冷，想要一件温暖的大衣。”
能让明琅怜香惜玉的，首先要是一块不会耍流氓的正经玉，他低声问：“你觉得零颗星对一颗星说我好冷，是什么意思？”
安寻：“物理环境造成了我生理上的不适？”
“可听起来使我心理上很愉悦。”
安寻往他身边靠过来，“不然我们一起盖？我真的好冷。”
六号扑到二位的脚边，“我也好冷，看看我吧，我还是个在长身体的孩子。”
安寻：“大学了还长身体？”
明琅抽回了小腿，“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六号腻腻歪歪地移动到明琅的另一边，小声说：“我害怕啊，小灰倒头就睡了，半夜再来个什么东西我还这么年轻，我毕业的论文还没写完呢，我跟你讲我那个论文课题特别有牛逼，研究的是C37号新型能源对于人类可持续发展的意义……”
被陌生人这样挨着，明琅条件反射的向另一边靠，刚移动了一寸又贴上了安寻，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那正好，你俩留这互相取暖吧，我去趟卫生间。”
六号：“我怎么一来你就要走啊。”
明琅从左右夹击中快速抽离，又被安寻拉住，前者疑惑回头。
安寻：“我也去。”
六号也拉了上去，“多大了还一起，上厕所传染吗？那我也要去。”
安寻将明琅的大衣从六号手里抽出来，“我去帮他扶着，你也要去吗？”
“去啊，我能，我也能给咱大哥扶着，两个人扶，稳。”六号不打算认输，大半夜的说什么也不能留他一个人，让他干什么他都能。
明琅的右眼又开始跳动，良好的教育体系没有教过他该如何应对x骚扰，喉咙里的一个“滚”字，发乎情止于礼。
“都别跟着我。”明琅把扳手留给了他俩防身，径直对着楼梯的方向扬长而去。
明琅踩在台阶上，每踩一下之前面具都会闪一下，照亮他下一级台阶。是安寻在聊天频道里有律地发着一个又一个句号。
[A：。
[A：。
行医的就是不一样，还算细致，人再骚本质上终归是个好的。明琅这么想着，心思就松动了一下，面对这样周全的照顾多少都有些冷漠不起来，很人性地回了一句：
[M：谢谢，我到卫生间了，可以停了
[A：没关系，不麻烦，我再坚持一会，我怕你方便的时候对不准
“……”
明琅上一秒还觉得这人有的时候也是个体贴的好人，撑得起一张好人卡的牌面，下一秒就想穿回上一秒去踹醒自己。
[A：。
超市二楼现在和全黑基本无差，像置身于空洞的宇宙，让人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可明琅的方向感很好，近乎敏锐。[A：。
他进了卫生间，找到地方，解开裤腰带……
[A：嘘——
“……”
这一下，明琅真差点泚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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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琅不仅这样回了，而且他真的付诸行动了，他点开A的信息界面，找到了“拉黑”按钮，目光一定就点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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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健康的心脏瞬间被火烧了似的暴躁起来，明琅拧起眉，其实A根本不是个人，是个病毒吧？
安寻有的时候在想，傅络这个朋友虽然嘴毒不招人喜欢，但是关键的时候都能派上用场，比如让他删除个按钮、修改个功能什么的，都能吹糠见米，值了。
[A：哈哈，别拉黑我，怕你怕黑
他是怕黑吗？明琅删除失败，只能强装大度，正儿八经地回：
[M：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A：。
明琅解决完个人问题，亮起的蓝光照亮了地上的瓷砖，就是这短暂的俯仰之间，那块瓷砖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捕捉到了那一下，蹙眉的同时突然转身——最快
狭窄的隔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门，和马桶里的滴水声。
“滴答。”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在看着他，在地面上带起一小阵风。
他用手背推开了隔间门，呈现在眼前的是无尽的黑，连面具上的蓝光也能顷刻间吞没。他放轻脚步，按照记忆当中的方向朝卫生间的门走去。
[A：。
这次蓝光亮起的间隙，他在洗漱台上方的镜子里看到了一个黑影。
他保持原位没动，等待着蓝光再次亮起，而这一次，镜子中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卫生间没有门，在他步测看来，距离门口只剩下两米左右的距离。
“咯噔”一声响，随后是一阵轻微的击打声。
明琅朝着声源大步走去，声音像是从一件储物室里传来的，离得越近越清晰。
他猛地推开一扇门，能看到有一点红色的火星在来回跳动。
那是在打斗中的两个人，或者不能这么形容，那应该是一个女人和一个黑色的形体在互相搏斗。
高个女人叼着一只自制的粗糙火折子，顶端燃着些微火星，快速闪躲，手中握着一只长柄鱼刀与“那东西”厮斗在一起。
“别过来！”她瞥到来人，低声喊道。
那绝对不是个人，被女人钳住扭曲的双手时，一个类似手掌的部位瞬间拉长伸向了她的脖子。
明琅一把接住了那只要命的手掌，触上的感觉像摸在静电上，酥麻之感在手臂上快速漫开。
那东西还在拉长，他使着寸劲，顺着他生长的方向将它打了个圈直接拧断，一用力生扯了下来，扔到地上。
过了一会，那节断肢自燃成一团蓝色的编码消失殆尽。
“这是什么东西？”他问。
女人没工夫回答他，手中的利刃不停，低喘中竭力地轻声道：“看不到它核心。”
不说在黑夜中，就是给足了光，这么个形态的东西任谁也辨别不出核心的位置。
明琅抬脚踹在那一团上，它飞出去撞在了墙上，那东西很诡异，撞击了也没有声响，很快融入到了黑暗中。
趁着这会儿空荡，他拉过女人扔到身后，接过她手中的鱼刀对准了黑暗。
它就静静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某一个方向冲出来。
他来不及继续追问，侧耳聆听着寂静中的那个“簌簌”声，在那团东西靠近左耳听觉范围的时候，反手拿刀迎面划过一道。按照这个高度，也许是劈中了头盖骨，黑影头顶豁开一道蓝色伤口，倾泄出了一些光。
高个女人使劲甩了下将灭不灭的火折子，蓦地烧起一团明火，火焰就着蓝光稍微打开了一个视野。她动作能力还算可以，扑过去狠狠箍住它的双下肢，“在那！”
光线越强的地方那团黑影越是显得通透，能照到它层层阴影里包裹着的一个蓝色核心。
火光强烈刺激到了那东西，对着下方女人的肩胛骨急速砸了下去。不出意外女人是要吃下这一击，可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是明琅强力掰过黑影的上半身，避开了女人的位置，在地上翻滚了半周，被它挣扎的触角划伤了手臂，他不闪不躲抬起左手，对准了它的后背心刺了下去。
击中的刹那间，明琅的左手像被电打了一样，鱼刀飞了出去。
那东西的四个触手挣扎着，由核心部位开始向外萎缩。
六号发冷地跺着脚，朝手心呵气，看了眼仿佛睡过去的安寻，他没想明白，是不是谁坐在他身边都只想睡觉，他是能催眠吗。
“叔叔，你叫什么啊？多大了？”六号没话找话说，好像说话能产热一样。
见这个话题聊不动，他就换了个切入点，“你们认识多久了？你和去卫生间的那个。”
这回果然有了成效，安寻缓缓开口：“一天。”
“才一天？”六号说着说着就忘了压声音，“我看你对他说话那语气，还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
安寻往他这个方向淡看了一眼，隔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不知道能看到什么。
“是吗。”连你都感觉到了，某人却没有。
“我说他这是吃坏肚子了吗？去这么久。”
安寻跟着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起身向二楼奔去，留着六号小碎步跟在后头，想喊出来又压着声嘀咕：“喂喂，你等等我啊，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
火折子十公分来长，很快就灭了，超市二楼又回归不能视物的黑暗中。
“你，”她看着明琅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刚才全程背对着一个陌生人，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这种问题很没意思，说什么都是后话了。
明琅记着她的位置，伸手扶了女人一把，“没事吧，站得起来吗？”
女人点了点头，又想起来点头他也看不到，答道：“没事，”她借着明琅胳膊上的力道向上攀，想要站起来，手摸到的地方却黏腻一片，“你受伤了？”
比起回答问题，明琅更想知道那东西的来历，“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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