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_抛弃病娇前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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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在去月季花圃的路上,愤怒过后的杨惠惠不由开始思考:世子爷为何要问她那个问题?

  “你有没有干过抛夫弃子的事?”

  高高在上的世子,能随便问只见过两面的婢女这样的问题吗?

  她当时回答“没有”,世子爷指责她“撒谎”。

  他为何要说她撒谎?

  当真只是找个理由责罚她?

  他是世子,想罚她直接罚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为何偏偏要问抛夫弃子的问题?并为她回答“没有”而生气,就好像知道她做过类似的事情……

  做过类似事的杨惠惠不自在地将篮子从左手换到右手,她不觉得自己抛夫弃子,可想到景峰和杨宝宝,就心虚气短,理不直气不壮。

  低头盯着鹅卵石铺成的路面,杨惠惠没有心情查看路线,也没心情记周围的环境,神思不属地跟在小厮身后往前走,脑子乱成一团。

  想到第一次见面世子爷就针对她,再联系今日之事,杨惠惠有理由怀疑,世子爷是认得她,知晓她和景峰关系的。

  心头一紧,杨惠惠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手无意间紧紧抓住手里西瓜大小的花篮,脑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那个……”她不知道小厮的名字,扬声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小厮听到问话,转头微微弓着腰笑道:“惠惠姑娘,小的名叫竹青。”

  杨惠惠意外于小厮的客气,世子爷那般不好相处,身边的人却性格温和。

  杨惠惠挤出微笑,问出心中的问题,“竹青公子,请问世子爷姓什么?”

  “公子不敢当,叫小的竹青就好。”绿衣小厮道,“世子爷自然姓陈。”

  姓陈。

  不姓景。

  杨惠惠松了口气,为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猜测而摇头,她在想什么,居然以为世子爷是景峰。

  两人行事风格相像,都住在梅园,可一个在南边通州的梅园,一个在京城的梅园,相隔十万八千里。

  而且景峰曾经说过,他只是一介白身,家里经商。

  更重要的是,两人声音完全不像。若是景峰的声音,她第一时间就能认出来。

  生病的缘故,景峰声音听起来嘶哑无力,略略发浑,他长得俊美无俦,身上唯一的缺点便是嗓音。世子爷虽不知相貌,声音却清透明晰,悦耳动听。

  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两人混为一谈。

  杨惠惠为自己的突如奇想而发笑。

  可女人的直觉,又让她觉得这两人之间,一定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惠惠姑娘,到了。”前方的小厮说。

  杨惠惠赶紧停下脚步,抬头往前望。

  傍晚彩霞漫天,橙、金、红的云团漂浮在远方天际,混上大块大块的蓝,绚丽无比。玫红色的月季花圃藏在柳树后面,与天空的绚烂交相辉映。

  月季每月都会开花,如果种植得多了,又把几个品种混在一起种,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花,像是一年四季常开不败。

  目前展露在杨惠惠眼前的,就是各色品种混在一起的月季花圃。靠近些能看清楚花朵的形状和颜色,随意瞟了一眼,就能看到“长春”“月月红”“瘦客”“斗雪”等品种。

  大的如海碗,小的如指甲盖,深深浅浅的红像是谁用颜料从天上浇进花圃里。

  在没进入梅园之前,杨惠惠不太懂花草,那是文人墨客或者有闲情逸致的人才喜欢的东西,那时候杨惠惠每日都在为吃饱饭而奔波,哪会去学什么花花草草。

  到了梅园,景峰热衷花草医药一道,杨惠惠当初为了讨他欢心,表现得特别喜欢花草,平时也下苦功学习,终于和他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进而成为“未婚妻”。

  看到这片宽阔得如同稻田的月季花圃,杨惠惠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在梅园和景峰相处的日子。

  梅园里也有一个月季花圃,更大,更宽,铺满整个山脚,将整座山庄团团围住。

  杨惠惠沉默地走过去,伸手摘下最外沿的一朵玫红月季,放在鼻端轻轻嗅闻。

  涩涩的清香飘进鼻端,心旷神怡。

  恍惚间,像回到通州的梅园,站在月季花圃里摘花。

  自从见过世子,杨惠惠回忆景峰的时间越来越多,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唤醒那些杨惠惠想极力忘掉的记忆。

  刚回京城那段时间,杨惠惠天天都梦到景峰,杨惠惠主动退婚,又没有复合的可能,所以杨惠惠想尽办法不去想,尽力忘掉梅园的一切。

  杨惠惠不想记得景峰,因为每次记起,想起和他的点点滴滴,都会让杨惠惠痛苦和内疚。

  杨惠惠不想背负这份痛苦和愧疚而活,生活已经够苦,不想再苦了,所以很想忘掉。只要给杨惠惠一点时间,一定可以将景峰从她的生命里清除干净。

  然而进入安定侯府,冥冥中老是遇到一些事情唤醒过去的记忆,之前没有多想,今日见过世子爷后,杨惠惠便觉得事情似乎不对。

  世子爷和景峰,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鲜红的太阳挂在山头,只露出大半张脸。

  竹青提醒道:“惠惠姑娘,你得抓紧了。”

  杨惠惠回过神,凝视着眼前宽阔的月季花圃和远方山头的落日,决定先放弃思考世子爷和景峰的联系,把花采完再说。

  等采完花瓣,再见到世子爷时,或许可以试探试探。

  伸手去摘月季,神思不属的缘故,手碰到了月季下的刺,指头被轻轻扎破皮,刺痛传来。

  “嘶。”杨惠惠赶紧收回手,放进嘴里吮吸。

  这个动作让她忽然想起一个画面。

  月季花圃里,男人抓着她的手,微微弯腰,黑发如瀑,帮她把刺伤的手指头上的血吸走。

  男人舌头舔过指头的触感,温热柔软,舌苔微微有点沙子般的粗糙。

  杨惠惠瞬间从头红到尾,慌忙抽出手指,惊叫道:“公子!”

  景峰却抓住她的手不放,笑着道:“痛吗?”

  杨惠惠慌乱地说:“还、还好。”

  男人放开她的手,嘴上噙着笑意,语调淡淡,“你给我的痛苦就如这花,伸手采摘,被刺得鲜血淋漓,想要拥抱,又被荆棘阻拦。可和你在一起,又感觉很美,当被你伤害的时候,都觉得美好。”

  他虽然在笑,眼神却幽暗偏执,像藏着两簇小小的火苗,如同在无边无际荒原上,最后一个旅人升起的篝火,在漫天黑夜里微弱闪烁。

  “公子……”杨惠惠下意识后退一步,心脏怦怦直跳。其实她也想说,景峰,你跟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和你在一起如繁花盛开般美好,却得时刻注意危险。

  景峰很美,对她很好,处处体贴她,可偏执阴郁、喜怒无常的性子,又让她头皮发麻。

  “惠惠,我知道你对我有戒心,不肯完全信任我,没关系,我愿意忍受。”男人缓缓道,声音因为病气略微虚弱,虚弱中却又透出一股难言的执拗,“但我不能忍受你背叛我。”

  他说得很慢,中途停下来咳嗽一声,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眼睛却很亮,很深,仿佛他所有的力气和生命,都盛放在他的眼睛里。

  被他眼睛望着,杨惠惠觉得自己像一只被蛇盯住的小老鼠,无处可逃,瑟瑟发抖。

  那次杨惠惠私下里见了秦昊,被男人发现,男人就把她拉到花圃,让她去摘月季,手因而被刺伤,然后有了以上对话。

  “没有,公子多虑了,我没有背叛你!”杨惠惠惶惶摇头,“请你相信我。”

  男人深深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我相信你,这次的事就算了,没有下一次。”

  然后,他笑着抓住月季的茎,不顾上面尖锐的刺,直接用手拧断枝干,一枝又一枝,拢共拧下十七枝。

  杨惠惠背后汗毛倒竖,皮肤紧绷。

  男人的手被刺得鲜血淋漓,划拉出大量的伤口,他却像感觉不到痛楚,面带微笑,漫不经心地拧下最美的十七朵花,递给她,温柔地说:“生辰快乐。”

  杨惠惠悚然回神,望着身前的月季发呆。

  世子爷为什么让她来摘月季?

  为什么偏偏是月季?

  心脏砰砰跳起来,杨惠惠极力把思绪拉回现在,专心地摘月季花,心里升起浓浓的迫切之感,她要问一问世子爷。

  “嘶——”手再度被刺破。

  淡淡的锐痛,并不厉害,却让人难安。

  杨惠惠低头看自己手腕的篮子,才摘下五朵而已,已经被刺两次了,若是摘满整个篮子,恐怕双手都会被刺破。

  世子爷的确在罚她,不仅仅不让她吃饭睡觉,还让她必须痛苦地摘下月季。这份痛苦里,还掺杂着对往事的追忆和愧疚,心里的煎熬比手上的伤口更重。

  杨惠惠咬唇片刻,眼里慢慢坚定。

  离开景峰,她不后悔。

  因此,她也用不着痛苦。

  杨惠惠深吸一口气,掀开裙摆,从最里面撕下一块布条包住左手,将花篮挂在左手腕。此后,她用包着布条的左手去拉花茎,右手采摘花瓣,如此就不会被花茎刺伤。

  专心致志地采集花瓣,落日鲜红的余晖涂上她雪白的小脸,映染出坚毅的神色。

  太阳快落山时,杨惠惠的花瓣已经装满大半篮子,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头汗水的杨惠惠轻轻吐出口气,脸上浮现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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