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_抛弃病娇前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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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杨惠惠努力睁开眼睛,眼皮十分?沉重,她勉强挣扎了?一会儿才慢慢掀开眼皮。

  浓重的混合着月季花味儿的药味钻进鼻孔,涩涩的,并不难闻。

  入目是皂白织金的华丽帷帐,夜明珠白色的光辉柔软而温和。

  熟悉各种金银珠宝光芒的杨惠惠立即明白,自己?回到了?房间里。

  由于一直昏迷,她并不晓得自己?是如何回来的,但大致应该能推测得出,定然?是梅园的人将他她从红袖手里救回来的。

  房间外面有细微的声音,像是有几?个人在说话,通通压低着嗓子,言语含混不清,还有两个声音在哭泣着哀求,稍稍说大声点儿,就被人严厉训斥:“住嘴!别吵着惠惠姑娘!”

  杨惠惠常年在外讨生活,经常要?跑跳,身体并不似一般姑娘那般娇弱,很快就清醒了?,她听出那个哭泣的声音属于红袖。

  红袖怎么在这儿?

  脑子一抽一抽的疼,杨惠惠轻轻吸气,原本打算起床的,感受到疼痛后,赶紧乖乖躺床上修养。

  她唯一拥有的财产便是身体,必定要?百般爱惜,若是病了?残了?,像她娘亲一样,她可?没?有一个认打挨骂的漂亮女?儿帮她想方设法凑钱买药,十几?年如一日在病床前伺候。

  她猜这次能回来,应该是借了?景峰的东风。

  早上竹青偷偷暗示,让她顺着景峰一点,杨惠惠思来想去,自己?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这身美貌。

  别人对自己?好总是要?涂图点儿啥的,她当初那般羞辱景峰,景峰还把她弄到身边伺候,如今又好吃好喝的地供着,定然?别有所?图。

  毕竟景峰不是庙里的菩萨,心肠又慈又软,看她可?怜就拯救他她。

  杨惠惠越来越觉得,景峰做种种事情就是一种暗示。一个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好,暗示着什么,大家都懂。

  作?为底层人,杨惠惠向来务实?,一切都以生存为先。

  她如今唯一的靠山只有景峰。

  虽说今天有此劫难,源头也是景峰,然?而现?在她不止不能怪罪他,还得加把劲儿讨好。

  心事重重的思考着,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再度醒来时,迷迷糊糊地感觉

  床边坐着个人。

  杨惠惠眯了?半会儿,又睁开了?眼睛,人也清醒过来。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从窗透出的光线看,应该是白天,但不知道是早上还是下午。

  没?有出太阳,杨惠惠有点遗憾。

  外面几?乎没?有声音,杨惠惠很纳闷。毕竟庭院里养了?两只白孔雀,还有从凉亭挪过来的几?只鹦鹉,鸟鸣啾啾,惹人喜爱,如今却一声儿都听不到了?。

  就连杨宝宝的汪汪声,杨惠惠也没?听到,房间庭院十分?安静。

  “醒了??”

  寂静的世界里,床头传来男人低沉温和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杨惠惠浑身紧绷,随即又放松身体,柔柔地叫道:“公子。”

  穿着宽松白袍的男人坐在离床边很近的小凳子上,手边搬来一张紫檀小木桌,木桌上放着白玉棋盘,几?本翻旧了?的医书。

  再远点儿放着两个精巧的小火炉,上面放着两个漆黑陶罐,滋滋冒烟。

  醒来时闻到的药味儿就是从小火炉传来的。

  男人放下棋子,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漆黑漂亮的凤眸里隐含关切。

  杨惠惠吸了?吸鼻子。

  男人注意到她的作?,指着两个小火炉说道:“屋子里熬着你我的药。”

  顿了?顿,他缓缓叹息道:“随便来个人都能把你叫走么?要?是我去得晚点儿,就只能替你收尸了?。早上让你帮我熬药,你一碗药没?上手,现?在反倒要?我来帮你熬。”

  他的语气很温和,也没?有特别指责的意味,可?以称得上温柔。或许是受了?伤情绪较大,杨惠惠原本想做小伏低的,听了?这话就很怒,硬邦邦地顶回去,“奴婢可?不敢让公子帮我熬药,奴婢闹到现?在这地步,不是公子想要?的么?”

  她的话让男人一愣,景峰沉默片刻,过了?一会儿,微微弯腰,伸手拢了?拢杨惠惠的头发,“抱歉。”

  在自家院子里,景峰一般披散着头发,穿的衣服也很宽松。伴随着他的作?,乌黑的头发坠落,扫到了?杨惠惠的脸。

  有种冰凉滑腻的触感。

  杨惠惠惊得侧头,下意识避开他的作?。和景峰相处这么久,从未听过他道歉。

  以至于有那么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不该生气,甚至有点儿无理取闹,可?再一想,她今日有此劫难,的确是因为这男人,心里便觉得委屈。

  和景峰相处就是这么奇怪,硬要?算起来,他设法把杨惠惠买入府中,好吃好喝供着,如今又救了?她一回,照理说杨惠惠应该很感激他。

  杨惠惠也的确感激他,所?以投桃报李,通风报信,然?而景峰各种挑刺,爱理不理,又逼迫她作?证人,得罪整个侯府,以至于今日出事,杨惠惠又难免埋怨他。

  可?真要?埋怨了?,又显得自个儿不识好歹,毕竟景峰救了?她呢。

  情绪过后,杨惠惠又有点儿害怕,毕竟景峰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具体表现?出来,而她目前却只能依附于他。

  若是景峰生气,最后讨不了?好的,只会是她。

  咬咬唇,刚想柔和了?态度,说一些缓和气氛的话,又听到男人出声,“生气吗?”

  杨惠惠撇过头,勉强说:“奴婢不敢生世子爷的气。”

  “看来在生气。”

  一只苍白有力的手摸过她的脸,将她的脸硬生生地掰回来,强迫与男人对视。

  男人的眸子漆黑深邃,仿佛两团漩涡,要?把杨惠惠吸进去。

  “抱歉。”景峰第二次道歉。

  杨惠惠十分?惊讶,景峰态度温和得像在通州梅园的时候,仿佛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隔阂,也没?有任何不愉快。

  景峰的行为和情绪总是这般让人难以捉摸,杨惠惠闹不清楚他到底如何想的,勉强笑?道:“没?关系,和世子爷无关,都是我自个儿不谨慎。”

  景峰望着她不知在想什么,沉默片刻,从床上站起来,慢慢走出房间。

  走了?好。

  杨惠惠悄悄松了?口气,和景峰打交道必须要?耗费心神,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又惹怒了?他。现?在她身体不舒服,担心说错话。

  之前就有几?次莫名其?妙得罪了?他,刚才不小心发出了?情绪,幸好景峰没?有计较。

  门外又传来几?道人声,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伴随着沉闷的声响,松香拖着一道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杨惠惠侧头瞧着,借着门外的光,看到被他拖进来的正是

  红袖。

  红袖被绳子五花大绑,头发散乱,脸上好几?道红指印,眼睛里满是惊恐。

  她被松香拉到床边儿,随后被踹了?一脚,扑通一声跪在床前。

  听着那跪地的声音,就替她感觉膝盖疼。

  景峰从后面慢慢走进来,声音温和地问杨惠惠:“要?如何处罚这个贱婢,你说。”

  杨惠惠一愣,这才明白,刚才景峰出门,是为了?带红袖进来让她出气的。

  老实?说,心里有点儿感。

  感到原本因他而起的埋怨,都消失了?两分?,甚至忍不住为他开脱——红袖把我抓起来,是红袖的过错,关景峰什么事呢?景峰救了?我,如今还要?为我出气呢。

  已经够好了?。

  杨惠惠把目光转向红袖,看到那张脸,一股怒气从胸口涌出,想起脸上被扇的耳光,和那火辣辣的痛苦。

  杨惠惠可?不是那种明明心里很生气,却还要?面带笑?意假装大度善良的人,直接说:“她打我!”

  景峰又坐到了?小桌子旁边的蒲团上,声音平和,“那我允许你打回去。”

  有了?景峰的首肯,杨惠惠眼睛一亮,完全没?了?心理负担。

  景峰勾勾手指,面无表情的松香便拖着红袖凑到床前,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扯,强迫红袖扬起脸。

  红袖开始哭,“世子爷,你饶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奴婢,都是奉命行事,奴婢并不想这么做呀……”

  哭得杨惠惠开始心软,都是奴婢,主子吩咐了?难不成还能拒绝?

  见红袖确实?可?怜,想到之前被迫指认侯夫人,杨惠惠升起同病相怜之感。

  “你求错人了?。”景峰拿起棋子,在未完成的棋盘上又放下一颗黑子,声音清冷,眼神专注,仿佛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棋盘上。

  红袖便又转过头哀求杨惠惠,“惠惠,惠惠!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二少爷命令我这么做的!你饶了?我吧!”

  杨惠惠沉思片刻,吸了?口气,“很抱歉,我不想原谅你。”

  红袖眼神绝望。

  杨惠惠伸出手,狠狠扇了?红袖一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十分?响亮。

  红袖原本肿胀的脸又出现?五个指印,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杨惠惠

  毫不所?,又伸手给了?她一耳光,打得她哀哀痛哭才收回手。

  “我不欺负你,你扇了?我两耳光,我也扇你两耳光,咱们?扯平了?。”

  别说打人手还有点疼,杨惠惠精力不济,翻回身重新躺平,稍稍吐出一口气。

  扇了?红袖两耳光之后,胸口的郁气似乎抒发了?不少。

  棋子落进白玉棋盘的声音很轻,景峰的声音随之传来,冷淡平静,“拉出去吧。”

  “是。”

  松香恭敬地拖走红袖。

  杨惠惠以为到此结束,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想片刻后,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痛苦至极,惊得杨惠惠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随后那道声音被堵上了?,像是红袖嘴里被塞进了?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

  又过了?片刻,松香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走到床边。

  “世子爷,惠惠姑娘。”他说,“红袖已经伏罪。”

  房间里点着蜡烛,床头放着夜明珠,杨惠惠很清晰的看到托盘上放着两只手,血淋淋的,五指弯曲,白白嫩嫩。

  手臂上还缠着几?块紫色布料。

  血腥气涌进杨惠惠的鼻子,熏得她头晕脑胀,浑身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怎么就……怎么就砍下双手了?呢?

  红袖的确对不起她,可?她觉得活生生砍断双手,十分?残忍,还不如直接给个痛快。

  景峰轻轻恩了?一声,挥挥手,示意松香下去。

  松香恭敬地退出门外。

  景峰走到小火炉旁,用布巾包着把手,拿起陶罐,将药水倒入旁边的白瓷碗里,然?后端着碗走回到杨惠惠身旁,温柔地说:“她扇你两耳光,你打她两下怎么够呢?砍断她两只手,才叫真正的赔礼道歉。”

  又笑?着把碗递到杨惠惠跟前,用勺子搅里面的药液,柔声说:“惠惠,该吃药了?。”

  此时此刻,那句“该吃药了?”给杨惠惠的感觉,和潘金莲端着药碗给武大郎喝的感觉差不多。

  望着那张俊美如同神奇的容颜,感受到他的温言细语,杨惠惠浑身寒毛倒竖,生怕他下一刻就会杀了?自己?。

  可?明明他的作?那么温柔,语气那般平和,甚至细心地为她熬药,又亲自端过来喂她。

  明

  明是一副宠爱她的模样。

  可?……

  杨惠惠想起了?在通州梅园时,景峰伸手扯掉月季花,血淋淋地献给她,温柔地说生辰快乐。

  想起某个男人轻薄于她,景峰便轻描淡写?地弄死了?那个男人……

  他宠爱她是真,残酷扭曲也是真。

  杨惠惠头皮发麻,呼吸急促,内心深处不可?抑制地又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冲。

  吞了?吞口水,杨惠惠尽量不让自己?露出恐惧的神情,战战兢兢地说:“刚出锅,有点烫,不如等会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2821:25:16~2021-09-2922:32: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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