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前世熟人_最强女主复仇的一百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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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节 前世熟人

  楼梯口站着两个男人,一个稍微往后站一步,明显就是助理。

  而站在前面的那个男人,穿着笔挺西装,身形挺拔,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看着温和,但眼底未带笑意,有着冷漠的疏离。

  他……

  他就是顾霆深!

  陆酒目光定定的看着顾霆深,红红的眼眶,泛起了水雾。

  这是她前世对不起的人!

  陆酒看着顾霆深,更是想起死前,钟婉莹跟她说的话。

  「伯父伯母是我和少城哥害死的呢,还有你弟弟也是我们扔到海里喂鲨鱼的呢。」

  「但蔓越姐以为是顾霆深害死他们的,恨他入骨,却跟灭门仇人慕少城订婚了,还把苏氏集团交给他打理,你也不怕伯父的棺材板按不住了。」

  陆酒看着优雅从楼梯口下来的顾霆深,只觉得心如刀绞,悔恨不已。

  前世她二十岁之前,她跟顾霆深好的宛若亲兄妹,他把她当妹妹一样的疼着宠着,她也一样的依赖他。

  对她来说,慕少城是未婚夫,钟婉莹跟顾霆深是她的亲人,她很开心,很幸福。

  可二十岁之后,就变了,因为她偶然得知父母不是意外死亡,在钟婉莹的帮忙下,证据都指向顾霆深是凶手。

  无论顾霆深为她做了什么,哪怕为了救她,中了一枪,险些救不过来,她还对他恨之入骨,更是几次出手,想要杀了他!

  她死前才知道,顾霆深不是凶手,钟婉莹和慕少城他们才是!

  真正爱她疼她的人,只有顾霆深!

  如今,她重生成为陆酒,又要以怎样的身份,告诉顾霆深,她是苏蔓越?

  要怎么告诉他,害死她的人是钟婉莹和慕少城?

  他会信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吗?

  今天来参加晚宴的人不多,也就二三十人,此时都看着顾霆深。

  他看起来平易近人,可眼底的冷漠疏离,身上散发出的矜贵,生人勿近的气息,却是让人望而却步。

  顾霆深走到陆酒的面前,本意是想质问她为何闹事。

  可是一看到陆酒那双星星眼,噙着水汪汪的泪花,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他,很是楚楚可怜,触动人心。

  这样的泪眼,让他心慌,让他手足无措。

  顾霆深到嘴边的质问,一出口就变了味:「怎么了,谁闹事惹你不开心了?」

  这话一出,顾霆深自己就愣住了。

  这个世界除了苏蔓越的眼泪,没有一个女人的眼泪,会让他心慌,让他手足无措。

  可眼前的女人,让他意外的心慌了。

  是因为她这样眸中带泪的模样,有一瞬间很像蔓蔓吗?

  陆酒吸了吸鼻子,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她淡淡的说:「没有,是风有点大,眼睛不舒服了。」

  她现在的陆酒,不是苏蔓越。

  她说的,顾霆深未必相信,相反还会惊动钟婉莹。

  只是,她有好多话想跟顾霆深说,想知道她死后,钟婉莹借着那个假的的录音,都做了什么,是不是把他给骗了。

  太多太多的疑惑了。

  顾霆深看着神色淡然,颇为乖巧的陆酒,收回了目光,冷淡的嗯了一声。

  她不是蔓蔓,他也不会找替身。

  他的蔓蔓也无人可替!

  陆星月在一旁看顾霆深这样优秀的男人,竟然首先关心陆酒,又是嫉妒的发红。

  再看陆酒那样楚楚可怜那样,更是恨的咬牙:「姐姐泼了我一脸,我都还没哭,姐姐倒是先委屈上了,你这样姐夫知道吗?」

  陆酒真贱,都有了厉北承,竟然还这样装可怜的

  顾霆深这才侧头看向了在一旁的陆星月,因为泼的是红酒,脸上妆容有些花了。

  红色的酒液,顺着她的脖子,滑进了领子里,白色礼服染红了一片。

  顾霆深看着她,有些眼熟:「你是陆星月?」

  陆星月震惊的看着顾霆深,受宠若惊的问:「您……认识我?」

  其实,今天的宴会,陆星月是没有资格来的。

  只不过,西莱公馆竟然给她下了邀请帖。

  正因为机会难得,所以哪怕陆星月身上还吻痕斑驳,身体疼痛,还是打扮一番,欣然来参加宴会了。

  这是申城来的大人物,不论是样貌,还是气度,甚至是身家背景,完全不输于厉北承。

  如果她能抱上这个男人的大腿,以后她还用得着怕陆酒吗?

  只怕,厉北承都要给她三分面子呢!

  顾霆深轻点头:「无意间看过你的直播,挺有趣的,有兴趣到申城,做我公司的艺人。」

  这下子,陆星月更是受宠若惊,笑的很谄媚:「有,很有兴趣!」

  陆酒愕然的看着顾霆深,没想到他竟然认识陆星月,还点名要陆星月去他公司。

  这明显就是要捧陆星月!

  顾霆深的助理,给陆星月递出了一张名片:「陆小姐,这是顾爷的名片,以后有事给顾爷打这个电话。」

  陆酒比陆星月高,她低头看向陆星月手中的名片。

  陆星月发现陆酒的小动作,迅速的藏好名片。

  陆星月抬头得意挑衅的看着陆酒:「姐姐似乎对顾爷的电话也很感兴趣,要不你向顾爷要一张?」

  对此,陆酒轻嗤了一声,没有多说。

  她刚才看到了号码的尾号,那不是顾霆深的私人号码,而是工作号。

  顾霆深的工作号,都是转接到助理那边,如果是重要的工作,助理才会转接到顾霆深那边。

  陆星月又不是合作商,所以给工作号,像是敷衍?

  也不像,顾霆深像是要给陆星月撑腰的样子?

  陆星月拿着名片,这会儿得意的很,自以为有人撑腰,腰杆子也硬的很。

  她意有所指的问:「不过姐姐这么着急认识比姐夫还优秀的男人,好像不太好吧?」

  顾霆深看了眼陆酒,问陆星月:「这是你姐姐,她结婚了?」

  问完,顾霆深再次皱眉,他向来不关注除了蔓蔓以外的女人。

  就连对钟婉莹的好,也是因为蔓蔓的遗愿。

  而今天对陆星月的关注,是钟婉莹提了几句,让他关照一下,他才多说两句的。

  可今天,他好像对这个女人,关注的有点多了。

  陆星月点头:「她是我的姐姐,不过她被迫嫁给了一个有钱且会杀人的疯子,连喜欢三年的男人都只能放弃了,。」

  说着她抬头看顾霆深,一副好心的求着:「我不想看着姐姐被疯子折磨死,顾爷能救救我姐姐吗?我真的很担心她。」

  陆酒冷冷的看着陆星月:「再说厉北承是疯子,我会打你的!」

  陆星月抿唇,抬头担忧的看着陆酒:「姐姐,你是有哥尔摩症,还是有受虐倾向,我帮你说话想救你,你怎么还帮疯子说话?」

  陆酒冷下了眸子,扬起手就是要打陆星月。

  只是,她的手才落到一半,就被顾霆深给握住了手腕。

  陆酒凝眸静静的看着顾霆深,没有说话。

  这种无声的质问,让顾霆深心中一颤,他迅速放手,温和开口:「厉太太,这是我的宴会,不要在这里动粗。」

  陆酒看着顾霆深,随之莞尔一笑:「顾先生这是在护着她。」

  顾霆深:「她将是我公司的艺人,作为老板,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酒看着顾霆深,现在她于他不过一个陌生人,不再是那个在他面前尽情撒娇,放肆的苏蔓越了。

  而且,前世也是自己误会了顾霆深。

  她没资格生顾霆深的气。

  陆酒扭了扭有些发疼的手腕,说:「既然她是顾先生要护的人,那就管好她的嘴巴,我老公对我很好,无需一些垃圾来挑拨。」

  陆星月见顾霆深明说着要护她,顿时就觉得底气十足,腰杆子特别的硬。

  她得意的看着陆酒:「我只是根据厉北承的传闻,担心姐姐的安危而已,再说了,他一个疯子,还是短命的疯子,能给姐姐什么幸福呢。」

  她委屈道:「我为姐姐着想,才会让顾爷帮你脱离苦海,你怎么就不领情,还误会我呢。」

  话落,大门处传出厉北承那独特的冷冽声音:「为她好,就勾引我这个姐夫?陆二小姐还真是好人。」

  听得声音,众人抬头看向大门处。

  厉北承逆光而来,大步流星的走着,带动着衣角翻飞,那浑身通透的强大气场,仿若帝王降临一样。

  厉北承走到了陆酒的身侧,大手一伸,将她揽进了怀里。

  他低头温柔的问她:「受委屈了?」

  自从顾霆深出现,陆酒这颗心就是水上漂浮不定的浮萍,一切都提醒着她前世的愚蠢和惨痛。

  现在,她依靠在厉北承的怀里,她有了港湾依靠,这让她安定。

  陆酒轻轻摇头:「没有,只是被狗吠了几句,觉得吵。」

  被说成狗的陆星月,恨恨的瞪了一眼陆酒,然后说:「厉爷不要胡乱说话……」

  厉北承冷然打断她:「怎么,需要我公布监控,陆二小姐是怎么勾引姐夫的?」

  陆星月语塞,脸色煞白,随后垂眸说:「算了,厉爷对姐姐好就行了,是我多管闲事了。」

  顾霆深打量着厉北承,这是昨晚在评委台上,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这是第一个,全方面让他感觉到威胁的男人。

  剑眉星目,脸若冰霜,身长玉立,从外形看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厉北承也在打量着顾霆深,只不过他的眼神比较淡,像是帝王在睥睨着他的权臣一样。

  这是个值得感到危机的男人,但最终也将输他手中。

  两个气场强大男人的在对视,仿若无声中一场无声无火的硝烟,在开战。

  众宾客都因为这两个男人的无声对视,而有些心惊胆战,生怕两人一发怒,就波及自己。

  顾霆深最先开口:「厉先生似乎很宠厉太太。」

  厉北承搂住陆酒的纤腰,宣示着他的拥有权:「我的妻子,自然我来宠。」

  顾霆深轻笑一声,问陆酒:「厉太太也很信任厉先生。」

  陆酒:「当然,这是我老公。」

  厉北承为这句话,感到心情愉悦。

  他喜欢陆酒见人就说他是她老公。

  顾霆深意味深长的一笑:「昨晚厉先生作为丰城赛车冠军赛的评委,对昨晚的女赛车手,颇为关注,想必厉先生是真的欣赏吧。」

  听到这话,陆酒跟厉北承相视一笑。

  顾霆深只觉得他们这一笑,有一种嘲笑的意味,好像他刚才说的话,是小丑一样。

  这是除了在蔓蔓面前,顾霆深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厉北承轻笑:「这就不劳顾先生操心了,酒酒她知道的。」

  因为她就是昨晚的女赛车手。

  顾霆深看了他们一眼,虽然心里不舒服,可还是礼貌的举了举酒杯:「厉先生随意,我先失陪了。」

  说着,他又温和的跟陆星月说话:「你衣服脏了,我带你去换一件。」

  顾霆深的声音很温和,只是随意的一句话,都像是言语间充满了温柔一样。

  这让陆星月有一种被顾霆深温柔宠着的感觉,她娇羞的点点头:「好。」

  顾霆深问她:「你姐姐叫陆酒?」

  陆星月:「是,姐姐她向来小性子,顾爷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顾霆深淡淡嗯一声,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陆酒。

  陆酒就是质疑钟婉莹不是清风的人!

  陆星月以为这一眼是警告,所以也跟着回头得意挑衅的看了眼陆酒。

  她的运气,真是比陆酒还要好呢。

  直到两人上了楼,陆酒才收回目光。

  厉北承的目光一直就在陆酒的身上,她一直看着顾霆深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

  这让厉北承皱起了眉头,心中有着很不舒服的感觉。

  一种想法,疯狂的在心底滋长。

  厉北承低声问陆酒:「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那个,她曾经喜欢过的未婚夫?

  陆酒轻轻摇头:「不是。」

  她抬头看着厉北承说:「我倒真的希望是他,可在我心里,他曾经是哥哥的存在,后来是仇人,再后来是我愧对他了。」

  陆酒会想,如果前世最早追求她的人是顾霆深,她订婚的对象也是顾霆深。

  那她就不会遭受这些背叛和伤痛了吧?

  但哪有如果,也不可能有这个如果。

  她对顾霆深从来没有过喜欢,临死前若不是钟婉莹说了,她也从未想过,顾霆深喜欢她。

  厉北承盯着陆酒看了一会儿,然后牵住她的手:「嗯。」

  她说不是顾霆深,那就是另有其人了。

  只是,这个顾霆深还是给他很强的危机感。

  厉北承觉得人都见了,宴会又都很无趣,就问陆酒:「要回家吗?」

  陆酒抬头看了眼二楼,轻摇头:「我想知道他来丰城干嘛,还想打探一些事情。」

  顾霆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丰城做评委?

  他到底来干嘛?

  陆酒想着,突然抬头看厉北承,沉声喊着:「厉北承。」

  厉北承:「嗯?」

  陆酒认真的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不是我了,你会认出我吗?」

  厉北承眯眸:「你不是你?比如?」

  陆酒唔了一声:「比如我长胖毁容了,比如有人整容跟我一样,还跟我的声音一模一样,你能分辨出来吗?」

  她当然不可能说,比如她死了,重生在另一个人身上,这种荒诞的事了。

  厉北承轻笑:「前者不可能发生,后者,我可以。」

  陆酒有点不相信:「真的吗?是那种声音像到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来的。」

  厉北承捏捏她的手掌心:「真的,只要是你,我都能认出来。」

  他不太喜欢说承诺,但她问了,他便说,也会做到。

  陆酒笑的眯起了眸子,然后想到自己都没有向慕少城这样要过承诺,就更是笑的窝进了厉北承的怀里。

  厉北承看着怀里笑的跟花儿似的陆酒,心情也跟着好:「怎么突然这么开心?」

  陆酒仰头看他:「看到你就开心了,这还需要理由啊。」

  厉北承也被哄的很开心,他低头问陆酒:「厉太太,你这算是情话吗?」

  陆酒歪着脑袋看他:「你要想听,我可以说很多很多情话的,超土那种。」

  厉北承颇有兴趣:「比如?」

  陆酒:「不说。」

  厉北承:「我想听。」

  陆酒:「那也不说。」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闹着,华飚远远的就看到两人的腻歪,还没开吃,就已经被狗粮给撑着了。

  华飚走过来:「陆姐,姐夫你俩别秀了,我牙酸肚子撑。」

  陆酒这才收敛,娇噌的瞪了一眼厉北承。

  她问华飚:「你刚才干嘛去了?」

  华飚:「我就到处逛逛,跟这里的佣人说说话,不过有点可惜,都是没营养的话。」

  陆酒看华飚耸肩,对于这个结果毫无意外。

  华飚八卦的问:「我怎么听着那个顾爷,好像对陆小姐另眼相看,是陆星月?」

  他从花园来的,听到佣人说要给找一件最贵最华美的衣服给陆小姐。

  华飚一开始以为是陆酒,但现在看到陆酒在这里,那就只能是陆星月了。

  陆酒浅挑眉:「嗯。」

  华飚忍不住挖槽一声:「这陆星月走了狗屎运啊,还有那个顾爷这么重口味的吗?什么垃圾都下得去口。」

  陆酒抬头看他:「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重色。」

  顾霆深不像厉北承那样厌恶女人,他的性子一直都是很温和的,对待女人也都是温和有礼,翩翩君子那种。

  但他有着他自己的底线,至今没有一个绯闻对象。

  自然,除了她死前钟婉莹说顾霆深喜欢她之外,前世她没有听过顾霆深喜欢过谁。

  以前玩得好的时候,她还撮合过顾霆深跟钟婉莹。

  那会顾霆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开玩笑的说:他把钟婉莹当妹妹,把他们撮合一起,还不如撮合他跟慕少城呢。

  那会,她是苏蔓越,她还笑着说顾霆深有gay的潜质。

  当时顾霆深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语。

  如今,陆酒才明白顾霆深话里的深意。

  华飚见她为顾霆深说话,不由得看向了厉北承,见他竟然也没有什么吃醋表现,顿时就懵逼了。

  陆酒刚散去的悲痛,这会儿又浮上了心头,她说:「我去下洗手间。」

  厉北承担心的看着陆酒的背影。

  自昨晚接触过厉北承,华飚没那么怕他了,就凑过去,问他:「姐夫,你今天不吃醋了?」

  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厉北承,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怕的杀气,还差点开车撞死他!

  那会,他是真的见识到疯子厉北承的厉害了。

  厉北承:「酒酒说不喜欢他那一类型的。」

  华飚惊讶的看着厉北承,这么信任陆姐?

  华飚低声嘀咕着:「当初怎么没这么信任,差点没把我给撞死。」

  而且谁说顾爷不是陆姐喜欢的类型,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简直就是霍江东的超级版本!

  像厉爷这种冰冷无情,还有狂躁症的男人,才不是陆姐喜欢的类型呢。

  华飚可没敢把这个心里话讲出来。

  陆酒从洗手间出来,厉北承就带她去认识人了。

  今天来这里的,不是有钱就是有权,总有过人之处。

  厉北承带着陆酒,逢人就温柔的介绍:「这是我爱人,陆酒。」

  能跟厉北承说上话的,也都是以前见过或者合作过,知道他冷冽铁血的性格。

  这会儿,看到厉北承带着陆酒,这般温柔的跟他们说话,都很震惊,还有种见鬼的表情。

  同样,他们也不敢怠慢轻视陆酒,皆都礼貌打招呼:「厉太太好。」

  陆酒弯唇浅笑,声音清脆:「你好。」

  陆酒长得好看,又优雅大方,端庄有礼,与传说中的那个蛮横无理,不学无术,只会包养小白脸的纨绔大小姐是完全不一样的。

  因此,很多人对她有了改观。

  厉北承带着陆酒到一个戴着眼镜,五官端正的男人面前:「许导,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陆酒。」

  随后,又温柔的跟陆酒说:「酒酒,这是许可导演,他是年轻著名导演。」

  陆酒微微颔首:「许导好。」

  许可如今三十五,但他二十三岁就拍下第一部火爆网剧,开创网剧先河。

  只因为许可导演拍下的影视剧,都是火爆的。

  厉北承专门给陆酒介绍许可,就是在给她铺路。

  而且许可的御用女主是钟婉莹,因为许可当初网剧的剧本出自苏蔓越的手里。

  陆酒心想:这个世界可真小啊,兜兜转转又都是熟悉的人。

  许可礼貌打招呼:「厉太太好。」

  厉北承对许可说:「以后还请徐导多照顾我家酒酒了。」

  许可性格是不拘小节,也没多惧怕厉北承,而是开玩笑:「厉爷舍得把小娇妻带到娱乐圈的大染缸里?」

  厉北承可是个疯子,占有欲很强的疯子,让陆酒去演戏?

  许可觉得不可能。

  陆酒轻笑:「许导开玩笑了,我是有个剧本要拍,给北承吹了耳边风,他这才厚着脸皮,帮我介绍人。」

  许可:「剧本好,不用厉爷出面,我都要三顾茅庐的求着厉太太让我拍了。」

  厉北承把说话的主场让给陆酒,他自己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她。

  陆酒抿了一口果酒,她问许可:「听说国民女神钟婉莹是许导的御用女主,不知许导要是接我的剧本,会请她当女主吗?」

  许可摇晃着酒杯,说:「厉太太这是属意钟婉莹当女主?」

  陆酒笑而不语。

  许可就以为她想让钟婉莹当女主,就笑着说:「只要厉太太的剧本好,她当女主也不是不行的。」

  说话间,顾霆深带着陆星月从楼上下来,正好听到他们提到钟婉莹。

  顾霆深把目光落在陆酒身上,他问:「厉太太是婉婉的粉丝?」

  陆酒抬头看着顾霆深,她反问:「顾先生觉得黑粉算是粉丝的话,那也算。」

  顾霆深温和的眸子,有了些冷意,他冷冷的看着陆酒。

  许可看着有点不对,就低声跟陆酒说:「钟婉莹跟顾爷是好朋友,据说要订婚了,厉太太别在顾爷面前说她坏话。」

  陆酒惊讶:「订婚?」

  是了,钟婉莹说过会嫁给顾霆深。

  慕少城于钟婉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备胎,她用来杀人的手中刀。

  只是陆酒没想到,为什么会这么快。

  而且慕少城不是很喜欢钟婉莹吗?

  怎么会愿意让钟婉莹跟顾霆深订婚,而没有反目成仇?

  她死后,他们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可没有跟陆酒多说,钟婉莹跟顾爷都不是他能多说的人。

  陆酒看着顾霆深走过来,站在了她面前,这次她看到了他手上无名指的戒指。

  陆酒明知故问:「顾先生这是已婚了?」

  顾霆深摸着手指上的戒指,原本温和的人,顿时整个人都温柔了下来:「算是吧。」

  陆酒仔细的看着那枚戒指,有些水蓝色,并不是钻石戒指,而且纯度也不高。

  再看看顾霆深的反应,陆酒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让她脚底生寒。

  陆酒往厉北承的怀里靠了靠。

  厉北承感觉到陆酒的异样,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问道:「怎么了?」

  陆酒轻摇头,她看着那枚钻戒,抿了抿唇,压下心底的寒意。

  陆酒抬头问顾霆深:「顾先生的戒指,好像不是钻戒,看纯度的话,应该是蓝色水晶,亦或者……」

  她顿了顿,继续说:「换个说法,这是骨灰戒指?」

  前世她是苏蔓越的时候,就是珠宝设计,也曾接到过关于骨灰戒指的设计。

  而且陆酒对各种钻戒,水晶等材质都有清楚的认知。

  所以这会儿,她认出了顾霆深戒指的材质。

  顾霆深惊讶的看着陆酒,温和的眸子里,多了些许欣赏:「厉太太眼光真好,这确实是骨灰制作而成的戒指。」

  他敛眸摸着戒指上蓝色水晶,温柔深情:「我的爱人去世了,我只能用这个方法,将她留在身边。」

  陆酒只觉得头皮都在发凉,身体都微微在颤抖。

  想到这应该是钟婉莹的建议,她更是气血翻涌,一口鲜血涌上喉咙,她咬牙吞了回去。

  陆酒嘲笑着:「将骨灰做成钻石戒指,无异于将死者挫骨扬灰,死都不能安息,而顾先生还称之为爱人,留在身边。」

  说到这里,她的讥讽更甚:「顾先生的爱,可真是有趣!」

  说完,她抬头看着厉北承:「哪天我要是比你死的早,你可别这么变态的把我做成骨灰戒指!」

  厉北承:「那你把我做成骨灰戒指。」

  陆酒无语的看着厉北承:……

  她给忘了,厉北承也是一个变态!

  很多时候,顾霆深再生气,也永远都是温和的,不会轻易表达其他的情绪。

  可是现在,听着陆酒这么说他对蔓蔓骨灰戒指的说法,让他很生气,冷下了眸子。

  顾霆深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厉太太不曾爱谁入骨,当然不懂这种纪念爱人的方法,但也请厉太太尊重别人。」

  陆酒:「至少我知道没有人想被一个她不爱的人,被挫骨扬灰的做成骨灰戒指!」

  她在明确的告诉顾霆深,苏蔓越不爱他!

  也希望顾霆深明白,不要因为死去的苏蔓越,而被钟婉莹利用了。

  这样,他会追悔莫及的。

  顾霆深刚才还是有点生气,此时却是暴怒了。

  他原本温和的脸,此时阴沉了下来,眼睛也淬了冰一样的看着陆酒。

  她在疯狂的踩着他的底线。

  她在找死!

  陆酒抬头,冲着顾霆深抿唇轻笑:「顾先生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了。」

  就要暴怒让人把陆酒扔出去的顾霆深,看到她那抿唇,眉眼弯弯一笑的样子。

  顾霆深愣住了,仿若看到蔓蔓在他面前笑一样。

  蔓蔓做错事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对他笑,企图避免惩罚的。她……

  顾霆深回神,再看的时候,陆酒已经挽着厉北承的胳膊离开了,两人很是恩爱亲密。

  她到底不是蔓蔓。

  蔓蔓已经死了,这个世界,再没有蔓蔓了。

  他再也见不到蔓蔓了。

  陆星月一直在旁边看着,对陆酒的表现,真是恨的咬牙切齿。

  陆酒可真是厉害,够不要脸的,厉北承都在身边,竟然还勾引顾爷!

  还有……

  陆星月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价值千万的礼服,而周遭无人看她,目光都落在了顾念身上,她更是气的差点吐血。

  陆星月深呼吸一口气,抬头温柔的跟顾霆深说:「顾爷,我姐姐说话直接,她不是故意揭你的伤疤,你不要放在心上。」

  顾霆深收回目光,脸上的阴沉怒火,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冷漠疏离的温和:「我带你去认识一些人。」

  陆星月看着顾霆深那健壮的胳膊,最终没有胆气挽上去。

  刚才在楼上的时候,她就想挽着他的胳膊,可是还没挽到,顾霆深那冰冷的眼神,让她头皮发麻。

  不过没关系,她能站在顾霆深的身边,就已经被陆酒优秀很多了。

  陆酒挽着厉北承离开,心中还是堵着一口气,只觉得气血翻涌,又险些吐血。

  厉北承看着陆酒,认真的说:「厉太太,我刚才说认真的。」

  陆酒有一瞬间的疑惑,然后生气的瞪着他:「厉北承,你不会死的,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而且我也没那么变态。」

  也不想想,戴着骨灰做成的戒指,多渗人。

  厉北承看着她轻笑。

  如果他的病治不好,那他会立个遗嘱,让人将自己的骨灰,做成戒指,送给她。

  变态就变态吧,反正他喜欢这个操作。

  陆酒抬头,看到顾霆深带着陆星月认识大佬,还有明显的就是给陆家拉人脉。

  这根本就是跟她对着干。

  她或许已经知道顾霆深为什么要捧陆星月了。

  陆酒想:肯定是钟婉莹搞的鬼!

  自己上次质问钟婉莹,她肯定很生气,又不好直接出手。

  知道自己跟陆星月和陆家不对付。

  所以,就让顾霆深出面捧陆星月,捧陆家,以此让她的日子不好过。

  钟婉莹也就报仇了。

  不过钟婉莹高看了陆星月,一个小人物,她还不放在眼里的。

  可想着钟婉莹利用顾霆深,陆酒还是不太舒服:「厉北承,我去花园透透气。」

  厉北承担忧的看着她:「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半个小时,我们就回去了。」陆酒说完就自己朝后花园去了。

  厉北承最终没有跟上去。

  这个晚宴人数不多,但一个个都很精明,都把晚上的事,给看了进去。

  他们算是看出来,厉家跟顾家气势相当,谁也不惧怕谁。

  还有一点能够看出来,顾霆深不喜欢陆酒,还捧着陆星月跟陆家。

  华飚更是在心底感叹:这陆星月跟陆家,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攀上了顾家!

  花园。

  陆酒走进花园,看到花园的布置,愣住了。

  花园开满了牡丹花,每一朵都是迎风盛开的,十分矜贵优雅。

  而花园中的走道中间,是高架,缠满了葡萄藤,因为正值葡萄,上面挂满了一串串饱满的绿色葡萄。

  左边还有一个白色秋千架,架上缠着的是绿叶。

  看着这些,陆酒想起前世,她小学时期曾写过的一篇作文。

  她想要在南边有一套别墅,里面有花园,种满她最爱的牡丹花,还要有葡萄架。

  然后她在夏天,摘一串葡萄,坐在秋千上吃着葡萄,赏着牡丹花。

  大概内容,陆酒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大概,这曾是她想要的生活。

  没想到多年以后,她竟然以另外一个身份,看到了曾经想要的生活。

  陆酒摘了一串葡萄,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想着心事。

  她要怎么告诉顾霆深,她是被钟婉莹害死的?

  正想着,陆酒听到顾霆深的冷呵:「谁允许你摘葡萄,坐秋千的!」

  陆酒抬头,看到顾霆深黑沉着脸,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那模样,像是要把她杀了一样。

  顾霆深冷然看着陆酒:「下来!」

  陆酒从秋千架下来,把手中的那串紫葡萄递了出去。

  她问顾霆深:「听说顾先生要与国民女神订婚了,是真的吗?」

  顾霆深冷冷的回她:「与你无关!」

  他接过紫葡萄,顺手扔进垃圾桶,然后拿出手帕,擦拭着被陆酒坐过的秋千架。

  这是蔓蔓想要的秋千,不能让别人坐脏了去。

  陆酒看着顾霆深的行为:「顾先生的爱人不是去世了吗?怎么还要跟别人订婚……」

  顾霆深冷然打断陆酒:「她还活着,用另外一种方式活着!」

  陆酒怔住,以为顾霆深知道她就是苏蔓越。

  她正想开口,却又听顾霆深冷冷的说:「厉太太不知全貌,不予评价,更不要插手别人的事情。」

  顾霆深抬手指着出口,声音更冷:「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陆酒看着顾霆深这样,在想着要不要告诉他,她就是苏蔓越。

  最终,陆酒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知道顾霆深不会相信这样天方夜谭的事。

  兴许,还会以为她想假冒苏蔓越,而怨恨她,对她出手。

  这于她很不利。

  陆酒对顾霆深说:「不管顾先生的事情怎么样,但我想,她并不想你娶别人。」

  顾霆深声音更冷:「出去,不要让我叫人把厉太太扔出去!」

  陆酒一个外人,她懂什么?

  他也不想娶钟婉莹,可是……钟婉莹的心脏是蔓蔓捐赠的。

  蔓蔓留下的遗愿,就是让他娶钟婉莹,对钟婉莹好一辈子。

  蔓蔓说如果他没有完成她的遗愿,她死不瞑目,她来生再也不愿认识他。

  蔓蔓的最后遗愿,纵使违背他的本心,他也会完成的。

  顾霆深如此态度,更是让陆酒放弃与他说明身份的想法,她转身离开。

  陆酒离开花园,要回到大厅,还没进去。

  一个小身影,像一阵小旋风冲了出来,陆酒看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就没有让开,免得小女孩摔倒。

  小女孩直直的撞了上来,白胖的小肉手,抱着陆酒的大腿。

  她仰头眨巴着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喊:「仙女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这么奶萌的小女孩,陆酒刚想说没关系,可是却觉得被小女孩抱住的大腿处,一个刺痛。

  她瞬间视线模糊,整个人也头晕目眩。

  是致幻剂2,只要一针,就算是一头大象,也会瞬间被迷倒!

  而且这个致幻剂2有让人情动的药效,情动的时候,会把看到的那个人,想象成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很主动的求爱。

  陆酒最后的视线,是笑的很甜美奶萌的小女孩。

  谁会去防备这么奶萌无害的小女孩呢!

  咚。

  不过三秒,陆酒就晕倒在地上。

  小女孩蹲在陆酒面前,声音很奶很乖:「仙女姐姐不要怕,这只是救人游戏,我马上去给你找医生。」

  然后小女孩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很明显,就是有人利用小孩子的天真无害,来害陆酒。

  小女孩前脚刚走,一个身影从黑暗中出来,蹲在了陆酒面前。

  把掉在地上的小手包捡起来,从里面拿出手机,再抓着她的手指,解锁。

  一番操作后,又把手机放回手提包里。

  男人看着躺在地上,依旧美的像仙女下凡一样的陆酒,心生旖旎。

  他说:「谁让厉太太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今晚后,我会送厉太太去与狼共舞的。」

  说完,男人伸手就要去抱陆酒。

  但,他才伸出手,昏迷过去的陆酒,猛然睁开双眼,抓住男人的手腕,借力而起,再狠狠的将他撂倒。

  男人痛的脸都扭曲,更是惊恐的看着陆酒:「你……你怎么可能……」

  陆酒眯着眸子,因为药效上头,视线模糊,看不清男人的脸,她冷声问:「谁让你做的?」

  男人看陆酒状态明显是起药效了,也不跟她说话,就是还手。

  陆酒看着男人模糊的脸,有一瞬间变成了厉北承的脸。

  这一瞬间,药效发作,一股热量,从四肢百骸汇集一地。

  陆酒不再跟男人废话,扬手一招打晕男人,然后转身就跑。

  不能去大厅。

  她是苏蔓越的时候,研究过致幻剂2,很清楚这个药效。

  只要药效发作,她就会失去理智,看见个男人就会幻想成自己心中喜欢的人,她就会当众脱衣服,出尽洋相。

  陆酒用力咬着下唇,让自己保持清醒,避开人群的跑着。

  突然,她撞到了一个僵硬的胸膛,她被男人扶住了手。

  陆酒抬头,眯着一双充满媚态的眸子,看着被她撞到的男人……

  看到男人,陆酒顿时就放下防备心,整个人软软的要靠近温暖的胸膛:「厉北承。」

  是他就好。

  「厉太太,请自重!」

  听着温和带着疏离的声音,松懈的陆酒,猛然惊醒,一把推开男人。

  陆酒摇摇晃晃的站着,眯着水汪汪的眸子,终于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厉北承,而是顾霆深。

  顾霆深看着陆酒,她脸颊微红,双眼含着媚,似乎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勾人的幽香。

  顾霆深看着这样的陆酒,竟然有些意动的滚了滚喉结。

  这个想法,也让他往后退了一步。

  陆酒再次抬头看着顾霆深,只是一眼,在她脑海中,他那张脸就跟厉北承的脸,来回切换,险些就定格住厉北承的脸。

  而陆酒耳边也开始出现幻听,顾霆深的声音,像是厉北承的声音。

  「抱歉。」陆酒说完这两个字,迅速跑开。

  厉北承!

  慌乱逃窜的陆酒,脑海中一直叫嚣着这个名字,出现的也是厉北承的脸。

  这个时候,她已然没有了理智,只有一个想法,找厉北承,要厉北承。

  陆酒觉得自己快疯了,看见一棵树都像是在冲她温柔一笑的厉北承。

  顾霆深看着匆匆跑开的陆酒,皱起了眉头。

  在回会客厅的路上,看到了陆酒掉落的手提包,他捡了起来。

  宾客还在举杯畅谈。

  顾霆深寻找着厉北承的身影,没有找到,就问佣人:「厉先生呢?」

  佣人说:「厉先生已经走了。」

  顾霆深皱眉,细想刚才陆酒的状态,再看看手中的手提包,始终觉得不对。

  顾霆深低声吩咐着:「你给厉北承打个电话,说厉太太还没走,还有悄悄命人公馆找一下厉太太,别惊动他人。」

  就陆酒现在的状态,如果惊动了宾客,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至少,对陆酒的名声不好。

  顾霆深吩咐完,自己也转身去了花园。

  陆酒不能在他这里出事!

  这边厉北承驱车离开西莱公馆,他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无尽的道路。

  他收到陆酒发来的短信,她说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就先回去了,她让他回家。

  厉北承不疑有他的驱车离开。

  可是这会儿,厉北承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幽深的眸子,深邃冰冷。

  「酒酒。」

  厉北承的心一沉,调转车头,开回西莱公馆。

  途中她拨打陆酒的电话,已经关机。

  保安看到去而复返的厉北承,很是疑惑:「厉先生,您还有事?」

  厉北承沉声问:「在半个小时前内,除了我,还有人出去过吗?」

  保安:「没有,不过顾爷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今晚宾客暂时不能外出。」

  在这半个小时内,除了厉北承一人出去过,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厉北承大步流星的走进会客厅,宾客还在举杯说笑,完全还不知道有人出事了。

  众人看着去而复返的厉北承,也很疑惑。

  这是怎么了?

  厉北承冷着脸,转身去了花园。

  有佣人引着厉北承:「厉先生别急,顾爷已经在寻找厉太太了。」

  厉北承冷峻的脸,冷的好似凝成了冰霜。

  他看着偌大的西莱公馆,想要藏一个人何其容易,想要找一个人,却是很难。

  陆酒,她在哪里?

  这边陆酒靠着仅剩的丁点理智,避开人群,寻找安全所。

  她去了一个安静无声,连人影都没有的房间,人躲进去,就进了浴室。

  陆酒看了一眼,拿了一根牙刷,然后躺进浴缸,打开水龙头,任冷水淋在她的身上。

  拿牙刷是实在没有尖锐的东西,她怕自己彻底失去理智,也怕自己没有出手的力气,牙刷是她最后自保的武器。

  冷水让陆酒有了些理智,火一样烫的身体,也有所降温。

  可这些,于她不过是饮鸩止渴,没取到更好的效果,反而清凉的水,让她的身体更加渴望。

  在药效的作用下,陆酒就算躺在浴缸里,浑身浸泡着水,可还是很渴望,整个人迷失在幻觉中,昏昏沉沉。

  那张红唇低低糯糯的喊着厉北承的名字。

  这个时候的陆酒,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开门声,只是整个人没有力气的躺在浴缸里,喊出的声音也是低低的。

  「顾爷,需要叫医生给您看看吗?」

  顾霆深看着手背,破了一块小皮,说:「一点小伤,不用管,赶紧派人找厉太太,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出去。」

  佣人:「那小女孩……」

  顾霆深不耐烦的挥挥手,他还用不着跟一个小女孩计较,特别是一个很奶萌的小女孩。

  就刚才,顾霆深被一个拿着冰淇淋的小女孩撞到了,是一个很萌很可爱的小女孩。

  小女孩乖乖的跟他道歉,还要握握手。

  只不过握手的时候,小女孩抓伤了他的手背。

  顾霆深也有很深的洁癖,这会儿他脱掉外套,就进了浴室。

  才刚踏进浴室,还没开灯,顾霆深就敏锐的察觉到有人,那是从唇齿间溢出的娇喊。

  「谁在那里。」顾霆深冷声喊着,顺着声音看向了浴缸,看清了人,是陆酒!

  没有开灯,浴室只有外面月光照射进来的朦胧感,使得躺在浴缸里的陆酒,越发的媚,勾人。

  特别是此时,她微微弯起腰身,修长纤细的手指,从她的脖颈往下抚着,试图脱掉她身上的礼服。

  陆酒虽然还穿着礼服,没有凌乱,也没有散开,可是躺在浴缸里,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

  这样的陆酒,宛若一条美人鱼,误入人间。

  她轻启红唇,娇喊着:「厉北承,厉北承……」

  这样软糯的喊声,实在是勾人。

  只一眼,顾霆深就觉得口干舌燥,一股邪火蹿上了小腹。

  顾霆深也只看一眼,迅速转身:「厉太太,我马上叫厉先生来。」

  这个声音,对现在的陆酒来说,就是厉北承的声音。

  「厉北承,别走,别走。」

  陆酒难受的从浴缸起来,却因为着急,整个人又摔倒在浴缸里:「咳咳,厉北承……」

  转过身的顾霆深,又迅速转身,看到陆酒在浴缸里挣扎,迅速跑过去。

  他拉住陆酒的手,把她拉起来:「厉太太……」

  被拦住手的陆酒,只觉得冰凉入体,舒服极了,让她急切的渴望吃到这个冰凉。

  「厉北承。」陆酒娇喊着,就抬手勾住顾霆深的脖子,仰头就要亲他。

  顾霆深恼羞成怒,要推开陆酒,可还没动手,陆酒就自己放手,跌坐回浴缸,她抓住了之前拿的牙刷。

  陆酒一手抱胸,一手握着牙刷,对着顾霆深,警惕又冷厉:「你不是厉北承,你是霆深哥,你别靠近我!」

  陆酒咬着舌尖,疼痛让她找回了一些理智。

  她差一点又认错人,他身上没有厉北承的味道!

  他不是厉北承!

  只要不是厉北承,靠近她,她就出手!

  顾霆深看着陆酒,滚动着喉结,哑声喊着:「蔓蔓,你是蔓蔓。」

  又险些迷失的陆酒,猛然怔住,顾霆深认出她来了?

  顾霆深燥热的扯着领子,靠近陆酒,他欣喜的喊着:「蔓蔓,蔓蔓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还活着,蔓蔓。」

  陆酒的视觉里,顾霆深的脸和声音,又在厉北承之间切换了。

  但这一次,陆酒很坚定,她站起来猛的把顾霆深推开,她迅速出了浴缸,扯了浴巾裹在身上,整个人又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陆酒把身体缩在角落里,手依旧握着牙刷,咬牙说:「顾霆深,你认错人了,我是陆酒!」

  顾霆深不是认出她了,而是他也中了致幻剂2,他把她看成了苏蔓越。

  被推开的顾霆深,再看缩在角落里的陆酒,不是他日思夜想的蔓蔓。

  而他现在邪火上身,陆酒像是散发着幽香,勾着他靠近她,那张脸时是苏蔓越,时而是陆酒。

  这一会儿,顾霆深知道自己也中招了。

  如果他和陆酒发生关系,那厉家和顾家将彻底为敌!

  而且,他不能对不起蔓蔓!

  他只爱蔓蔓,就是死,他也不碰蔓蔓以外的女人!

  顾霆深压下邪火,转身就走:「我去叫厉北承。」

  陆酒就缩在角落里,她没有力气了,刚才最后一点力气,用来推开顾霆深了。

  她想厉北承了,好想好想。

  顾霆深闻着空气中的馨香,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他着急打开门,才跨脚出去,后颈一重。

  砰的一声。

  着急的顾霆深毫无防备的被打晕过去,直接倒在了地上,随后被一道人影给拖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陆酒听到声音,缓缓抬头,看着靠近的黑影,有一瞬间她又看成了厉北承。

  只是,陆酒狠狠抓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痛让她有一丝的清醒:「李兴刚,是你!」

  李兴刚看着缩在角落里的陆酒,见她还裹着浴巾,那露着的胳膊,伤痕累累,唇角也有血丝。

  他很有兴趣的啧了一声:「不愧是厉北承的女人,中了致幻剂,还能这么清醒,没有失身!」

  不仅没有失身,还穿的很整齐。

  换做别人,早就失去理智,当众脱了,随便抱个男人就要了。

  陆酒双手握着牙刷,直对着李兴刚,满是杀气的吼着他:「滚出去,不然我杀了你!」

  李兴刚看着,直接笑出声:「一把牙刷,你还想杀人,厉太太天真了一些。」

  一把牙刷,他还不放在眼里。

  陆酒看着靠近的李兴刚,一直往后缩着,可她身后就是墙壁,她退无可退。

  现在的她,再没有半点的力气去打退李兴刚,唯一的力气就是握着牙刷。

  李兴刚在陆酒面前蹲下来,笑看着她:「我弟弟没能得手的女人,我帮他得手了,他会很开心的。」

  陆酒用力握着牙刷,冷厉的看着李兴刚:「你敢碰我,厉北承……他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李家的!」

  李兴刚阴险的笑着:「厉北承已经走了,他不会来救你了,而且我先上了你,一会儿顾霆深再上你,他也只会找顾霆深算账,厉顾两家成仇,哪里还管得了我这个小人物?」

  陆酒的药效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她红着脸颊,颤抖着握着牙刷的双手,嘶吼着:「滚!」

  李兴刚看着陆酒,丝毫不惧怕那没有半点威胁的牙刷,他阴险的笑着靠近陆酒,伸手去撕扯她的浴巾。

  「啊!」

  「啊!」

  厉北承赶到房门外,就听到了陆酒的叫声:「不要碰我,滚开,啊啊啊!」

  厉北承心中一痛,用力踹开门,跑进去:「陆酒!」

  进去之后,厉北承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又惊又心痛。

  只见李兴刚手捂着左眼,痛苦的躺在地上翻滚,惨叫连连,鲜血从他的指缝流出来。

  而陆酒把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里,双手握着牙刷,胡乱的刺着空气:「别过来,不要碰我,滚,滚开!」

  厉北承看着心疼死了,他上前去抱陆酒:「酒酒,我来了。」

  可是哪怕厉北承靠近,陆酒还是握着牙刷,胡乱的刺着他:「滚开,不要碰我,杀了你,杀了你。」

  厉北承握住陆酒的手,抢过她手里的牙刷,然后扔掉。

  再伸出手要去抱陆酒,却是被她抓住,张口就用力的咬住他的手臂,睁着血红的媚眼,凶狠的看着他,警告他。

  别碰她,不然咬死他!

  她是真的没力气了!

  厉北承没有挣扎,也没有去碰她,只任她咬着手臂,他心疼又温柔的说:「酒酒,是我,我是厉北承,别怕,我来了。」

  陆酒依旧咬着不放,就直勾勾的看厉北承。

  「酒酒,我是厉北承。」厉北承看着她眼里的警惕防备,还有决绝,心疼的伸出手,要抚摸她的脸。

  陆酒用指甲用力抓了一下自己的腿,疼痛袭来,让她清醒一点,眼前的脸,还是厉北承。

  她也闻到了他身上的清冽药香味,那是独属她和厉北承两个人的味道!

  确认真的是厉北承之后,陆酒松口,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厉北承,不是幻觉,是真的。」

  这不再是她把别人当成他了,这是真的厉北承。

  厉北承心疼的都在滴血,他紧紧抱着陆酒:「是真的,不是幻觉,酒酒我来了。」

  陆酒软软的靠在厉北承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药香味。

  真的是厉北承,不是假的。

  这个想法一出,陆酒压制很久了的情动,如山河决堤,瞬间涌向全身。

  那急切的渴望,更像是一阵阵浪潮,在推着她,贴近了厉北承。

  冰冷的凉意,

  陆酒再也压制不住决堤的情动,伸手撕扯着厉北承的衣服,张嘴胡乱吻着他的脖子,喉结:「厉北承,我想要你,现在就要。」

  厉北承看着不对劲的陆酒,打横把她抱起来:「我带你回家。」

  陆酒就扯着厉北承的衣服,把他的领子扯开,把手伸进衣服里,然后亲吻他的心口。

  厉北承只觉得她在点火,哑声喊着:「陆酒,住手!」

  陆酒现在就像一个火炉,而厉北承就是一块巨冰,让她很舒服,让她想吃了他。

  隔着衣服难受,她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厉北承走出房门,看到陆星月带着宾客上楼来了。

  再看陆酒情动的样子,厉北承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陆酒挣扎着下来,拉开腰侧的隐形拉链,礼服纵然脱落,再把厉北承扑倒,胡乱的吻着他,扯着他的衣服。

  厉北承的呼吸乱了,他抓着陆酒的手腕,一个翻身,反客为主的在上面,把陆酒的双手,举在了头上。

  陆酒像小猫一样的动着,声音更是软:「别走,要……」

  厉北承俯身靠近,沙哑着声音的问她:「陆酒,睁开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谁?你想要的是谁?」

  陆酒眯着眼,没有说话,只是难受的扭着纤腰。

  厉北承轻轻捏着陆酒的下颌,强迫她与他对视,他问她:「看清楚,我到底是谁,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

  他要问清楚,他不要趁人之危!

  他不要她醒来,后悔!

  陆酒睁着水汪汪的媚眼,看着他:「厉北承,你是厉北承,我想要的是厉北承,只想要厉北承,快给……唔。」

  一直压制着的厉北承,放开陆酒的双手,低头吻住了陆酒的唇,一手解着自己的衣服。

  衣服落地,两人相拥,亲吻。

  陆酒的手,从厉北承的健壮结实的腹部往下三寸抚去……

  ……

  这次过后,陆酒跟厉北承的心更近一步。

  第二天顾霆深就回申城了,陆酒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自己就是苏蔓越。

  但她想,下一次见到顾霆深,他兴许就认出她来。

  亦或者,她将以苏蔓越的身份,与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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