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凤姒的“出关”令沉寂多时的丹穴山重新活络起来，闭门谢客多日的宫殿大门再度开启，玉茹带着一干侍从将里面布置了一番，等待凤姒邀请的客人到来。
最先来的人是西荒之主陆吾。他大概是自上次旄山狩猎被放鸽子起就一直在等待与凤姒的会面，收到请帖之后立刻动身从昆仑山过来，还带着一座纯金雕像。这雕像约有半人高，雕的是一只凤凰，栩栩如生，恣意的神情和每一根羽毛的形状都被详尽地描绘了出来，足以见得做工之人的用心。
“你人来了还带礼物，倒显得我邀你们是为了讨要礼物。”
陆吾豪爽地笑了笑，天生凶恶的面相因此柔和了些，“你能收下，就是它最大的价值，不枉费我的一番心思。”
凤姒从高处的王座上走下来，绕着雕像走了一圈，“你的手艺越发厉害了。”
“等哪日我能将你的兽身分毫不差地雕出来，那才叫炉火纯青，到时候无论你说什么话夸我，我都受之无愧。”
凤姒笑了笑，让玉茹把这座雕像带下去封入库中保存起来。
陆吾撩开衣袍在大殿中备好的玉石椅上坐下，接过侍从奉上的醴泉水饮下，闭眼品味口中残余的清甜，复睁眼道:“你这请帖发得急，是有什么事？”
“要紧事，等人来齐了说。”
陆吾扫了一眼大殿，发现除了自己这把玉石椅外，殿中还有五把这样的椅子，他手指点了点，心中对会有哪些人来有了个数，静静端坐着和凤姒一起等待。
第二个来的是褚容，不过比他先一步进来的是朏朏。小巧的白色身影“嗖”地一下窜进来，结果因为用力过猛，四只爪子在地上打滑，整只兽摊成一张雪团似的大肉饼，伴随着刺耳的呲溜声径直撞向陆吾的脚边。
眼见要撞上，陆吾眼疾手快弯下腰一把揪住朏朏的后颈把它拎了起来。一人一兽对上眼，陆吾恶作剧心起，故意化出真身怒目圆睁地恐吓朏朏。
陆吾的真身为虎身九尾，人面虎爪，其对百兽的威慑力仅次于龙与凤。当他没有压制自己的气势时，朏朏首当其冲，全身的毛一下子炸开似的立了起来，它的后肢虚空蹬了几下，发现自己挣脱不了陆吾的钳制，索性身体往旁边一软一歪，吐出一截舌头，做出被活生生吓死的样子。
褚容摇着折扇进来，从陆吾手上把朏朏抱回来，弹了一下它的额头。原本闭眼的朏朏立刻蹦起来，站在褚容的手心上活灵活现地重演了一遍陆吾恐吓自己以及自己装死的情景，愤怒地连声“咪”叫，听起来像在告状。
褚容顺了顺毛，一边乐得哈哈笑，等笑够了才对陆吾说:“你好歹是西荒之主，明知道乖宝是个胆小如鼠的，怎么还老是捉弄它。陆吾，给你个忠告，别看乖宝可可爱爱的没什么杀伤力，它的报复心可是非常强的，小心哪一天悔不当初。”
有主人在身边撑腰，朏朏立刻变得硬气起来，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陆吾，身体力行地表示自己不高兴了。
陆吾见状乐得不行，只拿出一块鲜肉送给朏朏当做赔罪，没有把褚容随口一说的忠告放在心上。
随后到来的是东荒之主岫茵，其真身为蠪侄，状如狐而九尾、九首、虎爪，居于凫丽山，是蠪侄族的族长。岫茵的外表看起来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眉眼弯弯总带着灿烂的笑容，没什么攻击性，进来之后挨个见了礼，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之后开始发呆。
岫茵之后，宿曜和宿音一起到来。其实这对父女不合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少，尤其聚集在宫殿的这几个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也许是顾及龙族的颜面，两人在外头会很默契地作出父慈女孝的假象，譬如当下进到宫殿坐下后，宿曜慈爱地拍了拍宿音的手，开口:“音音说有事要同凤族长你知会一声，既然是顺路，我就带她一起来了。”
“阿音来我很高兴。”凤姒说。
宿音朝凤姒笑了笑，在宿曜旁边那张玉石椅坐下。
陆吾看了眼还空着的玉石椅，有点不满道:“精卫做事情真是越发的懒怠了，现在还没来。”
话音刚落，就有人从外面进来了。不过来的人并非精卫，而是精卫的心腹——邝俢，他走到中央先向凤姒行礼，又侧过身去按顺序向宿曜等人行礼，“邝俢见过各位大人。我家大人身体抱恙，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前来，特令属下代为转告，无论是何事宜，北荒这边都没有意见，全听从各位的决策。”
“既然是身体不适，就转告精卫，好生休息，尽快把身体养好，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北荒没有，就来找我拿。”
“属下代精卫大人谢过凤族长。”
“不过今日要说的事情或许与九天的每个人都有关系，精卫身为北荒之主，人可以不来，事情却得知晓。”凤姒抬手指了一下空椅子，“你就坐那里听着，结束后务必将今日事详尽地转告给精卫。”
邝俢本以为自己传话后就可以离开，没想到凤姒会留下他，只能从命，在原本属于精卫的位置那里坐下。
见人到齐，凤姒单刀直入地说起了自己在蓬莱岛遇到怨灵的事情，不过其中隐去前因后果，只着重提了与怨灵交手的详尽过程。
怨灵的事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倒没有人对凤姒去蓬莱岛的事情提出疑问。褚容慢条斯理地摇着扇子，沉思片刻之后率先开口:“阿姒，我并非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很奇怪。如果说那怨灵与万年之前的事情有关，那么它为何现在才作乱？”
“这一点我也很不解。”凤姒说。
“或许……是因为太虚弱了？”岫茵想了想说，“那怨灵自己提及万年前的事，言谈中又对凤族长表现得十分憎恶，必定是那个时候遗留的怨念。当年，因人神残留的怨念甚多，怨念又化为怨灵作恶，放任不管会引起祸端，于是先辈们就组织人手进行了大清洗。但毕竟数量多，有那么些漏网之鱼，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件事恐怕得查一查。”陆吾开口，神色有些凝重，“怨灵靠大量吞噬魂魄来强化自己，但是当虚弱到一定程度时，怨灵是没办法吞噬魂魄的。”
凤姒领会了陆吾的意思:“那怨灵不惜设下结界吞噬魂魄，反过来说，如果不是因为虚弱到无法这么做，那蓬莱岛上早就死更多的人了，闹出的动静也会更大，不至于被我恰巧撞上了才暴露。”
“你们的意思是，那座岛上存在着什么东西，它让怨灵恢复了部分力量，然后开始吞噬魂魄？”褚容问。
凤姒与陆吾对视一眼，一起点头。
“那会是什么东西……”岫茵边说边沉思起来。
殿中陷入沉默。
最终宿音附耳在宿曜那里说了什么，稍后宿曜出声:“诸位，依我看，不管蓬莱岛上的东西是什么，与其围在这里猜测，不如派精锐下去探查一番。”
“龙族长言之有理，”岫茵附和，眼神瞬变，透露出与外表不符的阴鸷，“万年前就应该死去的怨灵，既然出现了，有一就有二，必定不止一个，我们得尽快找出来处理干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不过这件事牵连着整个九天，还请龙族长和凤族长二位在派人上拿个主意，是从各荒抽调人手还是……”
龙族族长和凤族族长这两个位置并没有高低之分，不过鉴于宿曜的年岁远远长于凤姒，算是凤姒的长辈，因此在征求意见这件事情上，向来是先由宿曜说话。
感受到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宿曜搭在玉石椅把手上的手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在这种屏息的时刻，坐在他身旁的宿音坐直了身体，等待宿曜说话。
“既然怨灵这件事是凤族长发现的，不如就听凤族长的安排，我这边没有什么意见。”
宿音放在衣裙上的手攥成拳头，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宿曜似有所感，不过只轻飘飘地往旁边瞥了一眼，没再说话。
这其实正合凤姒的心意，因为承影剑还没有拿回来，她会以惠茗的身份回到宿戈身边等待合适的时机，但是这件事，她并不想让九天有太多的人知道。
“那么这件事，就由凤族这边安排，等有了结果后，我会再通知各位。”凤姒说到这里看向邝俢，“下一次，我希望精卫的身体大好，能自己来。”
邝俢身体抖了抖，“属下一定会将凤族长的意思转告给大人。
商议事情结束之后，岫茵与陆吾先后告辞，宿曜随即离开，邝俢亦是。刚才说事情时凤姒注意到宿音的神色不算好，此时殿中除了她们之外只有褚容，她便没再拘束什么身份地位，从王座上走下，握住宿音冰凉的手，关切道:“怎么了？刚才你的脸色就不太好。”
褚容与二人的关系很好，连带着朏朏也与她们亲近。许是感受到宿音的起伏不定的心情，朏朏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试图给她带去一点温暖。
宿音用深呼吸平复了心情，“阿姒，这件事你必须帮我。”
“你说。”
“……星梭丢了。”
话音落，凤姒与褚容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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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来的人是西荒之主陆吾。他大概是自上次旄山狩猎被放鸽子起就一直在等待与凤姒的会面，收到请帖之后立刻动身从昆仑山过来，还带着一座纯金雕像。这雕像约有半人高，雕的是一只凤凰，栩栩如生，恣意的神情和每一根羽毛的形状都被详尽地描绘了出来，足以见得做工之人的用心。
“你人来了还带礼物，倒显得我邀你们是为了讨要礼物。”
陆吾豪爽地笑了笑，天生凶恶的面相因此柔和了些，“你能收下，就是它最大的价值，不枉费我的一番心思。”
凤姒从高处的王座上走下来，绕着雕像走了一圈，“你的手艺越发厉害了。”
“等哪日我能将你的兽身分毫不差地雕出来，那才叫炉火纯青，到时候无论你说什么话夸我，我都受之无愧。”
凤姒笑了笑，让玉茹把这座雕像带下去封入库中保存起来。
陆吾撩开衣袍在大殿中备好的玉石椅上坐下，接过侍从奉上的醴泉水饮下，闭眼品味口中残余的清甜，复睁眼道:“你这请帖发得急，是有什么事？”
“要紧事，等人来齐了说。”
陆吾扫了一眼大殿，发现除了自己这把玉石椅外，殿中还有五把这样的椅子，他手指点了点，心中对会有哪些人来有了个数，静静端坐着和凤姒一起等待。
第二个来的是褚容，不过比他先一步进来的是朏朏。小巧的白色身影“嗖”地一下窜进来，结果因为用力过猛，四只爪子在地上打滑，整只兽摊成一张雪团似的大肉饼，伴随着刺耳的呲溜声径直撞向陆吾的脚边。
眼见要撞上，陆吾眼疾手快弯下腰一把揪住朏朏的后颈把它拎了起来。一人一兽对上眼，陆吾恶作剧心起，故意化出真身怒目圆睁地恐吓朏朏。
陆吾的真身为虎身九尾，人面虎爪，其对百兽的威慑力仅次于龙与凤。当他没有压制自己的气势时，朏朏首当其冲，全身的毛一下子炸开似的立了起来，它的后肢虚空蹬了几下，发现自己挣脱不了陆吾的钳制，索性身体往旁边一软一歪，吐出一截舌头，做出被活生生吓死的样子。
褚容摇着折扇进来，从陆吾手上把朏朏抱回来，弹了一下它的额头。原本闭眼的朏朏立刻蹦起来，站在褚容的手心上活灵活现地重演了一遍陆吾恐吓自己以及自己装死的情景，愤怒地连声“咪”叫，听起来像在告状。
褚容顺了顺毛，一边乐得哈哈笑，等笑够了才对陆吾说:“你好歹是西荒之主，明知道乖宝是个胆小如鼠的，怎么还老是捉弄它。陆吾，给你个忠告，别看乖宝可可爱爱的没什么杀伤力，它的报复心可是非常强的，小心哪一天悔不当初。”
有主人在身边撑腰，朏朏立刻变得硬气起来，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陆吾，身体力行地表示自己不高兴了。
陆吾见状乐得不行，只拿出一块鲜肉送给朏朏当做赔罪，没有把褚容随口一说的忠告放在心上。
随后到来的是东荒之主岫茵，其真身为蠪侄，状如狐而九尾、九首、虎爪，居于凫丽山，是蠪侄族的族长。岫茵的外表看起来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眉眼弯弯总带着灿烂的笑容，没什么攻击性，进来之后挨个见了礼，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之后开始发呆。
岫茵之后，宿曜和宿音一起到来。其实这对父女不合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少，尤其聚集在宫殿的这几个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也许是顾及龙族的颜面，两人在外头会很默契地作出父慈女孝的假象，譬如当下进到宫殿坐下后，宿曜慈爱地拍了拍宿音的手，开口:“音音说有事要同凤族长你知会一声，既然是顺路，我就带她一起来了。”
“阿音来我很高兴。”凤姒说。
宿音朝凤姒笑了笑，在宿曜旁边那张玉石椅坐下。
陆吾看了眼还空着的玉石椅，有点不满道:“精卫做事情真是越发的懒怠了，现在还没来。”
话音刚落，就有人从外面进来了。不过来的人并非精卫，而是精卫的心腹——邝俢，他走到中央先向凤姒行礼，又侧过身去按顺序向宿曜等人行礼，“邝俢见过各位大人。我家大人身体抱恙，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前来，特令属下代为转告，无论是何事宜，北荒这边都没有意见，全听从各位的决策。”
“既然是身体不适，就转告精卫，好生休息，尽快把身体养好，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北荒没有，就来找我拿。”
“属下代精卫大人谢过凤族长。”
“不过今日要说的事情或许与九天的每个人都有关系，精卫身为北荒之主，人可以不来，事情却得知晓。”凤姒抬手指了一下空椅子，“你就坐那里听着，结束后务必将今日事详尽地转告给精卫。”
邝俢本以为自己传话后就可以离开，没想到凤姒会留下他，只能从命，在原本属于精卫的位置那里坐下。
见人到齐，凤姒单刀直入地说起了自己在蓬莱岛遇到怨灵的事情，不过其中隐去前因后果，只着重提了与怨灵交手的详尽过程。
怨灵的事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倒没有人对凤姒去蓬莱岛的事情提出疑问。褚容慢条斯理地摇着扇子，沉思片刻之后率先开口:“阿姒，我并非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很奇怪。如果说那怨灵与万年之前的事情有关，那么它为何现在才作乱？”
“这一点我也很不解。”凤姒说。
“或许……是因为太虚弱了？”岫茵想了想说，“那怨灵自己提及万年前的事，言谈中又对凤族长表现得十分憎恶，必定是那个时候遗留的怨念。当年，因人神残留的怨念甚多，怨念又化为怨灵作恶，放任不管会引起祸端，于是先辈们就组织人手进行了大清洗。但毕竟数量多，有那么些漏网之鱼，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件事恐怕得查一查。”陆吾开口，神色有些凝重，“怨灵靠大量吞噬魂魄来强化自己，但是当虚弱到一定程度时，怨灵是没办法吞噬魂魄的。”
凤姒领会了陆吾的意思:“那怨灵不惜设下结界吞噬魂魄，反过来说，如果不是因为虚弱到无法这么做，那蓬莱岛上早就死更多的人了，闹出的动静也会更大，不至于被我恰巧撞上了才暴露。”
“你们的意思是，那座岛上存在着什么东西，它让怨灵恢复了部分力量，然后开始吞噬魂魄？”褚容问。
凤姒与陆吾对视一眼，一起点头。
“那会是什么东西……”岫茵边说边沉思起来。
殿中陷入沉默。
最终宿音附耳在宿曜那里说了什么，稍后宿曜出声:“诸位，依我看，不管蓬莱岛上的东西是什么，与其围在这里猜测，不如派精锐下去探查一番。”
“龙族长言之有理，”岫茵附和，眼神瞬变，透露出与外表不符的阴鸷，“万年前就应该死去的怨灵，既然出现了，有一就有二，必定不止一个，我们得尽快找出来处理干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不过这件事牵连着整个九天，还请龙族长和凤族长二位在派人上拿个主意，是从各荒抽调人手还是……”
龙族族长和凤族族长这两个位置并没有高低之分，不过鉴于宿曜的年岁远远长于凤姒，算是凤姒的长辈，因此在征求意见这件事情上，向来是先由宿曜说话。
感受到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宿曜搭在玉石椅把手上的手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在这种屏息的时刻，坐在他身旁的宿音坐直了身体，等待宿曜说话。
“既然怨灵这件事是凤族长发现的，不如就听凤族长的安排，我这边没有什么意见。”
宿音放在衣裙上的手攥成拳头，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
宿曜似有所感，不过只轻飘飘地往旁边瞥了一眼，没再说话。
这其实正合凤姒的心意，因为承影剑还没有拿回来，她会以惠茗的身份回到宿戈身边等待合适的时机，但是这件事，她并不想让九天有太多的人知道。
“那么这件事，就由凤族这边安排，等有了结果后，我会再通知各位。”凤姒说到这里看向邝俢，“下一次，我希望精卫的身体大好，能自己来。”
邝俢身体抖了抖，“属下一定会将凤族长的意思转告给大人。
商议事情结束之后，岫茵与陆吾先后告辞，宿曜随即离开，邝俢亦是。刚才说事情时凤姒注意到宿音的神色不算好，此时殿中除了她们之外只有褚容，她便没再拘束什么身份地位，从王座上走下，握住宿音冰凉的手，关切道:“怎么了？刚才你的脸色就不太好。”
褚容与二人的关系很好，连带着朏朏也与她们亲近。许是感受到宿音的起伏不定的心情，朏朏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试图给她带去一点温暖。
宿音用深呼吸平复了心情，“阿姒，这件事你必须帮我。”
“你说。”
“……星梭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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