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_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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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在那个噩梦中沈长寄清楚地记得沈国舅提到了魏家。

  在郦京城中,魏姓官宦人家不少,出身平平的寒门子弟更多不知到底是谁更不知那梦能有几分真。

  是姓卫还是魏他不知道只能凭直觉。

  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叫谢汝说出了个名字。

  沈长寄唇角微牵好极了。

  “你不开心?为什么?”

  沈长寄回过神怀中女子正担忧地看着他。

  他心弦微松握住她的手,“没事。”

  谢汝见问不出来,便不再强求,或许是在忧心西戎的事她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转日一早,沈长寄把平瑢叫到跟前淡声道:“给我一份魏姓名单。”

  平瑢险些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听到了梦话,“什么?”

  沈长寄耐心重复道:“魏查这个姓。”

  平瑢沉默了会说道:“大人,您可知定国公姓魏,他有十个儿子。定国公还有六个亲兄弟,四个堂兄弟他们各自都有不少儿子。”

  也不知怎么,这个魏家格外热衷于纳妾和生孩子。

  沈长寄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多。”

  平瑢:“”

  他绷着下颌,忍耐道:“大人,可有范围?”

  “先查有官职在身的,在京中的。”

  定国公全家都不在京中,谢天谢地,排除掉了一半。

  平瑢深吸了口气,继续道:“督察院左都御史姓魏,通政司,国子监,大理寺,各部都有姓魏的大人,还有南楚的魏将军”

  他说不下去了。

  这还只是官职不低的,至于那些在底下做事的,更是不知几何。

  平瑢的脸色变了又变,用力抱拳,跪在沈长寄面前,崩溃道:“只有一个姓吗?”

  沈长寄:“”

  看来最近扔给平瑢的事情的确是有些多了,可这委实是特殊时期的不得已,毕竟他还要筹备自己的婚事,实在分身乏术。

  他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年岁在十五至二十五,不,三十吧,官位不要太高。”

  沈国舅提到了一句,“配她的身份”。

  沈长寄眸光黯淡。他们厌她是庶女,因她生母的缘故贬低她,应是不会将她许配给什么高官。

  她那日穿的是红妆嫁衣,该不是某家的妾室,应是正妻,或者续弦。

  “对了,还有位叫魏承霖,重点查一下他。”

  平瑢松了口气,庆幸道:“是。”

  谢汝没在沈府待许久,又不得已回了谢家。伤总有养好的那一日,那时他们注定要暂时分开。

  幸好秋猎在即,他们分别要不了太久便会再见。

  分别的那日是中秋的前一日。

  “虽说我不与他们亲近,可这样的日子,怕是必须要在场的。”谢汝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而且你也要入宫去,我自己留在这也没什么趣儿。”

  沈长寄握着她的手,“想我了便差人来信,我得空会去见你。”

  “上回还是你非不让我走,怎得这回依依不舍的轮到我了。”谢汝酸溜溜地说道。

  男子一下笑了出来。

  他笑着将她揽进怀中,“形势迫人,这也没法子。”

  公务只是借口,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要开始为大婚做准备了,到时候府上人进进出出地装扮府邸,若是她还在,那必然瞒不过她。

  他还想给她一个惊喜,总不能府上张灯结彩,到处一片大红,她还毫不知情。只能借着中秋的机会,叫她回去。

  九月初三他们会一起去秋猎,等回了京,他直接将人娶回家,岂不美哉。

  沈大人将一切都计划得极好,心里满是即将抱得美人归的喜悦,没什么离别愁绪。

  谢汝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就来气。

  怎么,她要回家了,他就这般高兴吗?

  真叫人生气。

  在男女情与爱上向来少根筋的沈大人直到将人送走,都未发现自己自然流露出来的神情又将人惹恼了。

  平瑢冷漠地在旁边瞧了个一清二楚,这次他没有再好言提醒,只揉了揉酸疼的背脊,漠然地回房休息去了。

  毕竟男人都是记仇的,他没日没夜干了那么久,总该为自己出口气。

  转日,中秋,广宁侯府。

  谢汝照常的时间起了床,坐在妆奁前,由着玖儿为她梳妆。

  “姑娘待会穿那件红色的吧?那是夫人前日送来的。”

  谢汝摇头,因着前世的事,她便不再喜爱穿红色的衣裳。

  更何况,谢窈喜欢穿黄色的。这样大好的日子,还是要给她添点堵。

  “穿那件黄色的吧。”她说。

  “姑娘,这样热闹的日子,您不开心吗?”

  谢汝抿着唇,神色恹恹。

  如何能高兴,这一家人或许都与自己有仇呢,父亲母亲会绑着她,逼她远嫁,唯一的姐姐前些日子还筹划着将她推进河里。

  而她真正想见的那人此时还不知在哪里逍遥,一想起昨日离别时他那高兴的样子,她就牙痒痒。

  主仆二人说着话,莲月领着王氏身边的刘妈妈走了进来。

  “给姑娘请安。”刘妈妈笑得慈祥。

  “妈妈好,”谢汝道,“可是母亲那边有事?”

  刘妈妈笑道:“夫人叫您过去说说话。”

  谢汝微诧异,她沉吟片刻,“劳烦妈妈回话,我这收拾妥了便去。”

  刘妈妈“嗳”了声,回话去了。

  玖儿服侍谢汝更衣,她瞧着主子的脸色不太好,问道:“姑娘在想什么?”

  “我在想不对劲,”谢汝微皱眉,“母亲向来不喜我到的太早,今日为何这样早就唤我过去。”

  现在才辰时,太早了些。这般异常,叫她心里暗生警惕。

  “是否是鸿门宴,去了便知,不想了。”她自我安慰。

  王氏既已派人来请,她便不能拖得太久,快快换了衣裳,便往主院去。

  这原本是个合家欢乐的日子,但谢家今年的中秋应该不同往年和乐的才对,谢汝想。

  “快坐。”

  谢汝看到王氏和善的表情,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她压住心底的忐忑,“给母亲请安。”

  “前几日世子立了功,得了不少赏赐,你来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谢汝下意识往谢窈身上看。

  对方老神在在地喝着茶,见她望过来,大方地冲她温婉笑笑。

  谢汝的心不住往下沉,“是。”

  果然有蹊跷,不管是王氏突然的热情,还是谢窈看到王氏赏赐东西给她时的反应,处处都透着诡异,她们到底在筹划什么。

  “母亲待我这般好,都不知如何报答了。”她强装镇定,谦虚道。

  王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些年你在外受苦了,是我照顾不周,好不容易回来了,该对你好些。”

  谢窈没忍住说道:“是啊妹妹,别客气了,等过段日子若是许了人家,想得母亲这般疼爱都寻不到机会呢。”

  王氏唇边的笑意微僵,侧头看了一眼谢窈,转回头来时又恢复了慈母模样,“你们都大了,陪在我身边是一日少一日了,阿窈也是。”

  谢汝低下头,在一众珍宝里挑挑拣拣,语气平淡道:“女儿还想在家多陪陪母亲,亲事不亲事的,不强求。姐姐排在我前头,这样好的东西,该让给姐姐才是。”

  她声音和缓无波,唯有指尖不经意的轻颤泄露了她心底的震惊。

  是他们开始打她婚事的主意了吗?算算时间是差不多了,可她今生并未惹恼广宁侯,按理说不该这样早,毕竟谢窈也还未定下人家。

  谢窈笑道:“我挑了不少了,这些都是留给妹妹的。”

  “这个镯子不错,这个翠也好,对了母亲,我昨儿瞧见你收了新的蜀锦,那成色真好看,能送予我吗?”

  王氏嗔了她一眼,“那可不行,那是给那料子做嫁衣刚刚好,你要了去做什么?想嫁人了?”

  谢窈红着脸,“嫁人娘你还不清楚吗?”

  她说这话时,偷偷瞟了一眼谢汝,见她没什么反应,又觉得自己多心了。沈长寄果然是因着柳愫灵才对她好的,也是,她这个妹妹除了长得好看,实在挑不出什么好的。

  王氏却叹了口气,“你还未死心吗?你忘了前些日子罢了吧,娘给你相看几个别家”

  她抬头看到谢汝,蓦地住了口,及时打住,又谈起了别的。

  待了半个时辰,谢汝借口回房放置首饰,从王氏的房里退了出去。

  才一回到自己的卧房,她便拿出了纸笔,就要写信。

  墨汁才刚站了宣纸,她又生生顿住。

  不行,不可以自乱阵脚。

  若她猜得不错,王氏确实想把她嫁出去了,但应该还未找到夫家,只是才取了做嫁衣的料子和首饰。

  今日叫她去,只怕是想安抚她,叫她念着她们的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等时机成熟,打她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将她嫁出去。

  谢窈对她的态度也堪称友善,想必知道些内情。若是已经定了人家,以谢窈那沉不住的性子,定会忍不住透露出更多的信息。如此看来,情况还不太糟。

  谢汝揉了纸张,坐在书案前,捂住了脸。她在掌心里深深呼吸,平复慌乱的情绪。

  王氏不愿她知晓婚事,那她便装作毫不知情,绝不能像上一世那样,因为不愿、因为反抗而激怒了父亲,反而失了自由。

  哪怕他们询问她的意见,她也不能反应地太过激烈。唯有以不变应万变,方能求得一线生机。

  这事还不能告诉沈长寄,他近来烦扰西戎的事,她不愿再叫他忧心。至少秋猎结束前,她仍是安全的。况且此时并无太大的把握,万一真的是她多心了呢。

  谢汝没在房中停留很久,放了东西,调整了一番情绪,又回了主院。

  家宴的人到的很齐,毕竟是团圆饭。

  谢汝始终安安静静的,有人与她说话,她便不卑不亢地应答,既不热情,又挑不出什么错处。

  饭后,广宁侯将她叫到了书房。

  谢汝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锦衣华服,威严十足。

  她已许久没有与父亲说过话了,他们向来没什么好说的。小时候她还会跟在父亲身后跑,谢父也偶尔会将她抱在怀里,可每次他看着她的眼睛,看一会便又将她放下了。

  后来听洒扫的下人们闲聊,她才知道,她的眼睛肖似生母,她的存在是广宁侯酒后犯的错误。

  一个错误,如何能叫人喜欢。

  十年过去,原先她只能仰望的男人,如今也老了。他的身躯一如既往地挺拔,但鬓边却出现了白发。一成不变的,是待她仍旧疏远。

  “父亲有何吩咐?”

  谢汝立在案桌前,抿着唇,微垂了眼睛看着铺满桌面的书卷。颔首低眉,温柔和顺。

  广宁侯沉默地看着她,右手慢慢抬起,悬在她头顶上方,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落下手掌,在她头顶拍了两下。

  “长大了。”

  谢汝抿紧了唇,睫毛颤了颤。

  天下没有这般陌生的父女俩了吧,谢汝默默想着。

  广宁侯静静看着她,“今日中秋,去看看你生母吧。”

  谢汝应声。

  出了书房,竟是下起了雨。

  从婢女手中接过伞,她去小厨房,做了几道糕点。忙完已经快到酉时,因着阴天下雨,天色比往常暗了些。

  谢汝拎着食盒,打着伞,独自一人去了侯府东南角最偏僻的小院。

  小路两旁杂草丛生,已长到了她小腿的高度,可见府上的人都鲜少往这边来。

  雨势小了不少,可还是有不少泥点子溅在了她的裙摆上。谢汝毫不在意地从积水边踏过,湿了鞋袜都未曾注意。

  一刻钟的时间,顺着蜿蜒的小路到了一扇破旧的木门前。

  青苔爬了满墙,树枝杂乱地从墙头钻出。庭院破败,瓦砾遍地。

  老侯爷还在时,这里着过一次大火,因太过偏僻,便顺势荒废了。

  破败了近二十年多年,直到她的生母被关进来。

  谢汝收了伞,轻轻推开木门。

  吱呀一声,屋中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从房梁上垂了蜘蛛网下来,上头趴着一只正在休憩的蜘蛛。

  谢汝木然地在门口站了会,直到外头刮了一阵又潮又凉的风,才迈步进来。

  走进了房内,屋里比外头还要黑,处处都透着股压抑。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又将烛灯点燃,屋内亮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在那只空了的药碗上,空洞的眼中有了波澜,她端起碗,嗅了嗅药渣,片刻后,又将碗放了回去。

  她就在外间呆楞地站了好半天,直到腿有些麻木,才活动了下僵硬的肩颈,转过身,步伐沉重地朝着屏风后头的床榻走去。

  越靠近,药味越浓重。

  床榻边上,还燃着安神的香料。

  床幔散落着,谢汝抬起手指,撩开了一个边角。

  透过微弱的日光,她瞧清楚了床榻上的人。

  病榻上的女子正安静地沉睡着,她瘦骨嶙峋,脸瘦脱了相,眼眶深陷,皮肤也不再光亮,已然看不出年轻时的样貌。她闭着眼睛,谢汝无法判断自己的眼睛究竟与她有几分相像。

  只怕是再相像,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也早已无昔日光彩了吧。

  谢汝沉默地坐在榻边,为她诊脉。

  半晌,她长松了口气,神色轻松了不少。

  她看着面容早已陌生的女子,轻轻开口:“我回来了。”

  “娘。”

  沉睡的女子仍闭着眼,除了微弱的呼吸,没有任何的回应。

  如此这般,算是最好的状态。她睡着,不在吵闹,不在发疯,不在说着胡话。

  在谢汝的记忆里,记事以来,她娘便在这里。听说她娘回到侯府没多久就疯了,那时她才一岁多。

  谢汝摸向自己颈后的位置,那里有一块红色的疤痕。父亲说那不是胎记,而是她娘发疯时用指甲扣掉了她的一块肉。

  从那之后,她便被接到了老侯夫人身边养着,而她娘被关在了这个荒芜的小院里。

  谢汝从很小便开始读医书,知道她娘除了疯病,还有些旧疾,好在未伤及根本,靠着药吊着,也能活着。

  “你带着我回来,可想到今日了?”谢汝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

  “我走了。”

  燕过留痕,风过留声,而她留下了一盒可能没人会吃的糕点。

  那是谢汝最喜欢的糕点。

  除了糕点,谢汝不知道还能留下什么,来代表自己来过。

  或许她醒了以后,看到糕点,会高兴些。

  沈长寄忙完一天的事情,从呈讯司出来时,已过了亥时。

  这么晚了,她应该早已睡下了。

  沈长寄回府换了身常服,又来到了广宁侯府的门外。身形矫健地从府邸后门而入,轻轻一跃,跳上了房顶。

  在沈府时,每晚都要去看一眼她才能安心,已经养成了睡前习惯。见她安睡,他也能睡的好些。

  昨日才刚分别,今夜便已思念入骨。看一眼,只一眼便走。

  男人从房顶上跳下,落地无声,转身时,对上了一双澄澈透亮的润眸。

  沈长寄:“”

  他的心跳停了一拍,一口气还未松下,怀里撞进来一具柔软的身体。

  他下意识便环住,惊喜涌上心头,“这么想”

  声音生生顿住,眉头瞬间拧起。

  她哭了。

  男人眼中的光暗了下去,默不作声地将人揽得更紧,动作娴熟地拍着她的后背。

  他一言不发,静静地任由着她发泄。

  她哭得很压抑,很安静,呼吸始终平稳,不曾抽泣,不曾哽咽出声,只有他胸前湿透的衣衫毫无保留地诉说着她的悲伤。

  没多久,她便克制着收回了所有的放肆。

  待她情绪逐渐稳定,沈长寄将人抱回了房间。

  谢汝的贴身婢女早在看到沈长寄的时候便极有眼力地退到了院子门口守着,此刻房中只有他们二人。

  “今天我去看了生母,”谢汝缓了下情绪,哑声道,“七年没见了。”

  “其实我才回来时便想去看她,可这侯府的规矩不允许我这样做,她总是疯疯癫癫的,不叫人靠近,总说有人要害她,所以她醒着的时候多半要伤人,所以父亲母亲不叫我去看她。”

  “她可伤过你?”

  谢汝摇头,“很小的时候父亲说有,但我不知道。记事以后他们极少允许我去见她,偶尔去时,她也在睡着。”

  沈长寄:“嗯。”

  “沈大人,我有些害怕。”谢汝的声音有些哽咽。

  男人温柔地抚向她脸侧,“怕什么?”

  “我今日,很想杀了她。”她说。

  男人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柔,“为什么?”

  “我想帮她解脱。”谢汝说,“她生不如死,我亦十分痛苦。”

  “阿汝想要她死吗?我可以帮你。”沈长寄轻轻靠过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谢汝沉默了,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说了句“罢了”。

  “那你恨她吗?”

  “我不知道。”

  沈长寄轻轻笑了,“我的阿汝心肠软,你不恨她,你只是在心疼。”

  死最容易,生才是最难的,如此苟延残喘,只能在病榻上了此残生,多么叫人绝望。

  睡着的人痛苦与否,旁人很难得知,但对于清醒着的人来说,这无疑是煎熬的。

  “十多年了,我总在想,她当年为何不将我打掉,若真如那些人说的那样,她用孩子争宠,想要在这后宅中有一席之地,可为何没多久便疯了?”“

  她不知道王氏容不下她吗?她为何不能警惕些?叫人折腾成这样!她怎么这般蠢!”

  “我若是她,便在醒时,将那剪子对准心口狠狠扎上一下,哪怕是换得一个自由,也绝不困在这深宅大院里。”

  “这里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好的?我做梦都想逃离这里,我多想一辈子都待在慈明寺,永远不回京城。”

  “嘘阿汝,放松些。”

  “呜呜”

  “乖,乖,不难过,不哭,抱着紧我,我在这里。”

  男人温柔地亲吻她的眼泪,亲她的鼻子,嘴唇,手上轻轻拍着,像是在哄小孩子。

  “我的阿汝怎么能不来到这个世上呢,你若不来,那谁来救我?”

  “阿汝不来,我便只能孤身一身,不懂何为情,何为爱,只能孑然一身爬向权力的巅峰。”

  “然后又因为太过孤单,在某个深夜,了断了这一生,直到死时,都是一个人。”

  谢汝拼命摇头。

  男人笑着,为她擦掉眼泪,“你看,你舍不得,你爱我。”

  “嗯。”

  “从前受过的苦,换了一个我,可还值?”

  “嗯。”

  “我自小亲眼见着生母被人打死,我被家族厌弃,生命中只有争权夺利这一件事,若是停下来便没了目标,便失去了自我,我可不可怜?”

  “我这般可怜,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菩萨渡我,是不是更可怜了?”

  “可我不是女菩萨。”

  沈长寄不再笑了,他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泪眼,黑眸中满是认真。

  “你是我一个人的女菩萨。”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写完了再发,晚上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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