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_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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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柳愫灵走后谢汝便一直郁郁寡欢。

  沈长寄将仇记在了心里,可旁的是都要往后拖,当务之急便是将人哄好。

  这件事他驾轻就熟哄着人回了房间,宽慰的话说了一箩筐,都不如身体力行做些愉悦的事来得管用。

  他吻掉她眼角的泪心里莫名满足。这是为他流的眼泪,这才是对的她的眼泪只能为了自己而流。

  沈长寄扣着她的手,五指从指缝间隙划入与她十指相扣。吻从她眼角下落至唇将呜咽声都吞了下去。

  她轻声嘤咛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柳家什么做戏什么争吵,她全都记不起来。

  直到最后,她颤抖着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脱力似的,慢慢安静了下来。

  “不要了”

  她将人推开。

  沈长寄通常是很体贴的,知道何为点到为止,见她累了,便作罢。

  他拿了热毛巾来为她擦拭干净又为她换了干爽的新衣服才又将人抱在怀里,用被子裹好。

  谢汝筋疲力尽地窝在他怀里,眼睛垂着手指勾着那个白玉吊坠把玩。

  “不睡?”

  “夫君,你信命吗?”

  “不信。”沈长寄道,“我更相信事在人为。”

  “我从前也是不信的。”

  可若是没有命运之说,那么重生又作何讲呢?

  前世她过得一塌糊涂,她没能和爱人长相厮守,还和他共赴黄泉。前世她以为自己是谢家的孩子,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前世她没来得及经历后面的这些事。

  前世死了以后,不知道华氏是否早早地被她的贴身婢女下毒害死了,不知道伶娘怎么样了,不知道等待柳家的命运是什么,不知道兰妃娘娘的头疾治好了没,不知道孟公子是不是病死在街上了。

  更不知道她能死后又重生,前世的他又去哪了。

  谢汝简单地回顾了一下重生回来后的这几个月,恍然间发觉,原来不知不觉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原来她也能做这么多的事。

  “夫君,谢谢你。”

  她微微仰头,靠在他的臂弯里,与他对视。

  沈长寄支起头,垂眸望进她灿若星辰般的眼眸中。

  她瞒着重生之事,他心知肚明。她此刻有万语千言都藏在心底,幸而他能读懂她的未尽之语,知晓她这一声谢是在说什么。

  喉结微微滚动,低沉的笑声溢了出来。

  “旁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若无阿汝,何来此般?”

  他说这话时,语气狂妄不羁,字里行间不由自主露出几分他对生命的蔑视。

  谢汝知道,他今生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她一早就知道了。

  她主动抚上男人的脸颊,目光柔情似水。

  沈长寄伸手贴上她的手背。

  若是没有她,华氏死便死了,西戎有本事挑起大轩内乱,他亦有能力平息战乱。

  忠臣良将被迫害与他又有何干系?他甚至乐见于此,唯有其他人的势弱,才能衬出他的重要,权利才能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成宣帝无人能用,只能依靠他,成为那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可有了谢汝,他愿意做个好人,做一个假装知道忠义为何物、心怀天下、知恩图报的好人。

  沈长寄蓦地翻身,将人压下。

  他在心底默默地想

  “阿汝,若你知晓我心中所想,你定不会爱我。”

  他这般不堪,她怎会喜欢。

  沈长寄突然想起来关于前世的梦,前世的他,似乎是个外表如孟玹那样的温润公子。

  白衣飘摇,不染凡尘,哪会像他现在一般

  他埋首在她颈窝,独自神伤之时,忽听谢汝道:

  “得遇夫君,乃阿汝一生之幸。”

  男人身体微僵,他的气息微沉,伏在她身上未动。

  他轻声问:“阿汝不觉得我这样的人很可怕吗?”

  谢汝柔声回:“夫君是哪般的人?”

  “我”

  “不择手段,是你的生存之法。我不会要求一个从泥沼荆棘中爬出来的人,心怀善念,因为那实在太难得。”

  天下能有几人挣脱于尸山血海,又不沾染一丝一毫污秽呢?

  “夫君,你只是很多事都强硬惯了。不会做,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怎样做是好的,我并不嫌弃你。”她说。

  她很想告诉他,不管是前世的他,还是今生的他,都一样叫她喜欢。

  在谢汝看不到的角度里,沈长寄慢慢笑了起来。

  值了。

  他想,就算是叫他背叛灵魂,能换取与她生生世世在一起,也值得了。

  倘若此生再做一次选择,他依旧会选择重新来过。

  情之所至,再次的亲昵水到渠成。

  她与他的默契日益增进,他们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对方情绪的不对。

  比如此刻,谢汝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突然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恐惧,她很累了,可仍旧予取予求,没有叫停。

  若是用这样的方式能叫他开心些,那么,她愿意。

  谢汝累得睡着了。

  沈长寄坐在床头,看着她身上的青红的痕迹,懊恼地抿紧了唇。

  他没控制好力道,有些失控了。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为她清理好后,每隔一会就要用额头去试一下她的体温。

  小心翼翼地陪着她大半宿,见她一直睡得熟,未曾发热,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夜半三更,窗外突然有飞禽飞过扇动翅膀的声音。

  沈长寄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廊下的柱子旁,一只信鸽乖巧地在吃食。

  沈长寄弯下腰,将绑在鸽子腿上的信抽走,回了房间。

  展开,是一个字条,贺离之的字迹,上写着:

  “深夜占卜,卦象凶,万事小心,望珍重。”

  凶?

  沈长寄将字条置于烛火之上,顷刻间,火苗吞噬了字迹,只留下了些灰烬。

  他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散了散身上的烟味,回到床榻上,搂着娇妻沉沉睡去。

  隔日天未亮,沈长寄便早早地起了。他检查了一番,发现谢汝并未有任何异样,这才放心地去上朝。轿子停在皇城外,打帘下轿。

  “沈大人早啊。”刑部尚书袁别打了个招呼,便和同伴一起进了城门。

  沈长寄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三三两两同僚的问候,想着昨夜的事,不紧不慢地往里走。

  谢汝醒来时已经过了辰时。

  平筝不知所踪,是莲月和玖儿伺候她梳洗。

  用过了早膳,她站在院里浇了花,又去看了孟玹,见对方气色很好,聊了两句,拎着药箱准备去书房找些书看。

  当初她借住在沈府,那些书便留在了这里,沈长寄对她没有秘密,这府上的任何地方她都可以去,任何案卷都可以随便看。

  不过谢汝从不乱动,她也怕自己粗心大意损坏了他的东西。

  往常她想看什么书,直接去书房即可,可今日她踏进院子,便看到失踪了一早上的平筝魂不守舍地站在院里,似有些焦躁地频频往书房的方向看。

  谢汝心头涌上一丝疑惑,叫了一声:“平筝?你在作甚?”

  平筝僵了僵,木然地转过身,“夫、夫人”

  “怎么了?”

  平筝尴尬地咳了声,眼睛扫了一眼书房的窗户,突然大声道:“夫人!您怎么来了?是想找什么吗?”

  “你喊什么?”谢汝没错过平筝那飞快的一眼,“书房里怎么了?”

  “没,没怎么!”

  谢汝皱着眉,大步走向书房。

  “哎夫人!等等!”

  谢汝用力将门推开。

  沈长寄神色平静坐在书案的后面,面前站着一脸严肃的平瑢。

  谢汝惊诧道:“下朝了?这么早?”

  她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打转,心头的诡异感更重。

  沈长寄挥了下手,叫平瑢退下了。

  他并未起身,单手拿起一卷案宗,“嗯,玄麟卫里出了些事,我回来处理。你想找什么叫平筝帮你,我有些忙。”

  若是平时,谢汝见他这么忙,拿了书册就会走,可今日,处处都透着奇怪。

  平瑢沉默地往外走,与她擦肩而过时,她突然道:“站住。”

  她转身,朝平瑢走近。

  平筝连忙迎了上来,夹在两人中间,“夫人夫人,怎么了,我哥惹你生气了?我替他求情你别生气。”

  “别说话。”谢汝冷声道。

  她凉凉地看了兄妹二人一眼,鼻间轻嗅,有药味。

  她目光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去,凌厉起来竟有几分沈长寄的样子。

  平瑢和平筝不敢和她对视,心里只剩下“完了”这一个念头,慌乱地左顾右盼。

  谢汝心猛地一沉,看向沈长寄,只见他也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你们下去吧。”

  “是!”

  兄妹二人得了特赦令,哪儿还有心思管沈大人的死活,不顾主仆情谊地瞬间消失。

  谢汝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口的怒意,拎着药箱进了门。

  她沉着脸走到沈长寄面前,命令道:

  “脱。”

  沈长寄讨好地笑了下,“阿汝,光天化日的,别”

  她手指点了点,“我再说一次,脱掉。”

  “”

  沈长寄不敢不从,将才刚穿好的衣服又解开。

  他的右胸上裹着纱布,血渗透了出来,将布染成了红色。

  他见谢汝眼眶红了,手足无措,连忙把前因后果不问自答。

  “城门前,我一时不查被冷箭所伤,没伤在要害,真的。”

  谢汝红着眼睛,冷静地将他仓促的包扎拆掉,重新上药,“谁干的?”

  沈长寄小心翼翼道:“在查了,应是柳将军的忠实部下气不过,恨我。”

  “计划中的?”她冷冷的一眼扫了过来。

  “不是!意外!”

  “嗯。”

  “阿汝你别生气,我受伤了,陛下给我放了假,准我在家养好伤再回去,你看,我又能陪你了”

  “你以为这是好事?”

  “不不不!是坏事!”

  “沈长寄,你以为能瞒我到何时?你将我当傻子吗?这般怕我发现,就没想过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

  “我我错了”

  谢汝快要气死了,“你预备晚上睡在何处?”

  衣服总要脱掉,到时候她仍会发现。

  “我没想过”

  谢汝冷笑了声,“我帮你想,你这么喜欢在书房待着,那伤好之前就睡在这吧,不用回房了。”

  她拎着药箱往外走,狠狠地拍上了门。

  沈长寄惊慌失措地将衣袍穿上,怕牵动伤口,到时她更不高兴,又怕落后一步她就走远了。

  他艰难地穿好衣服,跑到门口,却听谢汝站在门口,叫来了十数名护卫。

  她冷酷无情地说道:“给我把这扇门守死,沈长寄若是敢踏出这门一步,你们就别活了。”

  十多人异口同声:“是!”

  谢汝回身,隔着门板,阴恻恻地说道:“夫君,你就好好在这里闭门思过吧,哼。”

  沈长寄:“”

  他悄悄拉开一道门缝,外头黑压压地一群人,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

  “”

  叹了口气,又阖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以为大凶是受伤,其实是分房睡。

  沈大人:虚弱摔倒哎呀,我受伤了,又要请假休息了呢

  阿汝:很骄傲?

  沈大人:对不起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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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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