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安寻
酒鬼起身，沿着柜台走到超市门前，被迎面的日光刺得睁不开眼，他用身体使劲撞了撞那扇玻璃门，打不开。
他无头苍蝇似的到处寻找，最后拿了个趁手的椅子猛得向门上抡去，砸了许久，坚|挺的玻璃上连个龟裂纹都没有，只能看到一层层蓝色编码涟漪状得扩散又消失殆尽。
“操。”他踩灭了烟头，看着剩下的七个人，“他真的死了？”
没人回答他。
面具后头传出一声厚重的笑声，“真有意思，这是什么情况？他死了我反而出柜了？”
想到这里的酒鬼，像是大梦方醒，抬头再看眼前的这些人才想明白，他在跟谁说话？他在跟谁共处一室？那个凶手就在这七人当中！
白色的酒瓶“啪”的一声砸碎在柜台上，酒鬼手里握着剩下的玻璃刃指着人群，“谁杀的他？你们中的谁？凶手是谁？”
“是不是你？”他对准离得最近的灰衣男人冲了过去，一把夺过后者的衣领，“是不是你？”
“不……不是我……救救……”“灰衣服”顺势倒在地上，被透明的利刃逼得节节败退，直到抵在了墙壁上。
“是不是你？”酒鬼好像只会重复着这一句话，再要开口，脖后挨了一记钝击，双眼一黑向前倒了下去。
玻璃尖上的那一点锐光随着酒鬼的身躯一起往下砸，要命之际，那只握着凶器的右手被明琅一把捞了起来。
明琅稍一使劲将一百七十磅的大汉从“灰衣服”身上拖了下来，翻了个面让酒鬼靠坐在墙边，“真重。”
安寻看着酒鬼脖子后的红痕，“看这样子估计有一会醒不过来了。”
“我想打他很久了。”明琅刚才劈得那一下用了九成九的力气。
复仇完毕的明琅喘了口气说：“让他先歇一会，没意见吧？”没人有异议，他用下颌指了下桌面，“那还有张纸条，写的什么？”
“一个坐标，”安寻对着光举起那张巴掌大的纸条，像是从一个笔记本上扯下来的，字迹潦草，他如是念着：“N64，W19。”
“这是什么意思？”红衣服六号好奇宝宝一样积极发问。
听过安寻在地下室的那通分析后，明琅发现红衣服这个人确实话特别密，而且都没有什么营养。
“你说一个经纬度能是什么意思？”安寻弹开外设，目视前方看着荧屏。
六号：“你在做什么？”
“打开地图，搜索坐标，”安寻放大全城地图，顺着横纵线，用目光移动着地图搜寻着，“在嗯……稍等，北纬64，接下来是西经线。”
安寻好像能聚光，白大褂特别亮。
明琅忍不住看向这人，只见安寻用牙齿衔着橡胶手套下端向上扯，一边搜索一边脱手套，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像脱了壳的鸡蛋跃入视线之中。
“找到了，”安寻关了外设，接住了明琅的视线，“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不知道，看傻逼吧。
安寻：“这是这个超市的坐标，一号刚到这里不久，为什么要记下来超市的坐标？”
六号：“为了找酒鬼？”
“那为什么不是酒吧的坐标？而且有谁会用坐标找人？难道记录地址不都是写一些街区号或者标志性建筑吗？”
六号猜得气馁了，对安寻拐走大腿之仇铭记在心，对他没有什么好感，“我哪知道，这样吧，现在死者已经明确了，信息不够，大家继续坦白吧，都什么时候见过一号的，在哪见过的，我先来，我不记得了，对这个路人完全没有印象。”
高个女人：“实在不记得了好歹给些个人信息？一点都不透露坦白还有什么意义，”她看了眼玻璃门外的光线，催促道：“第一天很快就会过去的，动作快点。”
六号耸了耸肩，“我是一名学生，在附近的大学就读，看我这个朝气蓬勃的样子，不像是凶手吧。”
高个女人：“我昨天白天在酒吧门口见过他，问了个路。”
六号：“问的哪？”
“‘芬林酒店怎么走’，就这一句，没别的了，我从西边渔场来的，平时在那边工作，过来找合作伙伴，你们呢？”
明琅：“刚才酒鬼已经帮我证明了，我们在酒吧见的。我上周刚来这出差，不是本地人。”
“我带女儿来α城度假，”三号，一位母亲说起这些又带了疲惫的哭意，“就在附近丢的她，我向这位先生询问过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
灰衣服：“我不太记得了，应该是街上见过，我是附近公司的一个职员。”
四号偷钱包的故事合集大家已经了解过了，于是所有视线落在了安寻身上。
安寻单手支颐，没有什么诚意地想了想，“我也不记得了，没什么印象。”
“再想想。”想不起来就要自曝个人信息了，明琅一点都不想听他再说起来关于“身体检查”的话了。
安寻看着闪亮亮的扳手，脸不红气不喘地胡诹：“真的想不到了，可能也给他做过身体检查吧，我医院就开在附近。”
他给明琅递了一个“我尽力了”的眼神，随后收到了新一轮地质问。
[M：所以一号在软件上约的人也是你？你来一趟芬林约了两场？
[A：当然不是，想什么呢？酒鬼是下面的，一号是个1啊，我怎么可能和他。
[A：要不是看到你发的信息，我一场都不会约。
换言之，我就是为你来的。
六号阴恻恻地甩过头，打断了安寻的话，“你们俩是不是又说悄悄话了。”
明琅冷漠道：“没有。”
“我有看到你俩的闪了一下。”
“你看错了。”
六号偃旗息鼓，只好作罢，“还有人要补充吗？”
他接着说：“没有的话，那我聊一下我的个人看法吧，盲猜一波，在我的视角上，首先我肯定不可能，其次嫌疑最低的就是这位‘大盗’，上来就自爆了自己底牌是四号，这么傻的真要是凶手我也认了，反正我是不会投给他的。
“然后，阿姨这么亲切pass，小姐姐身材这么好pass，”他目光挨个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安寻身上，“你也pass，我本来最怀疑的就是你，我也猜到你的序号了，但是你上来的那一波诈死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好。”
安寻左手两指并拢抵在右手掌心上，“打断一下，你是喜欢玩狼杀？”
“我是我们学校的桌游社社长，什么都玩，狼杀是最基础的，”六号扬着下巴摸了下鼻尖，他转而看向明琅，“还剩下你们三个，我目前最怀疑的是你。因为你腿部受了伤，很可能是在和死者的打斗中留下的。”
提到腿上的伤，明琅确实感受到了久站的不适，找了个墙靠着，“我这是被他——，”明琅指着地上那坨，“找人打的。”
六号：“好吧。那就只剩小灰了。”
小灰：“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推理？”
“我说了我是盲猜，你急什么？”
“问一句就是急了？”
二人的嘴仗声中，明琅的面具亮了一下。
[A：你的看法呢？
安寻站在他旁边，正看着他。
[M：酒鬼、阿姨、四号pass，你锁定的那三个人当中，捕鱼女我排除了，她和四号一组找到的衣服，如果她是凶手，已知不会有尸体的情况下，肯定不会把衣服当作关键物证分享给我们。
[M：剩下小红与小灰，这两个人当中我更偏向是小灰，因为小红一上来就向我分享过信息。
[M：但我的看法具有强烈的主观色彩，我有私心，我默认了酒鬼和阿姨不可能是凶手，我觉得他们不会是，只是‘我觉得’
安寻目不转睛看着他，耐心聆听着没有打断，直到他讲完才回了一句。
[A：那我呢？
明琅没接他这句话茬，完全不给他骚起来的机会，直接跳过继续盘点。
[M：就这么几个人，只找到有嫌疑的不行，如果要投票还要知道他们的号码。
[A：有理有据
[M：我分析的话，酒鬼是二号，阿姨是三号，你是五号，我看了一遍任务公布之前的副本群聊，我觉得这个红衣服的应该是六号，剩下的捕鱼女和小灰不是七号就是九号。
[A：那你就是八号了。
安寻挑眉，明琅转开了头。
六号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打电报，你的闪完我的闪，他面无表情的转开视线，“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除了看你们打电报以外，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小灰：“一号在酒店约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凶手，很有可能是他最后遇到的人。”
“可是死亡现场是超市，他们还一起下来了？买东西？”六号看着收银台旁边的小货架，“难道是他们要买……”他拿起货架上一个小方盒子，低头看，“这个？香蕉味的？”
“有可能，”安寻靠在墙上，屈着的长腿伸直，“但是有两个疑点。”
明琅看着安寻伸出来的食指与拇指，细长的掌骨在光线照射下形成了两道狭长的阴影。
平心而论，是好看的，不偏不倚正长在了明琅的审美上。
一只拿手术刀的手，几个小时前还握过自己的胯骨，摸过自己的小腹……
“你脖子红了，”安寻敲了敲明琅的面具，出声提醒，“想什么呢？有在听我说话吗？”
明琅匆忙回神，站直身，“在听，你刚才说有两个疑点是吧，哪两个？”
“一，为什么纸条会记着超市的坐标。”安寻折下食指。
“二，一号死之前对酒鬼说过，他有办法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酒鬼在意的是世俗的目光，他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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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头苍蝇似的到处寻找，最后拿了个趁手的椅子猛得向门上抡去，砸了许久，坚|挺的玻璃上连个龟裂纹都没有，只能看到一层层蓝色编码涟漪状得扩散又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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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他。
面具后头传出一声厚重的笑声，“真有意思，这是什么情况？他死了我反而出柜了？”
想到这里的酒鬼，像是大梦方醒，抬头再看眼前的这些人才想明白，他在跟谁说话？他在跟谁共处一室？那个凶手就在这七人当中！
白色的酒瓶“啪”的一声砸碎在柜台上，酒鬼手里握着剩下的玻璃刃指着人群，“谁杀的他？你们中的谁？凶手是谁？”
“是不是你？”他对准离得最近的灰衣男人冲了过去，一把夺过后者的衣领，“是不是你？”
“不……不是我……救救……”“灰衣服”顺势倒在地上，被透明的利刃逼得节节败退，直到抵在了墙壁上。
“是不是你？”酒鬼好像只会重复着这一句话，再要开口，脖后挨了一记钝击，双眼一黑向前倒了下去。
玻璃尖上的那一点锐光随着酒鬼的身躯一起往下砸，要命之际，那只握着凶器的右手被明琅一把捞了起来。
明琅稍一使劲将一百七十磅的大汉从“灰衣服”身上拖了下来，翻了个面让酒鬼靠坐在墙边，“真重。”
安寻看着酒鬼脖子后的红痕，“看这样子估计有一会醒不过来了。”
“我想打他很久了。”明琅刚才劈得那一下用了九成九的力气。
复仇完毕的明琅喘了口气说：“让他先歇一会，没意见吧？”没人有异议，他用下颌指了下桌面，“那还有张纸条，写的什么？”
“一个坐标，”安寻对着光举起那张巴掌大的纸条，像是从一个笔记本上扯下来的，字迹潦草，他如是念着：“N64，W19。”
“这是什么意思？”红衣服六号好奇宝宝一样积极发问。
听过安寻在地下室的那通分析后，明琅发现红衣服这个人确实话特别密，而且都没有什么营养。
“你说一个经纬度能是什么意思？”安寻弹开外设，目视前方看着荧屏。
六号：“你在做什么？”
“打开地图，搜索坐标，”安寻放大全城地图，顺着横纵线，用目光移动着地图搜寻着，“在嗯……稍等，北纬64，接下来是西经线。”
安寻好像能聚光，白大褂特别亮。
明琅忍不住看向这人，只见安寻用牙齿衔着橡胶手套下端向上扯，一边搜索一边脱手套，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像脱了壳的鸡蛋跃入视线之中。
“找到了，”安寻关了外设，接住了明琅的视线，“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不知道，看傻逼吧。
安寻：“这是这个超市的坐标，一号刚到这里不久，为什么要记下来超市的坐标？”
六号：“为了找酒鬼？”
“那为什么不是酒吧的坐标？而且有谁会用坐标找人？难道记录地址不都是写一些街区号或者标志性建筑吗？”
六号猜得气馁了，对安寻拐走大腿之仇铭记在心，对他没有什么好感，“我哪知道，这样吧，现在死者已经明确了，信息不够，大家继续坦白吧，都什么时候见过一号的，在哪见过的，我先来，我不记得了，对这个路人完全没有印象。”
高个女人：“实在不记得了好歹给些个人信息？一点都不透露坦白还有什么意义，”她看了眼玻璃门外的光线，催促道：“第一天很快就会过去的，动作快点。”
六号耸了耸肩，“我是一名学生，在附近的大学就读，看我这个朝气蓬勃的样子，不像是凶手吧。”
高个女人：“我昨天白天在酒吧门口见过他，问了个路。”
六号：“问的哪？”
“‘芬林酒店怎么走’，就这一句，没别的了，我从西边渔场来的，平时在那边工作，过来找合作伙伴，你们呢？”
明琅：“刚才酒鬼已经帮我证明了，我们在酒吧见的。我上周刚来这出差，不是本地人。”
“我带女儿来α城度假，”三号，一位母亲说起这些又带了疲惫的哭意，“就在附近丢的她，我向这位先生询问过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女孩。”
灰衣服：“我不太记得了，应该是街上见过，我是附近公司的一个职员。”
四号偷钱包的故事合集大家已经了解过了，于是所有视线落在了安寻身上。
安寻单手支颐，没有什么诚意地想了想，“我也不记得了，没什么印象。”
“再想想。”想不起来就要自曝个人信息了，明琅一点都不想听他再说起来关于“身体检查”的话了。
安寻看着闪亮亮的扳手，脸不红气不喘地胡诹：“真的想不到了，可能也给他做过身体检查吧，我医院就开在附近。”
他给明琅递了一个“我尽力了”的眼神，随后收到了新一轮地质问。
[M：所以一号在软件上约的人也是你？你来一趟芬林约了两场？
[A：当然不是，想什么呢？酒鬼是下面的，一号是个1啊，我怎么可能和他。
[A：要不是看到你发的信息，我一场都不会约。
换言之，我就是为你来的。
六号阴恻恻地甩过头，打断了安寻的话，“你们俩是不是又说悄悄话了。”
明琅冷漠道：“没有。”
“我有看到你俩的闪了一下。”
“你看错了。”
六号偃旗息鼓，只好作罢，“还有人要补充吗？”
他接着说：“没有的话，那我聊一下我的个人看法吧，盲猜一波，在我的视角上，首先我肯定不可能，其次嫌疑最低的就是这位‘大盗’，上来就自爆了自己底牌是四号，这么傻的真要是凶手我也认了，反正我是不会投给他的。
“然后，阿姨这么亲切pass，小姐姐身材这么好pass，”他目光挨个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安寻身上，“你也pass，我本来最怀疑的就是你，我也猜到你的序号了，但是你上来的那一波诈死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好。”
安寻左手两指并拢抵在右手掌心上，“打断一下，你是喜欢玩狼杀？”
“我是我们学校的桌游社社长，什么都玩，狼杀是最基础的，”六号扬着下巴摸了下鼻尖，他转而看向明琅，“还剩下你们三个，我目前最怀疑的是你。因为你腿部受了伤，很可能是在和死者的打斗中留下的。”
提到腿上的伤，明琅确实感受到了久站的不适，找了个墙靠着，“我这是被他——，”明琅指着地上那坨，“找人打的。”
六号：“好吧。那就只剩小灰了。”
小灰：“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推理？”
“我说了我是盲猜，你急什么？”
“问一句就是急了？”
二人的嘴仗声中，明琅的面具亮了一下。
[A：你的看法呢？
安寻站在他旁边，正看着他。
[M：酒鬼、阿姨、四号pass，你锁定的那三个人当中，捕鱼女我排除了，她和四号一组找到的衣服，如果她是凶手，已知不会有尸体的情况下，肯定不会把衣服当作关键物证分享给我们。
[M：剩下小红与小灰，这两个人当中我更偏向是小灰，因为小红一上来就向我分享过信息。
[M：但我的看法具有强烈的主观色彩，我有私心，我默认了酒鬼和阿姨不可能是凶手，我觉得他们不会是，只是‘我觉得’
安寻目不转睛看着他，耐心聆听着没有打断，直到他讲完才回了一句。
[A：那我呢？
明琅没接他这句话茬，完全不给他骚起来的机会，直接跳过继续盘点。
[M：就这么几个人，只找到有嫌疑的不行，如果要投票还要知道他们的号码。
[A：有理有据
[M：我分析的话，酒鬼是二号，阿姨是三号，你是五号，我看了一遍任务公布之前的副本群聊，我觉得这个红衣服的应该是六号，剩下的捕鱼女和小灰不是七号就是九号。
[A：那你就是八号了。
安寻挑眉，明琅转开了头。
六号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打电报，你的闪完我的闪，他面无表情的转开视线，“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除了看你们打电报以外，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小灰：“一号在酒店约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凶手，很有可能是他最后遇到的人。”
“可是死亡现场是超市，他们还一起下来了？买东西？”六号看着收银台旁边的小货架，“难道是他们要买……”他拿起货架上一个小方盒子，低头看，“这个？香蕉味的？”
“有可能，”安寻靠在墙上，屈着的长腿伸直，“但是有两个疑点。”
明琅看着安寻伸出来的食指与拇指，细长的掌骨在光线照射下形成了两道狭长的阴影。
平心而论，是好看的，不偏不倚正长在了明琅的审美上。
一只拿手术刀的手，几个小时前还握过自己的胯骨，摸过自己的小腹……
“你脖子红了，”安寻敲了敲明琅的面具，出声提醒，“想什么呢？有在听我说话吗？”
明琅匆忙回神，站直身，“在听，你刚才说有两个疑点是吧，哪两个？”
“一，为什么纸条会记着超市的坐标。”安寻折下食指。
“二，一号死之前对酒鬼说过，他有办法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酒鬼在意的是世俗的目光，他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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